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想怎么解决一些社员参加生产队劳动时出工不力的问题,在想怎么提高农业产量的问题,可我始终没想出好办法来。今年夏天,我儿子赵海高中毕业后,在家里看我愁眉苦脸的,就问我有什么心事。当我对他说出了这事后,他就给我出了这个联产承包的点子·····”
赵世友是个聪明人,他通过今天发生的这一切,已经肯定了自己不但不会被抓,而且还被上级当了先进典型来树立了!乖乖,华国日报社的主编和记者都来了啊!《华国日报》,那可是华国的第一大报纸啊!
东山省公有会的秘书长也来了啊!自己的父母官张会长和王县长也来了啊!!这阵势,自古到今,三家村的人,有谁见过啊?
儿子赵海,高中毕业后,自己到现在还没有给他想出一条好出路来。现在,趁着这个大好的机会,把赵海出点子的事儿说出来,让赵海出出名,那以后无论是招工还是推荐上大学,不就多了一个大资本了吗?
胡雪、钱平阳、张会长、王县长四人听到赵世友说出这一番话来,虽然感到震惊和不可置信,可他们都是在官场上混出了名堂的人,知道在突发情况前,若没有十分的把握去解决,那最好的办法,就是选择沉默,等待他人出头。
吴仁在一边急了——赵世友啊赵世友,你还真是老奸巨猾呀!为了给赵海铺路子、找前程,竟然当着这么多上级领导的面说假话!赵海算个什么东西?是早晚要弄死的杂种,这么一件大功劳,怎么能让他沾边?
吴仁这样想着,头脑就呼地热了起来。他忘了钱平阳曾在电话里嘱咐过他,要他来了三家村后,不要多说话,一切看张会长和王县长的脸色行事。他冲前两步,对着赵世友就喊了起来:“赵会长,这么重大的事情,你怎么能随嘴胡说呢?”
赵世友心里有了底儿,也不怎么在乎吴仁了,他转头道:“吴会长,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老婆和闺女还有侄子侄媳妇都在眼前,他们都知道这件事。联产承包这个点子,真是我儿子赵海出的啊!”
“你——赵世友,赵海是个什么东西,我比谁都清楚!他一个在学校里次次考试交白卷、整天只知道打架斗殴的小混混,怎么能想出这么好的点子来?你——你想送他功劳,也不看看他是个什么东西?”吴仁越说越激动,一口一个什么东西地叫嚣着。
孙军捂着裤裆,也在一边跟着吴仁叫起来:“吴会长说得对!我是赵海的同班同学,在学校里,哪个老师和同学不知道他?他确实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
“你——吴会长,我儿子毕业后就改邪归正了!他在家里,都复习了四个多月的功课了!我——我不准你们这么说他!”赵世友推开身前的录音器,朝着吴仁大喊起来。
胡雪尴尬地站在那里,擎着录音器,扭头去看钱平阳。钱平阳呢,则扭头去看张会长和王县长。
张会长无奈,只好上前对吴仁道:“吴会长,等赵会长把话说完。”
可吴仁正在头脑发热的当口,竟没听到张会长的话,他还是咬住赵世友的话不放,说赵海是个怎么怎么坏的小混混,他根本就不可能想出联产承包这么个好点子来,等等,等等。
那孙军呢?见面前有这么多大官,也不再怕赵海了,他也在一边跟着吴仁,历数起小赵海的那些调-戏女同学、顶撞老师、打骂男同学等等恶言劣迹来。
吴仁和孙军的言行,很快激怒了赵海。重生四个多月来,他对他们这些人积攒下来的仇恨值,瞬间爆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