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秋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晓春眠坐在窗边调着息,阳光透着窗棂照过来,让少年的脸庞显得明媚而柔和。
察觉到他的视线,晓春眠睁开了眼,望着他笑。
和昨夜比起来,晓春眠有些不同。就好像每个修士刚刚突破的时候一样,多了一种洗尽铅华的清朗透彻。
“不错啊。”于秋掀开被子,将双脚勾在床下寻找自己的鞋子,“筑基的感觉如何?”
晓春眠并未回答,而是笑着走了过来。
于秋终于找到了鞋子,用脚趾尖将它们从床底下捞了出来。正欲往脚上穿之时,晓春眠伸手将他推了下去,按在床上吻。
于秋踢着他挣脱出来,“一大早上,别这么激烈。”
“不激烈,就亲一下。”晓春眠又在他脸上蹭了蹭,这才笑着起身,“筑基之后,感觉小秋比之前更可爱了一些。”
于秋看他。
“当然以前就可爱到了极限。”晓春眠补充,“现在突破了极限。”
于秋失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晓春眠跟着笑了笑,又偏头看了看窗外的阳光,然后回过头来,“感觉一切都比以前好了,天都比原来蓝了。”
“其实只是你自己看开了,心境的突破就是这样。”于秋道,“好好体会,记住这种感觉。当你有一天又在道路上跌得痛苦不堪,如果还能再记起这种感觉,便总能踏过去。”
以晓春眠的悟性,很快就听懂了这句话,当即一沉思,然后认真点了点头。
“魔血怎么了?”于秋又问。
“不知道。”晓春眠回答,“那天清醒过来之后,便再没有感觉到那种异样了。”
于秋运起透骨之法,而后轻轻啧了一声。事情果然还是没有简单,那些白森森的魔修之骨并没有完全消失。但是情况已经被之前好了很多,现在晓春眠体内淡金色的修士之骨大盛,已经将魔修指骨压制得只有指尖那一小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总归是个隐患,还是得想办法解决。”于秋将这变化细细说了一遍,又问,“你之后打算去哪?还回玄阳宗吗?”
“应该吧,反正都顺利筑基了。”晓春眠道,“除非小秋你不回去。”
“我自然回去。”
“那小秋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晓春眠笑。
“哦?”于秋挪揄地一挑眉,“你不是刚捞了个新科进士?不考虑先当个官玩玩?”
“可惜啊,”晓春眠故作沉痛,“因为你来得太过及时,害这个国家少了一个栋梁之才。”
于秋哈哈大笑。
笑完之后,于秋又砸吧砸吧了嘴,“其实我还真想陪你当个官玩玩,只可惜临走前宗门里有人天天戳着我的脑门,三令五申要我一定尽早回去。”
“哦?”晓春眠先是一愣,然后猛地迸发出了一种危机感,连忙追问,“谁?”
于秋耸肩,“还能有谁?”
就是那个硬要自己找上门来的便宜师父喏。
于秋领着晓春眠踏入玄阳宗的大门还没多久,一朵祥云就跟屁股着了火一样咻地飞了过来,停在两人眼前。
于秋拉着晓春眠坐了上去。那朵祥云咻地就将他们载去了天景峰,又咻地冲入了一栋雕栏玉砌的要多浮华有多浮华的空中阁楼。
“乖徒儿,你可算回来了。”龙逸盘坐在阁楼内,手中拿着一张玉版纸,“你看看这几个良辰吉日,哪个更好一些?”
一抬头,他才发现晓春眠也跟着过来了,顿时一顿。
于秋从怀里掏出那块罗盘丢给龙逸,“感谢师父的法器,真是帮了大忙啊!”
龙逸还在那里和晓春眠大眼瞪小眼地看着。
“至于什么良辰吉日……”于秋从龙逸手中抓过那张玉版纸,扫了两眼,然后又塞回到龙逸手中,“弄那么麻烦做什么?随便吧,我看第一个就很好。”
然后他拉着晓春眠从祥云上下去了,“对了,师父啊,这位师弟是我的客人。我们一见如故,相交至深,所以我决定邀请他在我府上暂住。师父你对我这么好,一定会同意的是吧?”
什么一见如故的师弟?这不是老赵家前段时间失踪的小崽子吗,他分明见过的。龙逸有些出神。
于秋说完了话,便拉着晓春眠从阁楼边上一跨,双双飘了下去。
“诶,等等。”龙逸连忙伸出了手,却连他们的衣服角都没挨到,只从指缝里看到两人手拉着手的背影。
“呼。”落地后,于秋抹了把头上的汗,为这次龙逸这么轻易就放他走而庆幸了一把,然后将晓春眠领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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