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前村的拆迁统计表已经整理出来,雨神县369国道扩建工程指挥部很快就会派人下来测量各户的拆迁面积,但何成负责的下河村还没有消息。
“陈乡长,我遇到困难了,下河村那个何大娃,死活不同意搬家。”何成来到陈青云办公室,他已经知道了庙前村的情况,很着急,想请陈青云给他支个招。
陈青云问道:“将他安排到庙前集镇来居住也不行吗?”
何成无奈地说:“他就守着那间破草房,说那是他们的祖屋,不能放弃。”
“他家有些什么人?”
“就他与他那卧病在chuang的老娘,他没有结婚,老爹已经去世。他的脾气很倔,但是很孝顺。”看来何成对何大娃的情况还是了解得很清楚。
“走,我陪你去看看。”俩人也不再讨论,陈青云叫上卫斌,直接就奔下河村。
在一个山洼处,一栋孤零零的茅草屋立在水塘边。369国道在这里绕了个大弯,如果要将国道拉直,这栋茅草屋正好处在道路中间。
看到这个情形,陈青云知道,何大娃的茅草屋非拆不可,问题是怎么做通他的工作。
弯腰进+入低矮的房门,俩人的眼睛难以适应这昏暗的厅屋,地面凹凸不平,土砖砌成的墙没有经过任何粉刷,墙壁上挂着破旧的蓑衣,厅屋内有几张缺胳膊少腿的凳子,厅屋中间靠墙有个斑驳的家神台。这是人住的地方吗?陈青云心想,这么一个破败的房子,竟然被当成祖屋看守着,可见这主人头脑有点二百五的味道。
何成叫道:“何大娃、何大娃在家吗?”
里屋传来咳嗽声,接着有个虚弱的声音传来:“谁呀?我家大娃子出去了,你们明天再来吧。”
陈青云掀开门帘,走进里屋细看,一个形容枯瘦的老太太躺在chuang上,挣扎着想爬起来,却未能如愿。陈青云忙上前道:“奶奶,你别动,我们明天再来。”
陈青云急忙退出里屋,这个房间比厅屋更是不堪,整间房间只有一个很小的窗户,还是用薄膜遮住,chuang上垫的是稻草,老太太身上盖的那chuang被子乌黑发亮,散发着刺鼻的酸臭味,真是令人难以忍受。
刚出大门,迎面走来挑着木柴的粗+壮大汉,见是何成,粗声大气地说:“何书记,你就别打主意了,我娘不肯搬,你们说什么也没用。”
何成忙对大汉说:“何大娃,这是乡政府的陈乡长,他是特意来看你娘的。”他们的礼品,已经放在了厅屋里。
何大娃满脸歉意地说:“陈乡长,乡亲们都说你好,我也想住到集镇上去。可我娘就是舍不得离开老屋,我也没有办法,只能对不住二位领导了。”听何大娃说话的语气,哪像个不通情理的人。
何成还想继续做说服工作,陈青云拦住了他,对何大娃说:“你想不想治好你娘的病。”
何大娃眼睛圆瞪着说:“陈乡长,你能治好我娘的病?”
陈青云笑道:“我知道你娘患的是什么病,我自己可没办法,但我的朋友治疗这病有很大的把握。今天我们先回去,等我朋友过来的时候,我就带他到你家。”
回乡政府的路上,何成问陈青云:“陈乡长,你真能治好何大娃他老娘的病吗?”何成明白,如果将他老娘的病治好,眼下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心中不免很期待。
陈青云笑道:“我可没有那么大本事,不过我可以请人帮忙。何大娃家的情况还真出乎我的意料,他娘的病是老年人常见的慢性支气管炎,很严重。不知道全乡还有多少这种情况。这都是因为穷,看不起病才造成这样。何书记,我想干脆请人来红杉乡做一次义诊吧。”
何成高兴地说:“陈乡长,如果能这样,乡亲们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样呢。”
“事不宜迟,明天我就回蓉城。”陈青云本想请他二叔过来,虽然他自己能治,但他不想被红杉乡的人当成神医之类的,那样的话,他“陈医生”的名气比“陈乡长”还会大,对于他来说,不见得是件好事。
蓉城军区医院的院长黄之江听到陈青云的想法,当即表态,这事情没问题,下乡义诊的事,他们并没有少干,对农村的常见病和多发病也心中有数,相应的医生和护士随时可以组织好,只等陈青云确定具体的日期。
陈青云知道,治疗何大娃老娘的病,靠蓉城军区医院不可能很快见效,还得劳驾他二叔。
陈爱民听说陈青云找他帮忙,二话没说,第二天就从潭洲飞到蓉城,陈青云已经与黄之江约好,第三天医疗队就开赴红杉乡,进行为期三天的义诊活动。陈青云将这个消息提前向王建军汇报,王建军立即召开村支部书记会议,要求他们将这个消息传达给每一个村民。
红杉乡再一次沸腾了,陈青云的声望在全乡达到了din**。特别是何大娃,他知道这是陈乡长在履行自己的诺言。对于这样一诺千金的奇男子,他打心眼里佩服,并且下决心,无论他母亲的病能否治好,他都要说服母亲,拆掉老房子,搬到集镇上去。
义诊的地点就在红杉乡卫生院,院长按照王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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