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安之没有从晏锦的手里接过锦帕,而是用双手粗鲁的将脸上的眼泪抹掉。
他双眼通红的看着晏锦,嗓音有些沙哑,“长姐,我不会让他伤到我的。”
哪怕,那个人曾是他很信任的人。
其实晏锦说的一点也没错。
这个世上,伤人最深的,永远是自己信任的人。
他们的一个眼神,一句普通话,都会被自己放在心上。
晏安之想起自己学棋的初衷,无非是想将自己变成和晏三爷那样博学的人……
他学东西比常人吃力,智力往往也跟不上同龄人。可晏安之没有放弃过,因为佩服,因为信任……所以他想成为和晏三爷一样的人。
他把那个人当做了崇拜的人。
可现在看起来,他的这双眼睛,是瞎的多么离谱。
所谓的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温和有礼……这些都是晏三爷做出来的表面现象而已。
“若给四叔瞧见你哭肿的眼,他还会以为我欺负了你。”晏锦故作担心的叹了一口气,“你说四叔会不会跟我父亲说,让父亲来训斥我?”
晏锦低声的哀呼,声音有些楚楚可怜,“千万别这样啊……爹又会让我练字的……手很疼的。”
晏锦的话,让晏安之忍不住‘噗嗤’的笑了出来。
最近大伯父似乎很在意长姐晏锦的字。虽然在他的眼里,晏锦的字已经接近完美了。可大伯父说,做人要谦虚。让长姐多学几种字体来练手。
大伯父很想将长姐培养成琴棋书画精通的人,可奈何长姐……除了字写的好之外,似乎没有其他的长处了。
尤其是长姐的棋艺……
不是一点点的差,而是惨不忍睹。
晏安之没有见过晏锦画画和弹琴,所以不敢多言。不过最近大伯父好似也发现了‘真相’,所以一直逼着晏锦练字。
很多时候,晏安之都听身边的人说起。晏锦又在大爷的书房内练字。
晏安之看着晏锦,露出一个笑容。“长姐,你待我真好。”
其实,他不应该绝望的。
他身边还有义父、大伯父、大伯母,甚至还有将他当做亲生弟弟一般对待的晏锦。他是应该知足的。
晏安之更知道。他要保护好身边的人。
这是一个身为男儿的职责。
“是吗?”晏锦眨了眨眼,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或许是我上辈子欠了你的吧!”
晏安之一听,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只是晏安之没有发现,晏锦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流露出的眼神,是十分认真的。
她前世,的确是欠了晏安之。
四叔会离世,多少和父亲的事情有点关系。而晏安之后来不知为何。被人冤枉杀了四叔,背上了忘恩负义的名声。
当时,晏安之跪在母亲小虞氏的身前。一直否认自己做过那件事情。
再后来,晏安之派身边的阿哒和阿水救了她。
若不是晏安之,她怕早就到了京公公的手里,不知会受尽多少折磨。
晏安之将放在桌上的手摊平之后,才轻声道,“这次二叔去的并不是凉州……唔。其实应该说,二叔被骗了。”
“嗯。”晏锦挑了挑眉。“二叔是去了平阳吗?”
晏安之抬起头来,一脸错愕的看着晏锦,“长姐,您怎么知道?”
晏锦将放在不远处的新米指给晏安之看,“二叔带回来的新米,和顾家米铺卖的新米,一样。”
无论是色泽,还是干湿度,都是分毫不差。
显然,这两种米,是一个米铺里出来的。
所以,她才敢断定,这次二叔根本没有去凉州,而是去了平阳城,甚至在顾家的宅子里住了一段时间。
晏安之看着晏锦的神色,带了几分敬佩,“长姐,您可真厉害。”
晏锦笑眯了眼,摆了摆手,“可里面的原因我就不知道了呀!安之,你可查到了?”
她只能猜出来个大概,却猜不全这整件事情。
晏惠卿似乎也知道这件事情,所以她才会让晏绮宁背了黑锅。而晏锦若去查这件事情,会发现晏二爷去了凉州……
晏二爷会在凉州听到这些消息,再告诉旋氏,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可现在,晏二爷没去凉州。
那么沈苍苍的事情,是谁告诉旋氏的呢?
她现在还猜不出来。
毕竟,她还真的不会占卜,算不出每个人的最近做了什么事情。
“嗯,这次二叔会突然去凉州,是有人提起了罗家现在似乎缺银子。”晏安之淡淡地说,“可后来二叔的马车还未到凉州,便遇见了顾家的人。顾家的人告诉二叔,说罗先生此时在顾家。所以二叔不得不改了行程,去了平阳。”
晏锦抬了抬纤秀的眉,“可二叔,没有提起他去平阳的事情!”
晏安之乖巧的点了点头,“应该是有人让他不要说出来吧!庄家的人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让向来孤傲的罗家人,低了头。罗家那边放出缺银子的消息后,罗先生便被顾家的人接走了。二叔会在去凉州的路上遇见顾家的人,也是他们故意设的局。”
这件事情,二叔如同前世一样,又被人算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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