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妈妈一时有些哑口无言。》
她在来东院的时候,便从外人的嘴里听说过沈砚山的事情。
那些所谓的传言,半真半假。
假的是,传言里的沈砚山容貌粗鄙。
眼前的少年,姿态宁静,目若星辰,那股与生俱来的气质,既高贵又清冷。
而坐在沈砚山身边的虞方,虽然微微垂低了头,露出来的额头和指尖,却比女人还要生的漂亮。
沈砚山的容貌是清雅如水墨画里走出来的人一般淡逸,而虞方的容貌却带了一些西域的气息,瞧着让人觉得精致。
一个仿若天外的谪仙,一个仿若人间妖娆的牡丹……
尽管朱妈妈早已经过了春心萌动的年岁,可看着眼前的两位少年,眉眼却忍不住抽了又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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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妈妈在心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沈砚山虽然容颜隽秀,但是脾气却如传言中的一样,恶劣又差。
她想起方才晏老太太的嘱咐,又抬起头看了一眼虞非,采用迂回战术,“老太爷方才听舅老爷你来了,说好久未曾同舅老爷一起吃茶说话了!若是舅老爷有空,不如去松鹤堂坐坐!”
沈砚山既然同虞非一起到晏家,那么必定和虞非来往密切。
从前晏老太爷不将虞家的人放在眼里,是因为虞家再富有,也不过是一群西域蛮子。晏老太爷觉得和这样的人,说话都会有失他的身份,私下和虞家的来往,只有金银,并无其他亲家之间的联系。
久而久之,虞家和晏家的联系,也就逐渐地变少了。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
虞非居然和沈家交好了……
晏老太爷虽然对虞家找上了沈家这个苍天大树嗤之以鼻,但是表面上却不得不和虞家继续交好。
晏家的地位,从来就没安稳过。
若不能找上一个可以依附的大权贵家族,那么迟早侯位会被当今圣上收回去。
晏老太爷示了好,虞非也不好意思婉拒,毕竟他的嫡亲姐姐,来日还要生活在晏家。于是,虞非点了点头道,“那就打扰老太爷了!”
“怎么会是打扰呢,舅老爷你太客气了!”朱妈妈缓缓地松了一口气,然后又对虞方说,“小少爷也要过去坐坐吗?”
虞方极少出门,和外人打交道的时候,更是少之又少。他不擅长隐藏脸上的情绪,所以虞方一脸苍白的看着朱妈妈,有些犹豫,“我可以不去吗?”
他用着试探的语气问,自然会遭到朱妈妈的阻扰。
果然,朱妈妈露出一副为难的神色,“小少爷既然来了,也该去老太爷哪里坐坐。毕竟,这里是晏府,若是小少爷不去,外人会说老太爷照顾不周,这名声……会不太好!”
朱妈妈这么大一顶帽子压下来,让虞方有些措手不及。
“外人会如果知道这件事情,也是晏老大人没用!”在一边的沈砚山在虞方回答之前,先开了口,声音淡淡地,“虞方一会要陪我对弈!”
朱妈妈这下,听的是目瞪口呆。
沈砚山总是能将话说的如此直接又伤人。
宅子里的事情如果被外面的人知晓,的确是当家人没用,连手下下人们的嘴都管不好。尽管所有人都明白这个道理,可很少会有人将这个事实说破,毕竟太损别人颜面了。
可是沈砚山,好像从不顾及这些,他说的直接且又不给人面子。
这些话落在朱妈妈的耳里很刺耳,可落在虞非和虞方的耳里,却显得十分悦耳动听。
尤其是虞非,他对晏老太爷和晏老太太从没有半分好感,若不是顾及姐姐和姐夫还在晏家,他又何必委屈自己去和晏老太爷一起说话吃茶。而且,晏老太爷每次见他都没有什么好事情,无非就是找一些借口,想要从他们的手里拿银子。这几年,晏老太爷的胃口也越来越大,有的时候,虞家一年的收入,大半都要送到晏家来。
虞非虽然不介意这些金银被用出去,可丢出去的金银却换不回任何一丝好处,着实有些让人生气。
今天沈砚山的话,倒是把虞非心里的话说了出去,他觉得顿时神清气爽。
而且,去见晏老太爷那个老东西,他一个人去便好,带虞方去做什么?
难不成那个老东西给他气受的时候,还要给他唯一的儿子受气么?
做梦。
朱妈妈只是晏老太太身边的贴身婆子,晏老太太都不敢得罪沈家的人,又何况是她?
她见沈砚山不好应付,只好匆匆地点了点头,然后对小虞氏道,“若太太没别的吩咐,那么老奴先告退了!老太太今儿要礼佛,这边便让三姑娘、五姑娘还有六姑娘帮衬着您,这样您也不会太累!”
晏家的小姐会出现在这里,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小虞氏看了一眼一直垂着眼眸的眼睛,微微颔首道,“嗯,知道了,这边有我呢,朱妈妈你让老太太放心!”
晏谷兰见朱妈妈要走,目光终于从虞方身上挪到沈砚山身上,她笑着对晏锦说,“长姐,今儿你也陪陪我好不好?”
晏锦不动声色地将晏谷兰推开一些,她不太喜欢晏谷兰身上的这股香味。
总觉得这股香味会和前世那些不好的记忆掺合在一起……
“长姐,你怎么不说话?”晏谷兰见手里空荡荡地,微微蹙眉后,又黏了上去,“昨儿是我和姨娘的不是,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姨娘说,多谢长姐你的好意呢,而且,姨娘还将这件事情告诉祖母了,祖母还夸长姐你大度!”
晏谷兰说完之后,又低下头,“长姐,你看我都亲自来和你道歉了,你就别生气了,可好?”
晏谷兰轻轻地抽泣了一下,眼角似泛有泪光。
晏锦倒是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她早就习惯了晏谷兰的小动作。
她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这下,全部都是她的错了。
晏锦不在乎,可不代表虞非和虞方不在乎……
晏谷兰颠倒黑白的事情,看的他们有些生气。
此时,一直捧着茶盏的沈砚山又开口了,他说,“吵!”
本来安静的屋子,因为沈砚山的一句话,沉默的气氛再次被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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