p; 燕小四颓然的望着认真缝衣的小鱼。
他垂下眼眸,针熟练的自指尖游走,然后低头,用细白的牙齿轻轻咬断。青丝垂在耳际,让那张脸更显绝美。
“如果没猜错,主子不会武功吧。”
燕小四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跳下来捂住他的嘴,压着声音问,“你怎么知道?”
他慌忙侧过脸,避开她温热柔软的手心,垂眸小声道,“你不必担心,我不会说出去的。就像你之前说的,你若死了,我必然不会有好日子过。”
燕小四松了一口气,这种关乎生死的事情,她隐瞒下去也没有必要,“是的,我啥也不会。”
小鱼放下针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燕小四见他盯着自己看,“你是不是想说我屁本事没有跑灵鹫宫来做什么?”
“他们四个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心狠手辣。所以,没有功夫,就多用用脑子吧。”
燕小四蹙眉,“喂,你这话怎么听起来像在骂我呢!会不会聊天啊?”
“我只是实话实说,主子不爱听,就当我没说吧。”针上线短了,他薄唇咬着针,腾出左手去找线,油灯如豆,照得他右手袖子空荡荡的。
燕小四有些不忍,给他找出来,然后将针从他嘴里抽出来,借着油灯穿了过去,再递给他。
“你会和我一起去吗?”
“主子不嫌弃我是残废,拖累你?”他低着头,看着空荡荡的袖子。
一只手,连穿针引线的事情都做不到。
“你能在灵鹫宫活下去,必然有你的本事。”
他抬眼看着她,然后道,“没有命令,我不能离开灵鹫宫。我觉得,今晚主子有必要看看灵鹫宫的宫规。”言罢,他低头从怀里掏出一本陈旧的册子,册子污迹斑斑,上面的自看不太清了。
“怎么这么脏?”燕小四略嫌弃的指着那些污迹。
他道,“回主子,这些是人血。”
燕小四心里反胃,又是人血。
他却执着重复,“主子请看册子吧。”
燕小四刚拿起册子,就听到窗外一阵凄厉的惨叫,那叫声凄惨无比,直叫人头皮发麻。
“出什么事了?”
少年头也没抬,认真缝衣服,“忘记告诉主子,长生楼中间那大圆柱就是个刑场,这会儿应该是献忠大人惩戒一些不守宫规的人。如果主人好奇,可以去看看。”
燕小四握着册子,推门而出,就见月光自头顶洒下,将长生楼内院的一切照得清清楚楚。
月光下,一个男人被禁锢在一个石坑内,只露出一个头。那石坑设计得很奇怪,固定人头部的地方像个研磨,脚站立的地方,则露出一个人能钻进去的洞口。
那人的头发已经被剃光,露出雪白的头皮来。
他的旁边,献忠半蹲在地上,正神情冷漠的打开脚下的檀木箱子,从里面翻出一把雪亮的柳叶刀,朝石坑内的人头顶正中间画了一个十字。
鲜血顿时染红了那个人的脸,献忠微微蹙眉,拿起旁边的帕子将那人脸上血擦拭干净。
之后,献忠做了一个燕小四想不通的动作,他手指慢慢翻开那伤口,将头皮提起来,然后转头看向身后。
燕小四这才注意到,旁边还站着另外两个人。
一个是红绡,另外一个溶月身边的夏知。
夏知手里抱着一个陶罐走上前来,将陶罐里银色的东西对着那人头顶伤口倒了下去。
燕小四大惊,那是水银!
“啊……蔻长老,您杀了我吧,求求你!”那人惨烈的哭喊声响彻了整个长生楼。片刻之后,他的求饶声就变成咕噜噜的呜咽声,在楼上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的燕小四再也忍不住跪在地上呕吐起来。
只见那水银从那人头顶灌下去之后,因为水银非常沉重,使得皮肤和肌肉分离,那人也因为痛楚不断扭曲,最后,血红的肉身彻底与人皮分离,从那洞口滑了出来。
皮肉分离之后,那人并未死,像条红色的虫子在地上滚动。
旁边的红绡见此,发出清脆的笑声,然后从地上将人皮捡起来,“献忠大人,这可是一张好人皮呢,蔻长老看了定会满意。”
燕小四跪在地上,吐得几近晕厥,无法起身。
方才剖皮的过程如此触目惊心,可除了燕小四,无人出来观看,似乎那群人,早已习惯了这些酷刑。
少年从里面走出来,弯腰将燕小四扶起来,燕小四摇摇晃晃的站立,看着夏知将那血淋淋的身体装进了一个罐子。
“那是死了吗?”她削弱的问。
“主子,灵鹫宫是没有死人的,灵鹫宫的刑法也没有处死这一项。”少年语声温柔,可却像蛇性子一样毒,“死是解脱,灵鹫宫哪里有这么仁慈。”
燕小四下意识抱着他冰凉的身体,盯着夏知的背影,“那……他被带去哪里?”
“养蛊虫。”
“唔。”
燕小四再度跪在地上呕了起来。
旁边的册子洒在地上,上面三十三条宫规一一在列,从剖皮碎骨,倒人彘,无一不残忍,却果真没有一项处死。
燕小四有些绝望的问,“如果没记错,那人同我一样饮下了何欢,投拜了寇莎华,为什么还要处置他?”
“因为,他连续失败了三次任务。灵鹫宫,从不要废物。”
燕小四赫然抬头,刚好对上他冰冷审视的目光。
---题外话---灵鹫宫,不要废物。同志们,猫爹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