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滚木擂石,安装强弓硬弩,以应对随时可能会杀来的蛮兵。
距离城墙还有段距离,唐寅收住脚步,扬头观望。
上官兄弟见状走上前来,问道:“大人,我们不上去看看吗?”
唐寅摇摇头,淡然说道:“不用了,上去只会图增麻烦。”
他对城防的事务可是毫不了解,上去之后,帮不上忙不说,只会添乱。他收回目光,向四下一瞧,发现不远处有家亮灯的小酒馆,这实在太难得了,边城几乎都成了空城,竟然在晚间还有酒馆营业,唐寅好奇地信步走了过去。
酒馆不大,只有一层,里面的空间也不是很宽敞,勉强能容下五、六十人的样子,此时酒馆里零零散散坐有十几人,其中过半都是官兵,另外几位则是身穿便装百姓模样的人。
唐寅和上官兄弟近来之后,立刻引起酒馆内众人的注意,尤其是唐寅,他面白如玉,一身的锦衣,加上年纪轻轻,看起来象是个富家子弟,而上官两兄弟身材魁梧雄壮,如同两尊门神,其模样和家丁打手没什么两样。
唐寅对众人的目光视若无睹,走到一张空桌前,缓缓落座,上官兄弟则分坐在他的左右。
刚坐下时间不长,酒馆的小二便走了过来,笑容满面地问道:“三位客官,吃点什么?”
小二年纪不大,未到二十的样子,长的眉清目秀,十分讨喜。唐寅笑问道:“有酒吗?”
“当然,客官想喝什么酒?”
唐寅转目看向左手边的上官元彪,示意由他点酒。
上官元彪会意,闷声闷气地说道:“先来一坛白烧酒。”
“好的,客官稍等!”小二答应一声,动作利落地转身走开了。
趁着小二上酒的空隙,唐寅悠闲地打量酒馆里的客人。
靠近窗户的那桌坐有六名官兵,看军服,都是最底层的普通士卒,可能六人都是新兵的缘故,并未把唐寅认出来,大吃大喝,旁若无人的吵吵嚷嚷。另外两桌则分别坐有四人,皆是身着粗衣,略显陈旧,和普通百姓无异。
过了一会,店小二将一坛白烧酒送上。唐寅倒了半碗,一饮而尽。
风国酒烈,而平原县的酒更烈,半碗酒下肚,唐寅觉得自己快要喷出火来,白脸也顿时变成了红脸。
他捂住口鼻,轻轻咳了一声,然后长出口气,对着上官兄弟笑道:“好酒,爽快!”
上官兄弟相视而笑,学着唐寅的样子,也是将碗中酒全部灌进肚子里。
三人你来我往,很快便将一坛烧酒喝掉过半,这时三人都有些微醺醉。
唐寅看着杯中的酒水,思绪翻涌,突然想起了舞媚,也想了殷柔。
不知舞大小姐现在在做什么,也不知殷柔去往宁国都城做调停是否顺利,还有那些神秘的杀手,有没有再对殷柔行刺,所有的一切,唐寅都是一无所知,平原县的位置太偏僻,消息也太闭塞。
有时间应该给邓明洋他们写封书信,问个清楚。唐寅心中暗叹一声,端起酒碗,正要喝酒,耳轮中传来阵阵的嬉笑声,他转头一瞧,原来那几名士卒不知为何原因笑成了一团,在清净的小酒馆内,笑声显得异常刺耳。
他抿了抿嘴,将端起的酒碗又放了下去,清清喉咙,大声问道:“兄弟,你们怎么这么有时间?”
几名士卒同是一愣,纷纷转头看向唐寅,不确定他是否在对自己说话。
见他们目光向自己看来,唐寅肯定地点点头。
这下,六名官兵都知道他是在对自己问话了,其中一位二十出头的官兵冷笑一声,说道:“我们有没有时间又关你什么事?”
“好大的胆子!”上官元武和上官元彪见对方出言不逊,立刻怒上心头,作势就要起身教训对方。
唐寅冲他二人摇头笑了笑,示意他俩无须动怒,他心平气和地说道:“刚才我看城头上的官军们都在准备城防,异常忙碌,怎么各位能抽出空闲,跑到这里来饮酒谈笑?”
“哼!军爷的事还要向你汇报不成?”说话的那名官兵显然没把唐寅放在眼里,冷笑着说道:“小子,你最好少找麻烦,惹军爷不痛快,小心把你当蛮兵的奸细抓起来!”
好大的口气啊!唐寅挑起眉毛,刚要说话,这时,另外一桌的酒客突然开口说道:“趁现在还活着,能喝就尽量多喝点,一旦等蛮兵打来,做了人家的刀下之鬼,想喝也喝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