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听不懂,趴在齐心月身边嘤嘤的哭。
她也不懂,她过去安慰严蓁蓁说妹妹不哭,却被齐心月推开,冷漠的眼神好似一把刀子,刺入她的心口,钻心的疼痛让她难过极了,她哭了,但齐心月看了更讨厌。
那时候的她,还不懂这是讨厌。
只知道从这时候起,她能见到严蓁蓁的时候不多,能见到父亲的时候也不多。
为数不多的见面,严蓁蓁也总是要强势的占去她喜欢的所有。
她不争不抢,严蓁蓁要,她就给了,她想和严蓁蓁玩耍,就像是去别人家,看见别人家姐妹那样。
但严蓁蓁拿了东西后,就会翻脸,她说‘你又不是我亲姐姐,谁知道伱安的什么心,我要是太相信你,你害我怎么办?’
每次听这些话,她都会很伤心。
但每次一起去齐家,严蓁蓁又会对她很亲昵,严蓁蓁很活泼开朗,笑声像铃儿一样清脆,严蓁蓁在哪里,所有人的目光都会在她身上移不开,齐家每个人都说她是个开心果。
其实她也觉得是,就算严蓁蓁经常改变,她也很喜欢这个妹妹。
随着她慢慢长大,齐心月对她越来越冷。
她知事了,齐心月不喜欢,她就少往齐心月跟前去。
照顾她的奶娘说‘大小姐福气深,好日子还在后头呢,你的外祖一定会为你找一门好的亲事,大小姐一定会被善待的,到时候,大小姐所有的委屈都会通通消失。’
奶娘说的,她记在了心里,十三岁的她心里很欢喜。
即便是再一次感受这段记忆,赵氏也和曾经的自己感同身受,欢喜而期待。
那一年,温和的外祖母经常带着她赴许多宴会,她认识了孙杨新。
孙杨新饱读诗书,两人都羞红了脸。
初次见面,两人一句话都没有说。
但回家后没有多久,外祖母那边就传来消息,说要定亲。
那时候,她十四。
过了明路,定下婚约之后,她和孙杨新开始通信。
孙杨新常常出门,他喜爱将他遇见的事情写信告诉他。
而他也希望她能这样回信。
她的生活很安静,一日三餐变化不大,就是绣花,弹琴,很少有出府的机会,订婚后,更是不能出府。
孙杨新在一封封的书信里说‘城南小寺有小溪,里有虾蟹,将来带她去看’
‘西街有一处戏园,唱大戏唱的很好,将来一起去看戏,还可以自己写话本子,让他们演练成大戏’
在这样一封一封的信里,两人逐渐心意相通生有情愫。
两人成婚的日子,定在她十七岁之后,快要满十八岁那年。
那时候,他们每两天就会通一封书信。
孙杨新写了很多诗给她,一句一句看着没有什么独特,可它是藏头诗,连起来,短短的字句就饱含了相思和期待。
她又害羞又高兴,赵氏感同身受,却也深感痛苦,因为她不全是严绵,她还是赵氏。
随着婚期逼近,齐心月带她出去上香和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