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指头触碰了一下纸人的脸,很滑,是涂了蜡。猛然间,那个纸人机械的转过头面带微笑的看着我。
“艹,活的!”我心一慌,差点吸不上气。
纸人笑的裂开了纸糊的嘴,从嘴里渗出大量的鲜血,肚子里的鬼火变得腥红,噗通一跳一跳,和心脏一样,而后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在我们骇然的目光中,纸人近乎半透明的纸身里面逐一出现了心、肝、脾、肺、肾各器官,然后是密密麻麻的大小血管、动脉,浑身犹如一个解剖后的人体器官图,释放着骇人的血光。
我们全神戒备,浑身冷汗淋漓。
而后,纸人动了起来……它们在敲击乐器、悠扬的天籁回荡在幽深的地洞里,纸人们翩翩起舞,就差载歌载舞了。
我目瞪口呆,一时间脑子里一片空白,场面太过离奇竟然不知道如何应对了。
“有意思……”巴尔扎第一个反应过来。这时,一只女纸人拉住他的手,拽入了舞池中,巴尔扎不知所措,跟着这些纸人一同跳了起来。我想出声把巴尔扎叫出来,好几个女性纸人簇拥着我和蔡灵臣一下子挤到了巴尔扎边上,我们不敢太过反抗,谁知道这些纸人安的什么心。三个人在纸人的牵引着,亦手舞足蹈的跳了起来。
“身体不受控制!”我惊慌失措的发现不是我们想跳,而是根本停不下来。
巴尔扎哭着脸:“怎么办啊,我跳舞太丑了。”
“你重点搞错了。”我骂了一句。
蔡灵臣绕着我跳起来,经过耳边的时候,窃窃私语:“这是祭祀的舞蹈,你身上还有什么可以动的?”
“头!”我回道,身体像牵线木偶般不听使唤。“啊!”巴尔扎大叫一声,用出一身的蛮力挣扎,只见音乐紊乱了短暂的一瞬,我们身体瞬间恢复了行动力,不过也就一口呼吸的时间,再次被控制住。
巴尔扎满头大汗:“不行,力气不够用,挣脱不开。”
“你刚才差点成功了,再试试!”我报以希望。巴尔扎这次青筋暴突,浑身的腱子肉像老鼠在跑,死命挣扎了一会,这次还不如刚才呢。
“是音乐,想办法把音乐盖住!”蔡灵臣急中生智的大叫。
“啊~”
“吼~”
……
扯开嗓门大吼。
果然身体一松,弹奏乐器的纸人一下子失去了节奏,乐调忽高忽低紊乱起来。
“看我的佛门狮子吼,哇啊~啊~啊啊啊……”巴尔扎运足中气,发了疯的大喊。
“艹,嗓门果然和体积成正比!”我和蔡灵臣捂住耳朵,身体大部分恢复了行动,还差最后一口气,蔡灵臣一脚踹在巴尔扎裆部。
“呀啊~”巴尔扎杀猪般惨叫,眼珠子翻着白眼,差点吐出白沫来。啊的大喊,一把抱住我们的腰,卯足了力气朝前横冲直撞,一只只纸人被他野蛮撞飞。
忽然巴尔扎脚踝被一只纸人拉住,我们摔了一跤,其余纸人一起围了过来,脸上早就没有半点笑意,而是恢复了之前的冷冰冰和死气。
我照着一只纸人的面门打了过去,拳头直直的穿过他的脑袋。一声凄厉的惨叫,纸人瞬间血流如柱喷了出来,然后像没事人一样继续朝我攻击。我连忙抽回拳头,拉着蔡灵臣闪开。
巴尔扎抡起冲锋枪一通挥舞,纸人纸糊的身体支离破碎,内脏翻飞,但就是死不掉,纸人的血手死命的朝我们脖子掐来。巴尔扎呸了口唾沫,杀出了血性,弄不死你,至少让你失去战斗力。他一人独斗十只纸人。
我和蔡灵臣没有武器,我把她护在身后,酷酷道:“看我来保护你。”只听身后动静好大,回过头一看,艹,蔡灵臣被不知道埋伏在哪里的两只纸人托着两只小腿在地上滑行,她一脸鄙夷的看着我。
我脸面一下子挂不住了,连忙一个跃身跳上去压住蔡灵臣的大腿,拳头雨点般打下去,这才驱赶掉两只纸人。
蔡灵臣微怒的爬起来,一脚一个高抬腿,把近在咫尺的一只纸人头颅踢飞:“学着点!”
我两拳打翻一只纸人,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个东北爷们,怎么能被一个女的看不起。肚子里憋了口气,手脚动作更加利落狠辣。
“闪开点!”一声熟悉的叫喊从不远处传来。
我们一看,是谢齐,他手里掂量了一下,突然一道耀眼的火光水平的朝我们飞来。
“是照明弹!”我们连忙四散扑倒。照明弹打在一只纸人身上,镁粉的火星四下飞溅,瞬间点燃了一大片的纸人。
啊!
惨叫此起彼伏,纸人浑身烈焰,无头苍蝇般四处奔跑哭嚎。
我们拍掉身上沾染的火苗,兴高采烈的奔到谢齐身边。这时,斜刺里横出一把军刀顶住我腰,谢齐眼神变得阴冷,手中的枪口瞄准我们头颅,“不好意思,你们被俘虏了。”
“嘎哈哈……”北川神刺耳的笑声从背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