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村民聒噪起来,韩奎进退两难,芸妆更是面色如土,身子发颤,李云峰见状,怒道:“大家都是乡里乡亲,你等为一己之利,将芸妆小姐交出去,也不怕遭受天谴么。”
“左右也是天谴,你说叫我等怎么做。”一村民瞧着李云峰辩驳道:“不如先度过眼前劫难,日后替芸妆小姐建庙祭祀,感她大恩大德就是。”
李云峰一人声势难压众意,唯有回头瞧着韩奎急道:“大当家的,此事万万做不得,就算我李云峰饿死,也不会祸害芸妆小姐。”
此时众人只求各自平安无事,嚷道:“李云峰,你饿死就饿死了,我们可不想跟着陪葬。”
见众意难平,韩奎重重叹了一声,回头道:“芸妆,爹爹对不住你。”
那歪嘴斜眼道士冷笑不已,见韩奎答应,假惺惺道:“韩老爷子顾全大局,令小道感佩莫名。”说罢躬身一拜。
王仆诚原在人群中,见芸妆小姐身陷危难,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急道:“此事万万不可,定有其他法子的。”
这一说,道士方才瞧见竟有陌生人,不由一惊,皱眉道:“韩老爷子,此地怎来了陌生人,这外来客怎能插手村中事务。”
其余村民也附和道:“你一个外人,插手我们村内事务做什么。”一时唇枪舌剑,将王仆诚说的不知所措。
但他一心要救芸妆,急道:“总之,芸妆小姐断不能敬献神灵。”
韩奎正欲劝解,王仆诚忽的一把拉住芸妆小手,急道:“芸妆小姐,你莫怕,我断然不会让这牛鼻子得逞。”
芸妆身子一颤,甚是感激,歪嘴斜眼道士瞧见韩奎摇摆不定,冷哼一声道:“好你个韩奎,定要拂逆天意,老道也管不着啦。”说罢转身气呼呼去了。
众人见老道去了,一时骂声更难听,韩奎见状,回头抱拳道:“此事我定给诸位一个满意交待,各位请回吧。”
众人听得这话,也都气呼呼去了,转至屋内,韩奎面有忧色,瞧着陆幽道:“陆公子,你不是要找那果实么,我带你去吧。”
陆幽听罢,抱拳谢过,一行人出门,一路上李云峰韩铭等人默不作声,韩奎唉声叹气,心中苦不堪言。
不消多时,诸人已到一处山岗前,这山岗不同于他处,寸草不生,黄土裸露,陆幽一眼望去,只见一颗大树立在山岗上,这树木不见树叶,树干笔直,挂着数枚果实。
想来这便是寿元琉璃果了,众人站在原地,不敢上前,陆幽独自一人走近树前,伸手摘下一枚果子,握在手心。
这枚果子一入手心,立刻色彩斑斓,不消片刻,已是赤红,青涩不在。
陆幽转回,定睛瞧着手中果实,并无不适,却听王仆诚惊道:“陆公子,你两鬓白了。”
陆幽一怔,此时寿元已收集足够,两鬓斑驳,忙将果实放进百宝囊中,随同诸人回了村内。
入房之后,陆幽拿出寿元琉璃果,闭目神游,玄海广袤,站在玄海堤岸处,陆幽举目,一望无际,不由低头,手中却无寿元琉璃果。
玄海依照《玄海经注》所载,乃是虚幻世界,并非实有,这寿元琉璃果如何才能入玄海内,沉思片刻,陆幽睁眼,颇为无奈。
此时手握寿元琉璃果,寿元消逝,若不能寻的办法,迟早变成一堆枯骨,陆幽起身,走近铜镜前,定睛一瞧,两鬓发如雪。
低头瞧了片刻,陆幽忽的抬手,将寿元琉璃果,送入口中,细细咀嚼,这寿元琉璃果如今经寿元养之,已然熟透,入口果肉即化,鲜美异常。
吞入腹中,陆幽回到原位,复又坐下,如今唯有此计可试一试了,闭眼神游,玄海内彩练流转,如彩虹般,陆幽大喜,吞下寿元琉璃果,竟有这等神象。
陆幽站在玄海内,伸手抚摸彩虹般彩练,这彩练并非虚幻,手指触摸如锦缎布匹,握住一道彩练,陆幽俯身放入玄海堤坝,彩练深入玄海,凝结一处,r如五颜六色壁垒。
陆幽复又如此,玄海百丈有余,并不如何辽阔,不到半晌,彩练尽入玄海,垒筑成一圈堤坝,无边玄海登时收复,缩入彩练所成堤坝内。
玄海重铸,陆幽欣喜,抬头望去,玄海周围尽是无边浮云,再无碧蓝,天边神华呼啸奔腾,掠至玄海堤坝,如龙如电般夺目。
陆幽如法触摸,五彩神华如急流遁入体内,只觉体内炙热,陆幽低头时,玄海忽的扩张,百丈玄海顿成千丈,海内碧波荡漾,浪头若隐若现,玄海一活,并非死水,生机无限,游鱼成群。
玄海恢复,陆幽睁眼,体内玄力奔涌,如同脱缰野马,灌注全身,两鬓白发如沐春风,肆意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