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看着白涛。
“很担心吗?”天童问。
凌梦菲努着嘴说:“这个白痴有什么好担心的,不过是愧疚,是姐姐害了他。”
“那是凌梦雪的事情,你不应该再怪责自己。”
“天童,”她擦完后把毛巾揉成一团,“为什么我觉得他很可怜,而且会越来越悲惨。”
天童沉默不语。
白涛醒后,凌梦菲审犯人一样逼问他为什么不和他们联系。可是他已经没有心思考虑这些事情。跑去了医院,在重症监护病房外看到了妈妈。妈妈坐在长椅上哭丧着脸,看到白涛后,如看到了救命稻草,和他相拥而泣。透过玻璃窗,白涛看到了额部重伤导致颅骨局部龟裂的妹妹。他恨不得把那个周千里给吃了,可惜已被烧成了灰,只能记恨杀手组织罗刹。
黄昏的天空在废弃工厂上方笼罩着桃红色的雾霭。白涛远远地看到那里已被隔离带围住,警方封锁了现场,对策局的人也在其中。他扭头便走,心想那个助他一臂之力的男人会否也在。从没想过会被一个追踪他的人所救。可若不是嘉丽及时赶到现场,他会否已在牢笼之中,或被当场射杀。就像黑市事件中被击杀的那名女异种。而胡安却说女异种的丈夫乔锦旭知道罗刹的事情。这让白涛又打起了精神。
在那之前,他需要几天静养以恢复重伤。然而之后,也没有能够着手乔锦旭的事情。天童把他带到了基地的一个空旷的房间里。让白涛动手打过去。可是白涛没有一拳能打到看似体格很大的天童。高大的男子移动的速度和角度非常精妙,不,或许说饱含经验较为妥当。那是实战中的经验,不仅仅停留在练习层面。白涛连训练都没有接受过,要和那些异种对抗更是奢谈,往往都是本能的横冲直撞,富有蛮性的攻击。他一想到工厂的事情还觉得胆寒,那个周千里显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包括纪雨彦在内,都是可以把他轻易杀死的,可都没有那么做,似在玩弄他。
如果不是有那个陌生人开枪助阵,加上周千里的大意和不想杀了他的顾及,他早以成了肉糜。为了防止自己和家人再度遇害,他非常刻苦的加强格斗技巧。在天童的眼里这个初学者的动作未免有点可笑,可认真的劲头没有半点敷衍的成分。
为了进一步提高自己的能力,他进行着无人可以帮助的超限锻炼。让闪电缠绕在拳头上,试图扩展到整条臂膀。却发觉只能让闪电在拳头上才能更好的控制。电流渐渐地稳定下来,然后他挥出拳头,电流疾射而出,命中率不高,这种由自身所释放的自然能量难以驾驭。他让电流仅覆盖食指,往前一指射中了预置的木盒子。破碎的盒子发出焦味。他认识到电流只有在可控的规模下才能提高命中率。
好几天,他都由于梦见妹妹被猩猩一样的杀手袭击而惊醒。他每次都会到客厅里泡咖啡喝,然后思考一些严肃的问题。和家人的关系,和这世界的关系,随后对这些问题都没有半点头绪,总结出的真理是——为了生存。一次正巧鲁柏还在沙发上翻阅文件,两人便攀谈了几句。
“那个男人没想杀我,或者是想把我玩弄到最后再下手。”
“我一直认为食肉派的异种都有戏谑的心理。”
“或许吧……那个身体好奇怪,像是猩猩。”
“猿人,类人的高大生物。可以看作是物种的逆反,也可以看做是走了另一条进化道路。人类的起点是那个形态的,或许体格上要小很多。毕竟食肉派的身躯凭着各自不同的能力有大有小。但轮廓差不多,他们都可以变成那个站直的猿人的形态,四肢粗大,体魄魁伟,身姿有点驼背。”
“就是这样的,他比我高出不少,起码一米。”白涛又想到了那个杀手可怖的身影。
“他所处于的状态是食肉派的低等形态,是次级超限,我一直认为这是次品,没什么研究价值。他们永远只能到那个形态,虽然比那些连次级超限都无法办到的食肉派要好很多,可惜也就那个程度了。或许你所遇到的是这个程度中较强的,所以比较棘手。但你也成功还以颜色了,一想到那个情景,我也未免有点喜悦。”
他在笑,毫不掩饰。
但白涛却十分难耐,那个时候他还是凭着血气方刚的怒意在做事。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超限,那些电流是愤怒的产物。他根本不信任这股不可控的力量。如果非要把亲人的生命寄托在这狂暴的力量上,他没有任何把握来保护她们,连保护自己都是个问题。
“打蛇打七寸。”天童是这么说的。白涛也懂这个道理,如果要防范罗刹,最有效的办法是找出那个幕后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