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银醒来看见的是蓝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幽幽飘落的雪花,以及一张刚毅俊朗的脸。
喉咙火辣辣的疼,胸口闷闷的,有点像妖兽山被某人捅个对穿后的感受。
“师尊!”那张凑得颇近的脸立时绽放欣喜的笑容,撇开去惊喜呼唤。“子凌醒了!”
玉道闻声而来,探上庄银腕脉。
“掌……”庄银试着开口,发出的声音比想象中还要嘶哑。
玉道抬起另一只手制止他继续说话,边上的进川早有准备,立即拿出一壶冬日灵草上凝结的晨露液,敞开壶盖递到庄银唇边。
庄银也没跟他客气就着他的手浅抿几口。蕴含灵气的晨露进入口腔、咽喉,滋润嘴唇和嗓子。缓了会儿劲,庄银的嗓子舒服多了,玉道亦把完了脉门探清他的丹田。
“子凌。”进川急切的目光中,玉道刚张开口,但犹疑着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庄银眼角的余光瞥到自己莹白如玉的双手,艰难地伸出手从背后撩起一绺头发拨到胸前,入眼那若霜雪的色彩让他愣了下。
怔怔的,庄银下意识便要结印施法,丹田提气,腹部猛地抽痛。
“莫妄动灵气!”玉道连忙阻止,他雄浑的灵气透入庄银体内经脉,游走至丹田,梳理杂乱的气抚平疼痛。“你的状况……”
“师尊,子凌到底怎么样?”进川手捧水壶,心急如焚。
“席、咳……席跞方在哪?”清了清嗓子,庄银急忙问。“席跞方怎样?伤的重吗?”
进川一听脸色疏地黑沉。席跞方害子凌颇深,结果人醒来就知道找席跞方!
庄银见他神色有异以为主角光环没开到位,探询的目光落到玉道身上。
“嗒哒——”
跺蹄的声音?
化身牛形的穷奇跺蹄代替玉道和进川回答了他的话。
“炎熔。”庄银循声扭头,雁落涧悬崖上,离他们不远处一头猬毛黑牛横身回护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席跞方……”穷奇守在席跞方跟前,那大约问题不大。
“雪渐落大了,须寻个地方避风再细谈。子凌,你可有办法收服跞方那妖宠?它始终不许我等靠近,不伤得它性命,倒是没法挪动跞方。”玉道叹息般说。
庄银四肢仍旧麻麻的,不听使唤,只有对穷奇举起手。穷奇跺踏蹄子慢慢踱步到庄银面前,低头蹭他手心。
“劳烦掌门和长老。”庄银礼貌的说道。
进川蹙起眉,“小半年不见就和我这么生疏了。师尊,我去抬席跞方。”
“掌门,碧玉舟在我这儿。”庄银解下腰间的储物袋尴尬道。
玉道颔首,神识抹过庄银的储物袋,轻易就挑出了储物袋里的碧玉舟灵器,掷于身边,灵舟迅速变大。玉道用灵气托着庄银,进川搬席跞方,四人就此上了灵舟,剩下穷奇立在船下。
玉道拂动袖子欲把席跞方的妖宠卷上来,哪知穷奇一跺蹄子自己飞了上来。
“莫不是跞方在下界收的妖宠?竟是妖,而非妖兽。”玉道略略惊疑。
妖怪比妖兽厉害,那是常识!但是两界分隔,已有数千及至万年没有修士见到过妖怪了。
妖怪飞行犹如家常便饭,妖兽若要飞,一得看种族,二得看能力,总之似牛的妖兽里绝没有那种能飞的。
灵舟于空中往端云派的方向疾行,玉道没有庄银的贴心,剑修御剑飞行何曾惧怕风霜肆虐,何况乘坐灵舟?穷奇仗着自己皮毛厚,靠在船舷边观赏风景,席跞方被平放在甲板上,继续晕着。
玉道独立船头,掌握航向,进川和庄银面对面坐在船中,都等着对方先开口。
“掌门,席跞方的情况……”进川脸上写满了“我有话说”但就是憋着不说,庄银实在无法安心,于是向玉道问起席跞方的状况。
玉道微微侧身,拧眉叹道:“金丹初结,尚未稳固,后渡雷劫虽有妖宠助他,但经脉遭受重创,因而昏迷不醒。”
“他经脉断了?”庄银的心脏抽了一下。
“和经脉尽断差不多。”进川低眉叹息,端云派难得出个风姿卓绝的弟子,十八岁结金丹,此天赋只比子凌差一点,可称千年难得的天纵之才。“倒真是果报,我听许多弟子说他在妖兽山伤了你,害你经脉尽断。如今他虽结金丹,却经脉受创灵气运行郁滞如断经脉,造化弄人。”
造化弄人,可叹。
“他没错,算了,不提这事。”体内灵气运行逐渐恢复顺畅,肚子不痛庄银也有了心思想别的。例如:一定是席跞方结丹的姿势不对,所以经脉还是毁了脸也……
咦?没毁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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