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大盟、赵无恤2014、光辉的宪章、色海飘零、yaus_m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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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船队一路溯河东进,次日黄昏行至黾池左近,船泊于岸,埋锅造饭。毕竟这支船队有将近三千人,还有好几百匹战马,不可能全在船上煮食,否则天亮都吃不上饭。
同样道理,为了保证天子、宫女、百官及侍从有个良好舒适的休息环境,天子护军分三班,一班守卫,两班在岸上宿营,这样便可腾出大量空间。
一夜无话,天明时分,正好轮到白狼军值守,于是步军上船护卫,骑军下船巡逻。其余白波军与董承、伏完的虎贲、羽林两卫,休息的休息,吃食的吃食,等待起航的命令。
辰时二刻,马悍与诸臣一同向天子与长公主请安。天子刘协欣慰地看到,摆脱危险,又得到充足饮食供应的百官及宫女、侍从、侍卫们,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久违的笑意。自出长安以来的那种惶恐不安,愁云惨淡,一夜之间,消散怠尽。这一切,都是马君的功劳啊!嗯,出身扶风马氏,年轻英武,掌控七郡一国之地,兵精粮足……皇姊还真有眼光啊!父皇在天之灵也会欣慰吧。
刘协还没开心多久,忽闻一阵短促的号角声自岸上传来,下一刻,他看到马悍一向淡定的面容变了。
屏风后的万年公主与马云騄、赵英姿三女俱有所感,一齐望向马悍。
刘协吃吃道:“马、马君……”
马悍躬身道:“陛下但请宽坐,臣去去便回。”
望着马悍匆匆而去的背影。群臣再难于君前保持安静,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马悍听得真切。方才传来的讯号,是白狼军遇袭的急讯。黾池这一带。没有什么成气候的流寇山贼,就算有,也不会有哪个作死地袭击巡哨的狼牙飞骑这种装备精良的骑兵。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
果然,当马悍匆匆下船时,迎面飞驰而来的骑兵正是乌追所率的巡哨骑队,每一个人身上都很完整,但难掩愤怒之色。而在他们的身后,是数十骑满身染血的白狼轻骑兵。
马悍目力超群。远远就认出这群骑兵正是自己留在陕县大营的两队轻骑兵,心里一沉,果然出事了。
浴血带伤,神情疲惫的白狼轻骑驰近,纷纷自鞍滚下马,跪于马悍跟前。但也有十余骑端坐于马上,只向他们的主公顿首致礼,原因很简单,两匹并排的战马之间,以布床兜着数名仰卧的伤员。他们必须控制住战马。以免伤员被颠下布床。
马悍脸色冷峻,一步步走过伏跪于两排的骑士,来到最前的伤员面前。他一眼就认出。这个半身染血,面色腊黄,嘴唇干裂,眼里满是愧疚的伤者,就是留守指挥官,假司马韩希。
韩希是最早追随马悍的首批汉戈骑兵,并数次随马悍入中原,参与过几乎所有战事,是马悍麾下与唐努、乌追等人并列的第二梯队军将。他的能力也许远不能与以赵云、太史慈为代表的第一梯队将领相比。但对马悍的忠心赤诚,亦非那些名将可比。可以说。只要马悍一声令下,他们可以为主而死。
马悍开口第一句话。根本不问战事,只问伤情:“如何?还能不能与辽东老兄弟饮酒?”
韩希咧嘴一笑,大概是牵动伤势,面肌抽了一下:“主公放心,韩希命硬得很,死不了。”
马悍点点头:“折了多少兄弟?”
韩希眼神黯淡:“辅兵尽没,步卒折了大半,轻骑……咳咳……轻骑也损失了三十余骑,若不是有徐都尉相助,只怕……只怕我等一个都回不来……”
马悍磨了磨牙:“西凉军果然有两下子,刚经历一场大败,竟能如此快速恢复过来,向兵力不逊于已的白波军发动攻击……”
韩希神色突然激动起来:“不!西凉军没有打白波军……咳咳咳咳……他们……光打我们……咳咳……”韩希激动之下,呛咳不已,话都说不完整了,只得伸指示意载着他的一名轻骑屯长代述。
随着这名屯长激愤的叙述,马悍的脸色如寒霜笼罩,一片肃杀。
昨夜子时,处于白波、匈奴四营环护下的白狼军驻地,突然遭到西凉军数百骠骑突袭。应当说,身处险地,韩希所率半营白狼军还是有所防备的。鹿砦拒马、蒺藜深沟,一应俱全。辅兵看守军资,步兵寝不卸甲,骑兵分三班巡逻。但万万没想到,西凉铁骑会来得如此快速迅猛,连预警的时间都没有。
严格来说,白狼军是被白波军所陷——正因处在白波四营环护之下,白狼军将士难免会想,若敌军袭击,必须先破白波营,这样就有充分的预警时间,完全来得及进入战斗状态,迎战拒敌。
可惜,韩希还不明白一个残酷的现实:三国时代,盟友就是拿来卖的,更遑论是一支当了十几年贼寇、靠万斛粮秣买来的“盟友”。
夜火之下,八百最精锐的西凉铁骑几乎毫无阻滞杀到白狼军营前,在损失数十骑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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