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大盟、洁曦、ranky、ufgw、光辉的宪章、反对的话、我是谁,票赏支持,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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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白狼营里的幽州军与辽东、乌丸联军正厮杀得不可开交时,在城西一个不起眼的杂物房后院井口前,几个人影正悄然顺着井绳溜下深井。当然,他们并未一溜到底,而是折入井壁旁一个临时挖掘的内凹洞穴。
洞穴里已经有好几人,一见他们进来,手中寒光一闪,厉声道:“口令!”
“渔翁!”来人急忙回答,借着洞穴里的微光,勉强认出这洞中几人,不由得齐齐躬身行礼,“属下拜见乐司马……司马竟……竟然未出城?”
藏身在这别有洞天之处的,正是乐进与他的三个扈从,他脸色从容,向来人点点头:“你们几个就是执行最后一步计划的敢战士?”
“是!”
“唔,好像适才我们才见过面,你叫……杨继?”
“是,属下正是杨继。”杨继从腰间包裹里取出一个银亮色的尖顶红缨铁盔,正是他的战利品——公孙续的头盔。
乐进赞许地笑笑:“果然是勇士,你的队率倒也有眼力,选中你执行这个任务。”
这时杨继身后闪出一人,看服饰是一名屯长,向乐进躬礼,脸上有止不住的惊讶:“司马为何逗留于此。这、这太危险了。”
乐进深沉一笑:“我的计划,我要亲眼看到最后一步。”顿了顿,仔细看了眼那屯长,道,“你是齐樟。内应举火的就是你吧?”
那屯长嘿嘿一笑:“司马记性可好,俺就是齐樟,举火引辽东军与乌丸人来的,除了属下,还有赵队率。”
乐进点点头,没说什么。心下感概,这场用间与反间,或者说是人心争夺战,最终还是城守棋高一着啊!
公孙度及一手操纵此事的阳仪,以为掌握了白狼营部分将士的亲眷。就能控制人心向背——事实上,他们这么想也没错,在这个时代,以家人为质,那是连大能都会背叛,莫说小卒了。但他们不知道,还有一种名为洗脑的东西,足以让人在忠与孝之间。毅然选择前者。更何况,他们还得到郑重承诺:“白狼城不会放弃袍泽,同样也不会放弃袍泽的家人。”
乐进听着头顶上方隐隐传来的马蹄震动。以及时远时近的喊杀声、兵刃撞击声、凄厉惨叫声,眼神如冰。
洞穴里陷入沉寂。
良久,乐进仿佛从沉思中醒来,豁然一笑,向众人招招手:“来来来,坐下坐下。这营城里就剩下我们几个了,咱们好好聊聊。反正长夜漫漫,还有得等。”
乐进一一询问这几位敢战士的姓名、籍贯、家庭情况。其中杨继的情况令他颇感兴趣。
杨继,字承先,广陵淮阴人,年方十八,任侠意气。在笮融屠淮阴时,曾击杀数名乱兵,后应募淮阴新军,扈从吕岱左右。最后跟随吕岱共赴辽西,成为白狼军一员。
乐进是游侠儿出身,对同样出身的杨继自然多了几分亲切,而日间杨继那敏捷凌厉的身手也给他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因此在亲切之余,更多了几分喜爱。
听罢诸人情况之后,乐进对其中两名有亲眷在辽东的军士道:“今夜之后,辽东必定变天。相信越海的白狼军,相信城守,你们的家人,一定会得到保全。”
两名军士默默点头。
子夜时分,杨继与一名军士悄然爬出井口,刚探头就被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与烟火浓烟熏得差点掉下井。但见院里出现了好几具尸体,有幽州军装束,也有辽东军装束,显然方才发生过一场惨烈厮杀。二人爬上屋顶,但见营城里处处火光,浓烟滚滚。人叫马嘶,箭矢乱飞,金铁交击,喊杀与悲鸣声灌耳轰脑。透过被火光映得半透明的烟雾,隐见逃亡与追逐的幢幢人影,营道上遍布尸体……
眼前这一幕,与淮阴血夜何其相似!
杨继被勾起往事,眼睛渐红。杀吧!烧吧!很快,就轮到你们了!
一炷香后,杨继与同伴回到井下,向乐进禀报:“果如司马所料,只要将柴薪堆砌到营房各处,不劳我们动手,敌军自会引燃。眼下满城处处火头,已有焚城之势。”
另一个军士也道:“厮杀声小了很多,积尸盈城,看来杀得差不多了。”
“很好!”乐进振甲而起,眼睛闪闪发亮,“最后一步,封门焚城!”
……
白狼营有西、南两个营门,其中西门早已被乱石封堵,就连乐进所率数百步军,在引敌入城之后,都是沿西、北两面城墙早先布置好的绳梯,缒绳而撤。而此时整个白狼营唯一的出入口,就只有一个南门。
南门先是被幽州军所占,随着辽东乌丸联军强势杀入,营门很快易手。此时守卫这唯一通道的,是辽东军一屯军士。一屯按编制为百人,不过多不满员,有七八十人算不错了。
乐进一行七人,兵分两路,齐樟领着两个军士去纵火,反正看到还没燃烧的房屋就可劲引火,将零散火头形成延绵之势。而乐进率杨继等三人,目标直指南门。当然,乐进可不会自大到认为仅凭他们几个,就能干翻几十倍的敌人,然后还能封堵住这千军万马的逃生之路——这得有多张狂才会有这样愚蠢的念头。
乐进在南门的门楼顶层,已布下一个杀局。现在,他要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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