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的皇帝老儿套一个公道,但是他知道他不能。就算他能,他的师门也不会允许。
忍不住,他回想起狮将曾将说过的那句话:“你认为,你的师门,你们的师门,会因为你们几个杂鱼而与我大衍王朝开战吗?你认为就算开战,他们敌得过我们大衍王朝的军队吗?”
回想起狮将的这番话,虽然百般无奈,但是冯青山不得不承认,狮将说的对。
“这就好比割草。”百圣阁中,一位阁主对旁边的蒋笙说道:“在大衍眼中,我们就好比他们家后院的野草,与他们自己种的花草争夺土地的养分。既然是野草,在他们眼中便没有价值,所以要时不时的清理一下。”
喝了口热茶,这位阁主接着说道:“不过,大衍只割草茎,不动草根,只要别过了他们的那个限度,那么便相安无事。而只要草根还在,那么即便是伤了些许的茎叶,也是可以忍受的。毕竟,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可是,为什么大衍不直接拔了草根,永绝后患呢?”泰合山玉桐观,一位在五羊坟冢中逃得性命的弟子,听到观主的解释后,不解的问道。
这位观主微微一叹,说道:“掐断一根草需要多少力气,而将它连根拔出需要多少力气?”
看着面前若有所思的弟子,观主微微摇头。若不是此人是他的爱徒,而他一直将其当做未来观主培养,那么这些话是断不能跟他讲的。
略略一顿,玉桐观的观主接着说道:“你再想,将一株草连根拔出需要多少力气,而将一片草一起拔出需要多少力气?大衍很明白,若是把我们逼急了,联合起来,拼个鱼死网破,那么他们即便胜了,也会伤了元气,甚至会出现内乱。”
看着脸色惶恐的弟子,玉桐观的观主又叹了口气,声音略显无奈的说道:“大衍留着我们,一来是给自己找个外敌,以便将他们的拳头冲外,控制内乱;二来是留着我们,供他们自己的军队练兵,保持他们军队旺盛的战斗力。而我们,因为势弱,因此也需要大衍的这种放养,以求生存。”
“这,便是我们与大衍之间,不能宣之于口的潜规则。”轻轻吹了吹浮在水面上的茶根,百圣阁的阁主最后说道。
旁边的蒋笙听完,一脸的不屑:“所以说,正道就是虚伪!整天对我们喊打喊杀的,真正碰到硬茬了,不也是野草一堆,韭菜一片?”
阁主闻言哈哈一笑,赞许的点了点头。
人界,许多门派中,一派之主都在与自己的爱徒或继承人进行类似的对话,让这些门派的未来能够清醒地认识到什么是现实。而这些年轻人在听闻这些说法之后,大多内心都充满了灰暗,甚至隐隐有些不可接受。
看着这些仿佛瞬间成熟甚至沧桑的年轻人,这些老一辈们都有些痛心与无奈。但是没有办法,门派早晚要交到这些年轻人手中,若想他们将门派延续下去,那么就必须让他们认清现实。
不管他们接不接受,这,就是现实。
便在这些年轻人反复的挣扎中,大衍西部境外,天门山太虚宫,这日迎来了一对风尘仆仆的人马,他们几乎个个带伤,浓浓的疲惫之色显出脸上。
打开护宗阵法将他们迎入,还未等接引的弟子道声辛苦,其中一位领头的美丽女子便急匆匆的冲接引弟子说道:
“马上通知陆掌门,就说飞雪峰长老沐雪晴,求见太上长老百劫道人郑义。事关生死,十万火急!”
两个接引弟子闻言一愣,反应过来后瞬间面色一肃,其中一个一抱拳,话不多说转身便飞奔而去。
太虚宫入口处,看着飞奔而去的接引弟子,一路狂奔而回的雪晴身子忍不住微微一晃,一阵晕眩之感浮上心头。
咬着牙用力摇了摇头,雪晴知道自己虽然很累,但是绝对不能倒下。李初一还等着她想办法去救呢。
回头望了望远方的天空,雪晴心里暗暗祈祷。
“初一,若是你还活着,你一定要坚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