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心中也一片烦乱,勉强压制住自己狂躁不安的心绪,凝神细想阿娇的心思,思讨着这些对阿娇而言有着特殊意义的碎玉在此时与阿娇一起失去踪影究竟是巧合还是奸人恶意为之?
翠缕跟随陈娘娘多年,此时倒真是伤心的狠了,竟然不顾刘彻严令不许啼哭的旨意,兀自抽抽噎噎的哭得伤心,“都是奴婢无用,奴婢早该看出娘娘自从陛下走后便很不对劲儿,先是悲伤昏迷,醒后又不住的流眼泪……那时候娘娘还吩咐奴婢先行退下,只说她要休息了,并且嘱咐不许任何人打扰……奴婢不该留娘娘一个人在寝殿的……娘娘她,会不会悲伤欲绝,做出什么傻事来……”
刘彻闻言大怒,若非看在翠缕是阿娇最为信任的宫人,只怕早已将她拉出去狠狠责罚以儆效尤。
刘彻双眼微眯,冷声质问道:“你这放肆的奴婢,竟敢在此胡言乱语!陈娘娘为人朕最是清楚不过,她绝对不会做出这样伤害自己的傻事来!更何况,陈娘娘此时怀有身孕,她即便不顾及自己,也不可能置腹中皇嗣的性命于不顾!”
翠缕被刘彻的怒气惊得浑身一颤,虽然止住了哭声,却大胆的辩解道:“陛下有所不知,这并非陈娘娘第一次做这样伤害自己的事情。记得那时候娘娘刚刚被贬长门宫,整日以泪洗面,不管奴婢想出怎样的方法安慰娘娘,也无法让娘娘重新振作。眼见娘娘情绪愈发低落,甚至一连几日皆沉默不语,好似对一切事物都失去了反应,奴婢便不敢离开娘娘半步,每日小心侍候,却仍然险些让娘娘出了大事。”
刘彻锐利的双眸闪过少有的惊慌,急切的问道:“那时候究竟发生了怎样的大事?快快如实道来。”
翠缕垂下眼帘掩去眼中的哀怨,哽咽道:“那天深夜,奴婢亲眼见到陈娘娘拿着白绫欲寻短见,亏得奴婢及时觉察,才将陈娘娘救下。幸得上苍眷顾庇佑,几天后娘娘便发现自己怀有身孕,才渐渐好转起来。陛下所言有理,是奴婢想差了,娘娘如此疼惜腹中骨肉,定然不会忍心做出伤害孩子的事来。”
说到此处,翠缕忽然向前跪行几步,对刘彻磕头恳求道:“陛下,奴婢看得出,每次陛下与娘娘争吵后离去,娘娘都十分悲伤,虽然面上不说,心中却恨不得立即追寻陛下而去……若是陛下此次寻回娘娘,还请陛下看在娘娘身怀有孕又对陛下一片痴心的情分上,善待娘娘,再不要让娘娘如此伤心憔悴了。”
翠缕语毕,又再次规规矩矩的向刘彻行大礼道:“奴婢逾矩了,请陛下责罚。”
刘彻听闻翠缕所言,脑中忽然灵光一闪,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自己遗忘了很久,却又似乎与阿娇莫名于椒房殿内失踪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恰在此时,负责搜寻的侍卫前来回禀,已经细细搜查椒房殿及附近的殿宇,均未发现陈娘娘的踪迹或任何可疑之人,除非劫持陈娘娘之人武艺高强到了出神入化之境,否则很难将陈娘娘于守卫森严的椒房殿内劫走,却又未留任何蛛丝马迹,如此看来,陈娘娘极有可能仍在椒房殿中。
刘彻眉头紧皱,咬牙切齿的怒骂道:“一群废物!办差不力还敢砌词狡辩推脱责任!依你所言,难道陈娘娘还能凭空于椒房殿内消失不成?”
刘彻说到此处,忽然顿住了声音,凝神思索片刻,忽然盯着神色悲伤的翠缕,急声问道:“陈娘娘可有对你提及过椒房殿地下的密道?”
翠缕愕然,摇头道:“娘娘从未提起过椒房殿内有什么密道……”翠缕不知想起了什么,迟疑的说道:“不过奴婢记得三年前,奴婢安慰悲伤哭泣的陈娘娘,劝说娘娘不必过于伤心,或许陛下由于夜路难行,才未能来椒房殿陪伴她。可是娘娘却叹息说,即便陛下拥有一个可以从宣室直通椒房殿的密道,陛下也绝不会来看她的。”
翠缕话声未落,刘彻已经大步向殿外走去,边走边对春陀吩咐道:“起驾宣室殿。命侍卫继续暗查陈娘娘下落,椒房殿所有宫人在寻回陈娘娘以前,不得离开椒房殿半步。有关陈娘娘失踪一事不得对外泄露半句,若朕在宫中听到一句流言蜚语,所有相关之人全部斩首。另外,速传孙太医到宣室候旨。”
春陀见刘彻神情冷肃,忙小心翼翼的记清每一个旨意,望着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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