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恭敬的回禀道:“微臣有一位小妹,自幼便喜好音律,善歌舞,现于平阳公主府上侍奉。”
刘彻唇角微扬,轻笑道:“既然如此,便将你的妹妹请出来,让朕好好见一见这位佳人曲中的美貌女子!”
李延年心中一喜,连忙令妹妹入殿献舞。在众人的瞩目下,一位身着浅蓝色舞衣的美貌女子步入场中,翩然灵动的舞动着曼妙柔美的身子,清丽秀美的面容虽然略显稚嫩,但却依稀可见长成后的倾城绝色。
本来李紫妍也算是一位容貌出众的美女,只可惜今日刘彻与诸位将士刚刚见识过容貌绝美的惠宁公主令人惊叹的箭术与柔中带刚、心地纯善的品性,此时再见这位美貌女子以女子特有的本领与手段竭尽所能的取悦陛下,心中难免有所比较,更觉得惠宁公主那样百年难遇的女子极为难得,而对这位姓李的少女则兴趣大减,甚至觉得她那颇为引人瞩目的雪肤花貌也变得普通了些,并没有初见时那般惊艳动人。
刘彻却望着眼前含羞带怯、容貌秀美的少女,轻声一笑,夸赞道:“你的舞的确不错,朕与诸位将士都很喜欢。朕欲赏赐你们兄妹二人,不知你想要什么?不如,朕便赐给你一段好姻缘,如何?”
李紫妍羞涩一笑,细声细气的轻声答道:“奴婢多谢陛下恩典。”
刘彻目光微闪,轻轻勾起唇角,一字一句的缓缓说道:“朕便将你赐给车骑将军卫青做一名侍妾,望你时常一展所长,好好服侍车骑将军。”
李紫妍娇媚的笑容僵在脸上,形成一种极为古怪的表情,随即落泪道:“陛下万万不可……”
刘彻立刻沉下面容,斥责道:“大胆奴婢,不过是平阳公主家的一介歌姬,竟然胆敢当面抗旨,该当何罪?”
李延年连忙跪伏于地连连磕头道:“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只因微臣没有照顾好妹妹,她身体不适以致胡言乱语,望陛下看在她年纪尚幼、不懂宫中规矩,饶过她的性命,微臣愿代她受罚!”
刘彻不悦的皱起眉头,沉声道:“你和你的妹妹虽然都在平阳公主府侍奉过,然而品行与个性却大不相同。朕最是不喜无礼莽撞的女子,原本应该以御前失宜之罪严惩你的妹妹,但朕念在你献上上林赋与佳人曲,又兄妹情深,便免去对你妹妹的责罚。倘若日后再犯错,朕必从重严惩。”
李紫妍却咬着嘴唇,心中一片冰冷,恍若堕入无尽的深渊。她原本想着无论如何也要想尽办法留在陛□边,然而刚刚见陛下高高在上望着自己的眼神,她便知晓,陛下根本对她并无半点兴趣,甚至在见到自己大胆的违背他的旨意,欲说出自己的想法时,眼中不但没有赞赏之色,反而带着一抹深切的厌恶。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陛下不是对陈皇后喜爱有加么?听说每次陈皇后大胆顶撞陛下,陛下不但没有动怒,反而对陈皇后柔情一片、呵护有加。李紫妍想到平阳公主都曾经称赞自己的眼神清澈,很像年轻时候的陈皇后,自己又刻意模仿了陈皇后率真的个性,可是陛下为何对肖似陈皇后的自己如此厌恶?不但没有半分怜爱,更加将自己赐给卫青将军为侍妾?”
李紫妍想着卫青的身份,思及平阳公主提及卫青时格外明亮的眼神,再想到陛下刚刚的言行,渐渐明白了陛下的用意。陛下必是因为不喜公主此举,刻意将自己赐给卫青将军为侍妾,让平阳公主难堪。
李紫妍不禁苦笑,若是陛下对自己有一丝怜惜,自己尚可以尽力一搏,或可闯出一条血路,可是如今见到陛下看向自己时冷若冰霜的眼神,她便知道,自己已经绝无可能获得陛下的怜惜与宠爱。
李紫妍最大的优点便是很识时务,此时见大局已定,便恭敬的行礼谢恩,心中暗自庆幸自己刚刚并未说出心仪陛下欲侍奉左右的荒唐之言,否则,即便是出身骑奴的卫青将军,也不会允许自己的女人心怀其他男子,自己若被夫君厌弃,又哪会有好日子过?
卫青恭敬的磕头谢恩,面上却一片淡然之色,既无为难,也没有半点喜悦。
刘彻看着这样的卫青,温和的问道:“卫青不喜欢这名女子么?为何不见半分喜悦?”
卫青躬身回答:“微臣喜好练兵打仗,驰骋疆场,对于这些儿女情长的事,一向不甚在意。但陛下所赐的女子,臣自当善待,不会委屈了这位姑娘。”
刘彻却摆手笑道:“又不是正妻,不过是一名侍妾而已,什么委屈不委屈的。你只管将她当成你府中的其他女人一般对待即可。”
卫青躬身应诺,李紫妍却垂下头,看不清脸色。
之后又有其他歌舞表演,刘彻又分别赐了两位歌姬给赵信与张次公。当宫宴结束之时,刘彻表面上已有了微醺的醉意,实则却无比清醒。
刘彻刚刚回到寝殿,便询问御宿苑的宫人可有消息传来。内侍恭敬的将一份密奏呈给刘彻,刘彻迫不及待的展开一看,不禁愕然,只见洁白的绢帛之上画有一朵艳丽的红梅。
刘彻目光微闪,浅笑道:“果然是一个聪慧的女子,竟然懂得用些手段保护自己。只不过,若想用这样的方法便可将朕瞒骗过去,便打错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