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潜错愕的看着沈砚山,半响后才喃喃地说,“将军,这……”
他刚毅的脸上,带了几分犹豫。宋潜又想了想,才劝道,“要换一把吧?”
“不用。”沈砚山没有半分犹豫,声音依旧淡淡的。
他将油纸伞递过去后,又车帘放下,似乎准备再小酣一会。
宋潜看着手里的油纸伞,似有千斤般重,不过很快他便反应过来,小跑到了沈苍苍的面前。
宋潜弯腰将油纸伞递给了沈苍苍,“郡主,将军让我给你的!”
沈苍苍顿下脚步,看了一眼宋潜手里的油纸伞,然后撇了撇嘴。
她是个颇为懒惰的人,从这里走到庄子里也就约摸不到一炷香时间,她是懒得撑伞的。
不过沈苍苍很快便注意到了身边晏锦……
此时,晏锦的额头上布了一些细细的汗珠子,打扇的动作比方才快了不少。沈苍苍略微思索了一会,便将油纸伞接了过来,然后递给晏锦,“素素,给你!”
晏锦微微一愣,看着沈苍苍递过来的油纸伞,不知该说什么。
宋潜见沈苍苍接了油纸伞,便又退了回去。
晏锦是真的怕热,所以她想了一会,便将油纸伞接了过来。
这柄油纸伞的伞柄是用碧绿色的寒玉制成,触手便觉得透着丝丝凉意。晏锦将油纸伞撑开之后,便将伞边有一圈淡淡的绿色,而伞面上画的是几枝盛开的梨花。
伞面上的梨花画的极好,瞧着栩栩如生,晏锦见过不少的名画,竟觉得这个人的画技。比那些名家还要厉害。似乎她只要抖一抖伞柄,这伞面上的梨花,便会落下花瓣。
沈苍苍见晏锦撑起了油纸伞,便挽起晏锦的手,朝着庄子上走去,“素素,我有些乏了……”
每次她来军营看马匹。前日夜里都会兴奋得睡不着觉。从前。都是她的大伯父陪她来,可现在却换成了沈砚山!
按惯例,沈砚山住的地方。便是她大伯父从前住的院子。
“郡主等会歇息一会?”晏锦将伞挪到沈苍苍头上,轻柔地问道。
沈苍苍转了目光看了看晏锦,想了想才道,“我和你住在西厢。很近。你若歇好了,便过来陪我用膳。我一个人用着没意思。还有,沈砚山住的地方在东厢,至于薄家那位……则是客人住的小院子。不过,沈砚山住的那间院子。是我大伯父从前住的地方,可西厢离的很近……”
“素素,你可千万别走错了!”沈苍苍忧心忡忡的看着晏锦。“沈砚山那个人,脾气很臭的。更不喜别人吵他。上次三伯父将他吵醒,结果你猜怎么着?他同三伯父下棋,让三伯父败的……当真是惨不忍睹。为此,三伯父再也不下棋了……”
沈苍苍想起这些,便摇着头叹了一口气。
本来略显稚嫩的她,在这一刻看起来跟个小老头似的。
晏锦若有所思的握紧了手里的油纸伞,颔首,“我知道了!”
沈苍苍嘴里的三伯父,怕就是沈家三爷了!
沈三爷性子颇怪,但是同沈苍苍感情却十分要好。沈苍苍很喜欢这位三伯父,晏锦想了想……或许她会在庄子上见到这位沈三爷。
这个庄子极大,院落也极其宽敞。
当年因为元定帝曾在这里下榻,所以庄子里每一处都打理的极好!
树木郁郁葱葱,阳光透过树枝的间隙倾泻下来,留下一地斑驳的影子。
元定帝喜荷,他小时候曾去过江南,喜欢江南的温柔的水……
这个庄子里,随处可见小溪,在西厢的碧波亭外,入目皆一片一望无际的荷塘。沈苍苍同晏锦道,等明儿一早,便同晏锦一起去取荷花上的露珠,亲自给晏锦煮茶吃。
晏锦笑着点头,没有婉拒沈苍苍的好意。
在虞家,其实也有这么一方大大的荷塘,一望无边。
幼年的时候,她曾同小舅舅一起游玩……
后来长大了,倒是很少再同小舅舅说话,便也更少去荷塘里赏荷了。
晏锦将沈苍苍送进院子后,才跟着沈苍苍身边的婢女,走到离沈苍苍不远的另一间院子内。
院落布置的很优雅,周围的假山环绕着几棵开的红艳似火的安石榴花树。假山下,是一泓清澈的小溪,溪水缓缓地流动,给这炎热的夏日,增添了几分清凉。
香复刚将屋子收拾了一遍,准备再找些水来给晏锦净面。便看见院外有个小丫头,怯生生地问香复,“请问,这是晏小姐住的地方吗?”
香复微微一愣,然后点头道,“是的,你是?”
“我是宋月,是这个庄子上的丫鬟。你唤我小月就好!”称自己为宋月的小丫头缓缓地舒了一口气,然后笑着道,“我是奉命,给晏小姐送冰块来的!”
说完后,宋月便挥了挥手,让身后的小丫鬟们进了院子。
香复明白宋月的来意后,便领了丫鬟们进了屋子,将冰块放置后,才对宋月道谢。
宋月赶紧摆了摆手,一双眼睛平淡极了,“我就住在郡主的院子里,若晏小姐有吩咐,你尽管来找我便好!另外,郡主让我告诉晏小姐,薄家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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