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却也满心欢喜。想到暮朝用那轻柔婉转的声音情意绵绵的唤他“三郎”时的情形,李隆基只觉得身上舒爽至极,对此愈发期待起来。
王妃与刘侧妃等人自然不知李隆基这些不足为外人所道的隐秘的心思,然而却将李隆基看向暮朝时眼中毫不掩饰的温柔与宠溺明白无误的看在眼中,心里不禁纷纷打翻了醋坛子,酸楚难过得厉害。
刘侧妃见王爷竟然准许惠侧妃当众唤他“三郎”,再想起自己私下里也只能恭敬的唤他为王爷,不禁暗暗责怪自己没有本事,没能抓住机会笼络住王爷的心。如今王爷有了新人忘旧人,只怕日后自己的日子便要难过了。刘侧妃想着想着,越发悲伤起来,一时间竟也忘记了争宠之事,只是默默的望着李隆基俊朗面容上温柔的笑容出神。
董氏眼睛一转,柔婉的开口道:“惠侧妃身怀六甲,站久了恐怕不宜。还是赶快让她向王爷敬茶后便坐下来休息吧!”
柳氏也柔声笑道:“惠侧妃一定是刚刚入府,见了这么多面生的姐妹心中紧张,否则怎会将王爷忘在脑后,竟然越过王爷先向王妃敬茶呢?”
暮朝微微一愣,暗想也许是自己与李隆基相处多年,太过熟识了,已经习惯了师徒之间相处的方式,因此竟然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还要当众向李隆基敬茶。
早已习惯扮演君王身边各种不同身份之人的暮朝很快便调整好了自己的心绪,然而当暮朝刚刚接过婢女递来的茶杯,正欲开口之际,却见李隆基站起身来,伸手接过暮朝手中的茶杯,将暮朝拉过来按在自己刚刚所坐的主位之上,柔声道:“我从八岁时起便拜你为师,多年来你不仅对我悉心教导,更加多次救我于危难之中,你我除却夫妻情分,更有师徒之谊。因此,即便今日要敬茶,也该是我向你敬一杯茶。如果没有你,也便没有今日的临淄王,这杯茶,你当得起。”
暮朝面色复杂的望着这个自己从小看到大的俊朗青年,看着他年轻的面容上诚恳动容的表情,心中竟然涌起一股难言的感受。
王妃见王爷起身向惠侧妃敬茶,惊愕之余赶忙站起身来,尴尬的站在一旁,望着王爷与惠侧妃缠绕纠结的视线,只觉得他们两人身处于一个旁人无法介入的秘境,他们之间的种种是非过往、恩怨纠葛,也只有他们两人才能说得清楚,其他人既无从知晓,也永远无法理解。王妃从未见过王爷对着王府中的任何一个女人露出过这样的神色,惊讶之余,心中也渐渐升起羡慕之情。
暮朝轻叹一声,接过李隆基递来的茶杯放在身旁的几案上,轻声道:“三郎不必如此多礼。你我本是师徒,如今能够有缘成为一家人,也是一件喜事。既然是亲人,也便不必如此讲究种种礼仪,反倒失了应有的亲切。你我向以前一样相处就好,不需有什么改变。”
李隆基闻言目光微闪,想到暮朝话语中的未尽之意,不禁微微勾起唇角,浅笑道:“你能如此想就好。”
诸位侧妃妾室见王爷与王妃均已起身,又岂敢继续安然的坐在椅子上,也连忙跟着站起身子,心中皆对惠侧妃有些不满与怨恨之意。王妃见此情形,略一寻思,便转头对身边的魏紫低声吩咐了一句,魏紫点点头,连忙另取来一把椅子放在两个主位旁边。
王妃面带得体的微笑,温婉的对李隆基说道:“时辰也不早了,赶紧让各位侧妃妾室上前给惠侧妃行礼后,也该送惠侧妃回抹云楼好好休息了。看着惠侧妃怀有身孕还要奔波劳累,我实在是心疼不已。依我看来,不如在惠侧妃生产之前,皆免了惠侧妃的种种规矩,平日里也不必让她到我这里请安问候,留在抹云楼中好好养胎要紧!”
李隆基目光微闪,看着温柔浅笑的王妃,携王妃一同入座,浅笑道:“王妃温柔娴淑、端方大雅,想得果然周到,句句都说道了本王的心里。只不过,本王认为既然暮朝与本王与师徒之谊,日后她在王府之中,不必向任何人行礼问安,包括本王在内。否则,若是按照师徒之情,本王还应该向暮朝请安见礼呢!既然已经成为一家人,又何必如此多礼,如此生疏反倒不美,倒不如一家人和和美美、快快乐乐的过日子。”
李隆基微微停顿片刻,又转头对刘侧妃等妾室说道:“王妃刚刚的提议很好,你们以后要像对待本王一样尊敬惠侧妃,倘若让本王知晓有任何人胆敢对惠侧妃无礼或不敬,本王可不管那人是谁,一律按照王府的规矩严惩不贷!到时候,你们可别怨本王不讲情面!”
刘侧妃心中恼恨不已,然而看着李隆基眼中的冷意却不敢有半句置喙,一边恭敬的上前向暮朝行礼,一边暗讨为何自己不能如同惠侧妃一样赢得王爷的宠爱?
董氏与柳氏见刘侧妃上前行礼,彼此对视一眼,也跟着俯身下拜,向惠侧妃见礼。一向温婉柔顺、规行矩步的赵氏则浅笑着走上前去,眼神在惠侧妃发髻上精巧别致的蝶形金步摇上停留片刻,柔美的杏眼中闪过一抹欣喜,轻声说道:“丽娘见过惠侧妃,惠侧妃万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