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后问道:“怎么没有安排我值班呀。”
“王书记和张乡长是党政一把手,值班表上必须是他们的名字,因为这份值班表要报给县委和县政府,实际上他们都是由其他人代班。全县都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家在外地的领导可以不用安排值班。”
“要不要在党委会上讨论?”陈青云问道,他在这些工作程序上还是不熟悉。
陈青云谦逊的态度令何杏花感觉很舒服,她柔声说:“不需要了,征求一下各位领导的意见,由王书记批准就可以执行了。”
“那就辛苦何主任了。”陈青云也没多问,他在考虑另外一件事情。
回家的前一天,陈青云正在埋头起草一份计划,虚掩的房门被推开,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青云,还没回家。你不会打算在红杉乡过年吧。”
“左大哥。”陈青云高兴地站起来,门口的三个人微笑地看着他。
左宇疼爱地看着眼前比他小好几岁的年轻人,刚参加工作就从大城市来到这个穷山沟,真是难为他了:“在红杉还习惯吗?看来你已经进+入了状态。”
“还行。”陈青云感觉到左宇话语中浓浓的情意:“我明天回家,你们这是准备回简家寨过年?今天晚上体验我们乡政府的伙食吧。”
“不了,趁着天色还早,我们要赶回简家寨。到乡政府主要是想看看你,同时提前给你拜年了。”陈青云不知道,大山的人都有随身携带干粮的习惯,但他却知道,左宇是思女心切,也就没有挽留。
回家之前,陈青云将他的计划送给王建军审阅,王建军认真看完,抬头对陈青云说:“陈书记,计划不错,但乡政府没钱呀。当时县政府准备了五十万元的专项资金,我要张乡长向县政府提出申请,张乡长认为泥腿子不识字,历来如此,扫不扫盲没什么关系,放过了这个机会。再向县政府提出要求,已经不可能了。”
陈青云奇怪地问道:“县政府又有了一百万元的专项资金,难道书记不知道吗?”
“又有了一百万元的专项资金,县政府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钱、这么大方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不敢相信此事的王建军向陈青云提出一连串的问题。
“几个月前,紫微大学的助学基金会向县委提供了一百万元的扫盲专项资金,用于开办扫盲学校。”这件事情是陈青云促成的,他是最清楚的人。
王建军摇摇头:“你不知道雨神的人,对钱的事最敏+感,知道有专项资金到县里,那还不是闻到血腥味的蚂蝗,很快就会分光的。”
陈青云心想:怎么不见你们去抢呀。但他说出的话却是完全不同的意思:“钱的事情由我解决,只要书记能同意这个计划就行。”
“好,还是青云有办法,就按你的计划进行吧。”听到有钱,王建军对陈青云的称呼都变了。这样能出成绩的工作,傻瓜才不会同意呢:“不过,你提出的奖励也太大了吧,这可要不少钱的。”
陈青云对何大牛的扫盲之举非常赞赏,华夏曾有位巨人说过:“华夏最大的问题在于教育农民。”他既然来到农村工作,而且是这么个文盲遍地的穷乡僻壤,没有理由忽视这项工作,况且是在他分管的范围。
他在何大牛的扫盲措施的基础上,增加了奖励措施:凡认识五百字以上的村民,都可获得一百元的奖励;认识一千字以上,可获得一千元的奖励;对任课的老师同样制定了奖励措施,难怪王建军露出为难的神色。
陈青云前脚回到办公室,何云来后脚就跟进来:“陈书记,听说你准备明天回家?”
“没错,何主任有什么指示?”何云来是正科级干部,级别上是陈青云的领导。
受到恭敬的何云来感觉很舒服,他开心地说:“你嫂子炒了几个小菜,非让我请你到家里做客不可,你可不能让我在你嫂子面前丢了面子。”
“好,恭敬不如从命。”陈青云爽快地回答。
何云来是红杉乡老资格的领导,在红杉乡拥有很高的威望,嚣张的张功对他也不敢不敬,但他有个毛病,地域观念很强,对外来的干部很不待见,王建军多次想与他亲近,都被他软软地拒绝,弄得王建军很郁闷,这也是张功能够与王建军分庭抗礼的底牌之一,而陈青云那个不经意的举动,敲开了何云来的心扉。
何家是红杉乡的大家族,虽然不像大山里以家族聚居、按照家族似的传统进行管理,族长在家族中拥有绝对的权力,但何家祠堂仍然有很大的影响,那些所谓德高望重的长者经常聚在祠堂,排解何家内部的纠纷。这些长者中为首的人,正是担任乡人大主任的何云来,因为这是在华夏,社会地位还是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陈青云来到何云来家的时候,何家的几位长者已经在等候,陈青云没想到其中还有一个熟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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