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美食已经十分丰盛了。”
李隆基也笑道:“侄儿多谢姑姑费心张罗!但是,师父常说美味不可多得,姑姑府上的美食虽多,但侄儿和师父如今已是半饱,只再用些点心与汤品也便足够了。”
太平公主听二人如此说,也便不再多劝。又名侍女为两人各自斟了一杯美酒,浅笑道:“这是西域的商贾贩卖的葡萄酒,性温味甘、馥郁香醇。你们二人尝尝看!只不过,隆基年纪尚小,只喝这一杯也便罢了,妹妹倒是可以多用几杯。”
暮朝连忙推拒道:“公主好意,暮朝心领。但暮朝一向不善饮酒,更由于医者的身份要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以便随时能够为病患诊治。我也和隆基一样,只用这一小杯也便够了。”
太平公主却是摇头道:“那可不行!即便是同济堂最为有名的医女,也不能不眠不休的诊症开方。今日,本宫便给你做主,让你好好休息一天。你索性便暂且将同济堂的诸事皆抛诸脑后,让自己好好轻松一下!听说这葡萄酒驻颜养肤,对女子最是有益。虽然妹妹不善饮酒,多饮几杯倒也无妨。”
暮朝垂下眼帘,掩去眼中一闪而过的疑惑,浅笑着举起酒杯,“暮朝谢公主关心!但若是一会儿我不胜酒力,做出什么荒唐事来,还请公主包容体谅!”
太平公主不禁大笑起来,豪爽的一挥衣袖,朗声道:“偏就你多心!若是当真喝醉了,便到客房美美的睡上一觉,又能做出什么荒唐事来!再者,你是我请来府上的贵客,便真是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本宫还不能替你担待几分么?”
暮朝微笑着点点头,低头轻轻喝了一小口葡萄酒,心中却是恍然明白了其中暗藏的玄机。由于暮朝一向自称极少饮酒,外出行医之时更是滴酒不沾,太平公主便以为暮朝并未饮过葡萄酒,因此使用了内藏暗格的酒壶,在给暮朝斟的葡萄酒中加入了少许竹叶青。
会饮酒的人都知晓一个道理,若是单饮一种美酒,便是喝得多些,也并不容易喝醉;但若是将不同种类的美酒混在一处饮用,哪怕只有少许,也极其容易醉酒。
暮朝心中暗讨,太平公主先是有意将张易之介绍给自己结识,现在又意图将自己灌醉,她究竟为何要如此行事?莫非皇上和太平公主当真要将自己和张易之凑成一对不成?暮朝想到自己要对着张易之故作柔情蜜意的模样,只觉得浑身都开始不自在起来。
暮朝思前想后,便有了大致的猜测,虽然尚未断定皇上和太平公主的意图,但却想好了应对此事的办法。
如今的暮朝早已对上位者的对待下属的心思了解得十分透彻。要想成为帝王眼中得力的臣子,则既要德才兼备、能够独当一面;同时还要有着某些无伤大雅的缺点,甚至某些便于帝王掌控的弱点,如此,才能够让帝王既用得顺手,又用着放心!
暮朝想起太平公主前些日子曾经对自己说过的那番隐隐约约的暗示,不禁猜想,莫非皇上与太平公主认为花心多情的女子更容易掌控?至少,与痴心女子相比,这样的女子很难做出为了一名男子而抛弃一切,整日沉迷与情情爱爱之中的事情来。
花心多情的女子么?暮朝不禁微微勾起唇角。
心思敏锐的李隆基也隐约觉察到了太平公主与暮朝之间不寻常的暗流,只是低头品着杯中的美酒,心中却是有些担忧起频频举杯与太平公主对饮的暮朝来。
半个时辰后,暮朝果然如太平公主所愿般醉倒在桌上,眼神已经有些迷离,但却并未完全失去意识。
太平公主起身来到暮朝身边,轻声唤了几声,却见暮朝只喃喃的低语了几句,便又昏昏欲睡。太平公主忙唤来两名侍女将暮朝扶到离此处不远的抹云楼,并且吩咐两人好生侍候。
李隆基见两名侍女扶着摇摇晃晃的暮朝,不禁担忧的站起身来,“师傅这幅模样,让人如何放心得下?侄儿也想护送师父回去休息,见师父无恙后侄儿再行离去。”
太平公主阻止道:“你这孩子,尽说傻话!你们虽有师徒之名,但却也男女有别。如今你师父已经醉得神志不清,又岂能让你陪她回房休息?你放心便是,莫非在姑姑的公主府中,还能让你的师父出事不成?”
李隆基见太平公主如此说,也便不再多言。却兀自望着暮朝渐渐远去的身影,眼中的忧虑之色愈发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