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院子就这样被人给毁了。
到处都是狼藉一片,就连她最喜欢的葡萄藤也被人给拔了,葡萄全被人给踩碎,一地的汁水,抽了抽鼻子,扑鼻的清香。
慕容卿只觉着一股股的热血直往头顶上喷涌,“啊!”她握紧了拳头,嘶声怒吼。
“混蛋,是谁,到底是谁砸了我的院子?”
夏侯奕站在旁边,只觉着耳朵被炸的生疼。他这才发现,自家的小妖精居然会有这么彪悍的一面。
整个将军府都被震动,很快便有人往这边赶来。
慕容卿在将军府的地位岂是普通人所能比拟,稍微有点动静便会吸引所有将军府众人的注意力。
其实,因为夏侯奕经常晚上过来,慕容卿早已吩咐,晚上的时候除却红叶两丫头留下伺候,其他的人都到隔壁的院子里去休息。
否则,夏侯奕每晚都来的事儿必定瞒不住。
此时,隔壁住在的人第一时间冲到院子门口,推门才发现门居然被人从里面插上了。
他们拼了命的砸门,生怕慕容卿会出事。笑话,慕容卿可是将军府的香饽饽,这要是出了事儿,老夫人还不得要了他们的命。
他们拼命的敲门,夏侯奕的脸色就有些不好。今天好容易才能够品尝了一把那美好的滋味,这些该死的就来给他捣乱。
“还不滚出来?”夏侯奕回头冲着上房怒吼。混账东西,好事都是被他们给破坏的,看看回头他怎么收拾这些可恶的家伙。
当即便有人走了出来,接着,一团东西被丢在了地上。
慕容卿看过去,当即瞪眼,“绿心,你怎么了?”绿心被一条鞭子给裹住,整个人蜷成一团,跟粽子似的。
她忙跑过去替绿心解开鞭子,后者一起来马上就抓起鞭子往阮宁冲了去,“我要跟你拼命。”
“回来。”慕容卿一把抓住绿心的胳膊,瞪了她一眼,而后没好气的冲着夏侯奕吼道:“老男人,管好你的人,否则我要他好看。”
“滚回去。”夏侯奕本就不高兴,再听这话,哪里还能忍得住心中的怒意。当即一脚踹过去,直接将阮宁从后面踹出了院子。
外面的砸门声更加重,夏侯奕脸色不好的走到慕容卿身前,一把勾起她的下巴,不顾绿心就在跟前,垂头,狠狠的含住。“再敢叫我老男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狠狠的肆虐一番,夏侯奕才推开她,“这里我会处理,别担心,早些休息。”
丢下这句话,他便也从后面院墙翻了出去。
嘭!
大门终于被撞开,哗啦啦的闯进来一院子的人。
望着那满院子的狼藉,众人惊诧不已。
一会儿后,金妈妈快步跑进来。瞧见院子一片狼藉也是被吓了一跳,不过她也顾不得去理会院子的情况,如今她只想快些弄清楚慕容卿是否有事。
快步奔到上房,见慕容卿正一脸怒容的瞪着身侧的绿心。金妈妈就有些不解,慕容卿可是很疼身边的两丫头的,寻常大声呼喝都没有一次,现在居然在冲着她发火?
难道,这一切都是绿心引起的?
“大小姐,你没事吧?”金妈妈说问着。虽然从外表看不出什么来,但她却担心慕容卿是身上其他地方受了伤。
慕容卿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我没事,金妈妈无需担心。你回去告诉祖母,我这边没事,只是绿心在练功的时候太急躁了点儿,院子的事情明天派人来修整一下便可。”
金妈妈的眼角就开始无意识的抽动,练功急躁难道会有这样的后果?瞧瞧那院子,简直就跟暴风肆虐过一样。尤其是上房的那个大洞,老天,难道绿心跑到房顶练功去了不成?
心中满是疑问,但慕容卿既然已经这样说,金妈妈倒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当下便答应了一声,又快步跑回去给老夫人复命。
吩咐所有人各归各位,慕容卿这才领着两丫头进了房。
刚坐下,绿心两丫头便一起跪倒在地。绿心垂了头,不安道:“小姐,绿心错了,请你责罚。”
“错了?什么地方错了?你给我说说看。”慕容卿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快速喝干,觉着还是渴。
心中不由得又骂了夏侯奕几声,混蛋老男人,一点好事不能做,一点不懂得怜香惜玉,一上来就是狂风肆虐,害的她现在就跟干旱了多少年似的。
灌了两杯水,慕容卿这才觉着舒坦些。
她放下杯子,不满的瞪着身前两丫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平日里不管她们也便罢了,她们也争气,从不给自己捣乱,惹事儿。今儿个倒好,居然将整个院子都给收拾了,最可恼的便是将她最爱的葡萄藤给弄坏了。
没了葡萄藤,夏天的时候还怎么乘凉,还怎么能扑鼻都是葡萄的清香?
绿心仿佛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儿,头越垂越低到最后基本上就贴着心口了。“小姐,奴婢错了,还请你责罚。”
“责罚有用吗?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绿心不说话,不是不想说,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倒是红叶瞧着她那模样格外的心疼,当下便一五一十的将事发的经过给说了遍。
听完了事情的经过,慕容卿便冷哼着道:“亏得你们还是跟在我身边的贴身丫头,连我一点能耐都没能学到。绿心,你是个女人,为什么一定要跟他打?想要收拾他多少法子不成,就知道打,你以为你能打遍天下无敌手?”
骂了绿心一通,慕容卿又转头去骂红叶,“你这丫头也是,为什么不拦着绿心点儿?还有,为什么只扎了戈黔的麻穴?那混蛋如此无良,最好能扎的他几天上不了茅房。”
红叶两丫头瞬间红了脸,哪里想到慕容卿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她们更不知道的是,慕容卿记住了这次的事情,以后还真的将自己的想法付诸行动,害的戈黔两侍卫可是吃足了苦头。
骂了好一会儿后,慕容卿才抬手示意她们起身,“一点点小事就被你们给弄成这个样子。行了,他们敢欺负你就是不给我面子,这个场子如何也要找回来。”
“小姐,你没事吧?”绿心看慕容卿的心情还算不错,她小心翼翼的抬头打量着,很是担心。
“我能有什么事儿,有事的是你们,给我丢脸。”想到今天的事慕容卿就恼火,又狠狠的瞪了两丫头一眼,“各自回房给我静思己过。”
“是。”两丫头异口同声。她们是真的发现自己错了,本来嘛,女人跟男人杠上就没有把握,再硬碰硬,更加没把握。
还是小姐说的对,要不走寻常路,这才能瞬间达到目的。
两个丫头就这样被慕容卿领上了一条不归路,以至于后来谁听到她们两丫头的名头都害怕。
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房子破了,慕容卿自然不能再留在这里休息。她进房打算将自己的小脚丫抱枕拿着就到老夫人那儿凑合一晚上。
谁知,到了内室,她将整张床给翻了个遍也没能找出她的小脚丫抱枕。
“我的抱枕呢?”慕容卿恼了,房顶破个洞,难道抱枕也跟着从洞口飞出去不成?
那个抱枕是她最喜欢的,每天晚上必定会抱着睡觉,没有它根本就睡不着。因为,那个抱枕是她母亲死前留给她的最后一个东西。
“小姐,抱枕不见了吗?”绿心两丫头跑进来,也都有些发慌,她们比谁都清楚那个抱枕在慕容卿心中的份量。
“给我找。”慕容卿咬牙。该死的,要让她知道是谁拿了她的抱枕,看她不将那人给扒皮抽筋才怪。
带着两丫头,慕容卿三人在房间里一点点的翻找着,可最终也没能将抱枕找出,仿佛,抱枕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不说慕容卿在这边如何的郁闷,那边夏侯奕几人回到九皇子府。夏侯奕直接回了书房,坐下后,阮宁便进来噗通一声跪倒,“主子,请责罚。”
“自己去刑堂领罚。”慕容卿淡淡的开口。
“是。”阮宁也不说二话,领命后直接转身而出。
“戈黔。”夏侯奕喊了一声。
“主子。”戈黔不安的从外面挪进来,“主子,有什么吩咐。”
“说,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混账东西,什么时候闹不行,偏就要在他办正事儿的时候闹腾,敢坏了他的好事,看他怎么收拾他们去。
戈黔不敢隐瞒夏侯奕,只能将今天发生的事发经过说了一遍。听他说完,夏侯奕却是不怒了,他勾了勾唇角,用一种让戈黔害怕的温柔眼神望着他,“你们有苦头吃了。”
完全的肯定句,让戈黔瞬间傻了。主子是什么意思,是要收拾他们吗?别啊,主子,你那些手段我们可承受不住啊。
夏侯奕却是懒得搭理他们,冷哼着挥手,“滚出去,再有下次,提头来见。”
“是,主子。”戈黔诧异的答应着,快步跑出去。到了门口站定,回头望了一眼,不解,“主子今天怎么没惩罚我呢?”
在慕容卿进府之后,戈黔总算是明白为何今天夏侯奕不出手了,因为他根本用不着出手,自然会有人去收拾他们。
处理了一会儿公务,夏侯奕看时候不早便去书房后面的小澡堂泡了个澡,而后便回到前面,在软榻上躺下。
变戏法一般,他从一旁的被子中掏出了一个抱枕。约莫有一个怀抱那么大,明艳的红色,小脚丫模样的抱枕,瞧着很是可爱。
不过倒是能够看出用了不少年头,虽然保存的很好,但颜色还是有些掉落,边边儿的角也发毛了。
夏侯奕将抱枕放到脸前,深深一喜。熟悉的,犹如刻在脑中的独特冷幽香气瞬间涌入鼻中。
男人露出了一抹迷醉而又满足的神色,唇角悄悄的上扬了一个浅浅的弧度,身子一侧,将抱枕牢牢的抱在怀中,慢慢的闭了眼。
这个晚上,他睡的很是香甜,梦中,见到了小妖精,又与她大打一场,很是收拾了她一番。
可怜慕容卿这个晚上没了抱枕在怀却是怎么都睡不着,再加上换了地方,几乎一夜未睡。
第二天醒了,果然顶了两个乌漆墨黑的眼圈。
红叶与绿心两丫头忙去取了平日里用来冰镇瓜果的冰块去替她敷眼睛。花费了好一会儿功夫,这才稍稍能够见人。
陪着老夫人吃了早饭,慕容卿便带着两丫头回了自己院子,看看工匠将房子休整的如何。
进院子的时候,正巧看到人正在搬动一株老大的葡萄藤。
慕容卿以为自己眼花了,便抬手去死命的揉眼睛。放下再去看,依然是葡萄藤。
“怎么回事?”她明明记得自己的葡萄藤都被连根拔起,碎成很多段儿了,这葡萄藤哪里来的?
别说她不解,就是红叶两丫头也没听说府中新买了葡萄树。就算是想买,但这种时候去哪里买,而且还是这种一看就很大树龄,上面还挂满果子的葡萄树。
事实就是事实,虽然无稽了点儿,但葡萄树却是真的。
慕容卿带着人走过去,指着葡萄树问道:“怎么回事,哪里来的?”
一个正在搬动葡萄藤的男人回头冲着慕容卿行了礼,道:“大小姐,这是九殿下送来的,还送了一个花匠来,专门用来打点葡萄树。九殿下还说了,大小姐你完全不用担心,葡萄树一定能活。”
“一个葡萄树就完了?”慕容卿开始磨牙,葡萄树本就是她的,赔回来有什么用。
她的抱枕丢了,这才是最可恨的。
那是她母亲留给她的,怎么赔?
那人显然没想到慕容卿居然这样说,整个人愣住,完全不知该怎么回答。
慕容卿高挑着下巴,冷哼着,转身就往上房那边走。
此时房顶上正有几个人在修补房顶,见慕容卿走来便一起行礼。
慕容卿抬头扫了眼便道:“加快速度,晚上我要回来。”
“是,大小姐。”
慕容卿在院子里转悠了一圈,好像各处都能够看到夏侯奕的痕迹。葡萄树,各种花儿,甚至连打碎的那一口大水缸都被他送了来。
显然,夏侯奕也是觉着自己有错,这是打算借用这些东西来替两侍卫求情。
慕容卿却是压根不觉着他这样做能起到什么作用,得罪了她,哪里就能这样容易逃开。
“大妹?”慕容卿本来无事正在院子中到处瞎转悠,突然,院子口处就传来了一声略显亲热的叫声。
“大哥?”慕容卿诧异回头,循声看过。
果然是慕容礼,此时正笑眯眯的走进来。
今儿个他穿着一件栗色素面杭绸长衫,腰间绑着一根鸦青色卷云纹绅带,手里拿着一柄折扇,端是风流倜傥。
望着他,慕容卿微微眯起眼睛来。认真说起来,慕容礼可谓是慕容府中长相最为贴近将军的人,放到外面,如果不说出他的身份,绝对会有人认为他就是将军府正儿八经的嫡子继承人。
在外面几年,一身的气度也越显内敛。
“大哥怎么有空儿过来?”如果她没记错,自从慕容青出事之后,慕容礼的小辫子就开始越翘越高起来,隐隐有以将军府唯一传人自居的态势。
“这不是听说你院子出了点儿事就过来看看可有什么能帮忙的地方。大妹,可别跟大哥客气,如果有什么需要就与大哥说,大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慕容卿笑起来,“瞧大哥说的,不过就是屋顶破了个洞,算不得什么大事,可不敢劳烦大哥。”
“你这说的是哪里话?”慕容礼就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你是我的妹妹,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儿,莫不成,你是瞧不起我庶子的身份?认为我不配做你的大哥?”
慕容卿大吃一惊,“大哥,你怎么这样说,卿儿可从未有这样的想法。”
慕容礼又笑起来,“既然不把我当外人,那就别与我客气。”
“真是没与你客气,实则是没什么大事儿,你瞧,他们也都处理的差不多了。”慕容卿挥手示意慕容礼去瞧院子。
慕容礼这次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扭身四处瞧了瞧,“妹妹这院子不错,只是缺少了点儿花。这次我从南边回来带了不少新奇的花回来,待会儿就让人搬两盆过来给你。”
“如此就劳烦大哥了。”这次慕容卿也没有客套,因为她到目前还未摸清楚慕容礼的来意,难道真的仅仅只是为了过来看看她院子休整的如何?
不尽然吧。
从慕容礼回来到现在,他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慕容礼倒是每天都会去给老夫人请安,只是因为他总是去的很早,等到她过去的时候根本碰不上。
总体说来,对于慕容礼这个人,慕容卿就有一种仿佛他根本不是将军府人的感觉。
倒不是说慕容礼没有存在感,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慕容卿也是说不太清楚。
因着上房还在休整,是以慕容卿便没有邀请慕容礼进房,两人便在侧边的石桌旁坐下,红叶上了茶点,便与绿心一道站往旁边。
慕容礼端起茶杯轻轻喝一口,不经意的扫了红叶一眼又快速缩回视线。一切动作极快,好似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什么。
如若不是慕容卿一直都有在注意着他,说不定也不能发现。
慕容卿也随之端起杯子,暗暗的笑,怎么,是想要打她丫头的主意吗?那真是不好意思,她的丫头虽然是丫头却也是金贵的很,就慕容礼,她还真瞧不上。
自己身边这两个丫头,那是从小调教的,就算是普通的大家闺秀也不见得能比得上。
对于自己的这两个丫头,慕容卿由着极大的想法,依着她来看,她们两丫头可不仅仅只会是个丫头。
当然,如今一切说起来都还太早。
“大哥,听说你最近很忙,几次去祖母那边都没有遇到过你。”慕容卿放下杯子,状似无意的说。
明面儿上的意思是说慕容礼是个大忙人,可实际上却是在讽刺他故意装出一副忙的连见人功夫都没有。
慕容礼可不是那躲在内院长大的人,这些年在外面跑动,不知见过多少人。
慕容礼丝毫不在意慕容卿话中的讽刺,淡淡一笑,也随之放下杯子,“最近是有些忙,每日都是急赶急的去老夫人那边请了安。”
“大哥要忙着府中的事儿,自然是忙的很。”慕容卿随意附和,倒是没有丁点儿要巴结的意思。
慕容礼仿佛也知晓慕容卿的性子,根本就不介意她的看轻。借着品茶的功夫,他的视线不经意的往左前方的一个角落扫了去。
这一看,他不禁皱了眉,甚至因为激动而洒了杯中的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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