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跟陆志文站在寺院门口说话,突然想起正事还未说,忙道;“我是有事想求公子帮忙。”
陆志文一听,心里欢畅,“姑娘有事尽管说。”
“我弟弟生子能不能来这里上学。”
陆志文咧嘴笑了,“我当是什么事,就是这事,姑娘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我跟寺庙里的官事的说,这个学院做善事,穷人家的孩子都能来,束修费也不高,这样,问好了,我去你家告诉。”
柳絮二人站在门口时候长了,不便,说完事就告辞走了。
翌日,邵府三房上院里站满了人,等着给新奶奶叩头。
明间里,邵英杰夫妇并排上座。
柳絮和晚秋立在两旁,一个惯常跟奶奶出门的管事媳妇高喊:“素云姨娘拜见新奶奶,给新奶奶敬茶。”
素云姨娘今特意精心打扮,珍珠红百子刻丝银鼠袄,翠蓝金枝绿叶百花百褶裙,衬得玉面粉白,堪比三月桃花,低眉顺目,款步上前,跪下接过柳絮端着的漆红描金托盘里的茶盅,恭敬双手举过头顶,柔顺细小声道:“婢妾给奶奶敬茶。”
吴淑真仔细地打量她,笑道;“这就是素云妹妹,听你爷说起过,素云妹妹秉性婉柔,今一见,甚觉亲近,你我姊妹似早相识一般,今后我若有不到的地方,妹妹别见外,告诉我,省得我不知,让人笑话了去。”
素云眼中一丝惶恐,颤颤声道;“奶奶说哪里话,奶奶是主子,婢妾是奴婢,总求奶奶疼婢妾,婢妾侍奉奶奶,若有不周,还求奶奶看在婢妾尽心份上,怜惜一二。”
柳絮看二人你来我往,吴淑真故意不接茶,对这位素云姨娘在爷大婚,霸着男人不放,算是施以小惩。
邵英杰大概不忍心上人受屈,笑着道:“礼是个形式,重在心思,地上凉,不宜久跪,你姐妹有话,回头有工夫聊。”
邵英杰的当众回护,令素云姨娘心里得意,面上却越发恭敬,吴淑真不接茶,她双手高高举着,软糯声道:“婢妾不妨事,求奶奶教导。”
正妻接受小妾敬茶,总要说几句的,看邵英杰落在宠妾身上的目光颇多怜惜,吴淑真不得不给丈夫几分面子,接过茶水,扬起手,放在唇边点了点,算作饮了。
素云袅娜站起身,似胆怯瞥了邵英杰一眼,眼波情意绵绵,端的是风情万种,吴淑真佯作不见。
“三房下人拜见新奶奶。”随着一声,两排丫鬟仆妇,鱼贯而入,以念琴和宝珠为首,后面一排是素云姨娘房中两个大丫头,两个奶娘,在后一排是上房四个三等小丫鬟,素云姨娘房中两个三等小丫头,后排是几个粗使婆子和媳妇。
“给新奶奶叩头。”又一声,乌压压一干人等齐齐跪倒,高声齐唱:“拜见新奶奶。”叩头下去。
“起吧!”吴淑真和气声道。
邵英杰此刻发话,“以后三房有了主母,你等当尽心侍奉,以后后宅之事,就由你奶奶当家,有事回奶奶知道定夺。”
“是,奴婢谨遵爷吩咐。”长声齐喝。
邵英杰偏头对妻子道;“你身子不好,家务事忙不过来,让素云帮忙,素云管过几年家,没出什么大错,有些经验。”邵英杰确定了吴淑真在三房的地位和管家权,似作为条件,给心尖上的人一定权利,让她在三房有体面,高人看一眼。
吴淑真理解地点点头,朝素云微笑道;“妹妹还要多帮衬我,我初来乍到,有不懂的提点我一二。”
素云神情怯懦,不敢直视新奶奶,拘谨惶恐不安,“婢妾不敢,奶奶折杀婢妾。”
邵英杰不由心疼,忙道;“素云总说怕自己笨,服侍不好奶奶,夫人知书达理,就有错处,怎会跟妾计较。”
安慰小妾,也是告诉吴淑真对素云宽容,不比一般妾对待。
“爷说得是,素云妹妹温柔知礼,那会有什么错处,我喜欢还来不及,怎肯责罚她。”
吴淑真朝柳絮和晚秋道;“你二人也给爷磕个头。”
柳絮和晚秋上前,跪下,给邵英杰磕了三个头
柳絮身穿梅粉扣身夹袄,梨花白苏绣花笼裙,梅粉若穿在一般人身上,会显得土气,穿在柳絮身上,恰如一股轻柔拂过春风,清纯脱俗。
三房中人多知道,粉色是素云姨娘偏爱,素云姨娘自持肤色白嫩,粉色衣裙穿在身上,肌肤光滑若腻,有粉嫩酥融之感,平添几分动人风韵,素云姨娘一直引以为骄傲,可今柳絮穿上,却似沾了露珠的清新百合,别有一番韵味,令人神清气爽。
邵英杰的目光朝柳絮身上投来,全然没看旁边跪着的晚秋一眼,笑着道;“快起来,日后都是一家人,无需多礼。”
吴淑真似无意朝素云姨娘望去,笑着对二人道;“去拜见素云姨娘。”
二人上前,蹲身福了一福,“拜见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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