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风穿在容貌妍丽的母女二人身上,越发衬得她们姿容淑丽 、身姿娉婷。李隆基见暮朝和呦呦极为喜爱这两件披风,也跟着喜笑颜开,觉得虽然定制这两件披风的价钱远比其他绣坊贵上许多,但这些银钱花得却十分值得!
此时李隆基见高力士未得自己吩咐便取了这两件披风来,不禁赞赏的瞥了高力士一眼,“难怪惠侧妃时常对本王夸赞你聪明伶俐,你这察言观色的本领的确比其他人高明许多。”
高力士心中一喜,恭顺的弯了弯腰,浅笑着回答道:“奴婢只不过是尽自己的本分,竭尽所能的服侍好主子罢了,怎当得起王爷与惠侧妃如此赞誉!实在是折煞奴婢了!”
李隆基微笑着摆了摆手,也不再多言,转身上了马车。驾车的侍卫得了李隆基的命令,随即一扬马鞭,驾驶着马车飞快的向宫中赶去。
李隆基入宫后便直接往紫宸殿行去,待李隆基赶到紫宸殿时,武曌正欲派遣侍卫护送暮朝与呦呦返回王府。
武曌见李隆基不辞辛苦的赶来紫宸殿中只为接暮朝与呦呦回府,不禁露出一抹揶揄的笑容,故意调笑道:“瞧瞧,朕只不过才接暮朝母女来宫中半日,你便这般心急的赶来向朕要人!你与暮朝已经成婚多年,却依旧如此痴缠,简直是到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地步了,也不怕让女儿看了笑话去!”
暮朝黛眉微蹙,微微红了脸颊;李隆基却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欣喜模样,不但没有半点羞涩尴尬,反而大大方方的拍着胸脯道:“孙儿疼爱自己的妃子又有什么错了?即便是被呦呦看了去,呦呦也会因为父母恩爱而满心欢喜,又岂会笑话自己的父亲?”
武曌打量着李隆基与暮朝的神色,明亮的凤眸中闪过一抹精光,莞尔一笑轻叹道:“罢了罢了,朕年纪大了,也管不得你们小两口之间的事。你们究竟是好是歹,那也是你们自己的日子,你们即使闹翻天去朕也不管!只是有一点你们要牢记,若是你们二人因为你们之间的事慢待了呦呦,朕可是不依的!”
李隆基与暮朝听闻武曌提及呦呦,二人皆心中一软,不禁相视一笑,连连保证无论发生何事都不会慢待呦呦。
呦呦见武曌如此关心她,不禁心生感动,倾身扑到武曌怀中,酸着鼻子道:“曾祖母这样心疼呦呦,呦呦长大后一定要好好孝顺您!”
武曌怜爱的抚摸着呦呦的头,保养得宜却依旧难掩岁月痕迹的面容上露出一抹慈爱的笑容,“呦呦是个好孩子!”
李隆基亲手为暮朝和呦呦系好披风,才携着母女二人告退而去。
武曌望着三人远去的背影,转头望了望身旁笑容清浅的上官婉儿,微微眯起双眼,浅笑着问道:“婉儿觉得临淄王与惠侧妃之间的感情如何?”
上官婉儿温婉的回答道:“从王爷看待惠侧妃的眼神中可以看出,王爷定然极为疼爱惠侧妃。只是,惠侧妃对王爷究竟有几分情谊,婉儿却是有些看不懂了。不过,任何一位女子能够被王爷如此疼宠呵护着,也是一种幸福吧!”
武曌微微一笑,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反而问道:“婉儿如今也不小了,为何却迟迟不愿嫁人?莫非京城内的青年才俊婉儿一个都看不上眼?”
上官婉儿垂首思索半晌,极为认真的回答道:“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天下才子虽然很多,但却极少有人可以做到这点。倘若终此一生都无法遇到这样重情守诺的男子,婉儿宁愿终身不嫁。”
武曌愕然的望着上官婉儿,疑惑道:“朕倒是没有想到婉儿如今竟有着这样的打算,这与婉儿以前的想法有些不同呢!”
上官婉儿心中一凛,勉强使自己镇定下来,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怅然若失的浅笑,轻叹道:“这些年来婉儿也看清了一件事,正所谓黄金万两容易得,知心一个也难求。功名利禄、权势富贵皆是过眼云烟,若能得一知己在江南小镇寻得一处有桥有花的世外桃源独此余生,也便是婉儿的福气了。”
武曌仔细的打量上官婉儿半晌,缓缓一笑,“婉儿陪伴朕多年,这个小小的心愿必然可以实现。”
李隆基带着暮朝与呦呦走出紫宸殿不远,便忽然听闻一阵轻灵悦耳的琵琶声。
李隆基脚步一顿,侧耳听了片刻,不禁赞叹道:“这首高山流水弹得极好,演奏之人应该下了不少功夫才能有今日所成。”
暮朝心中一动,不知为何却忽然想起那位凭借一首优美动听的琵琶曲便成功的吸引了李隆基的目光,当晚便被李隆基宠幸从此进获宠爱的武惠妃。暮朝望着李隆基赞赏的目光,心中思及自己的封号,竟然缓缓涌起一抹复杂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