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吩咐太医们前来为阿娇调理身子。”
王太后眉头微皱,担忧的说道:“阿娇那孩子本就不会照顾人,如今怀有身孕,又要照顾蓁儿,如何顾得过来?只怕更加没有精神照顾皇帝了?”
说到此处,王太后又轻轻一叹,感慨道:“母后知道你国事繁忙,但是身边又没个知冷知热的人,这叫母后怎么放心的下?原来倒还有个温柔小意的卫子夫,只是如今她仍在月中,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李婕妤、邢娙娥她们你又不喜欢……真是让母后为你操碎了心。”
刘彻唇角微抿,刚想开口,却听平阳公主巧笑道:“就知道母后在为此事烦心,可巧,我府上正有一个妙人,那孩子出身富裕之家,自幼饱读诗书,无奈家道中落才到我府中做了侍女。我见她玲珑可爱,原打算将她当成心腹好好栽培的,然而今日听母后说起陛下的事,倒觉得她与陛下很是相配。”
刘彻闻言不禁冷笑,“相配?一个出身低微的侍女竟然也算与朕相配?姐姐可是在说笑么?”
平阳公主面色一僵,尚未收起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形成一个极其怪异的表情。然而平阳公主毕竟是见过世面、心思机敏的人,片刻后便收拾好自己的心绪,笑着说道:“陛下今日怎么这般认真起来?姐姐不过是同陛下开个玩笑罢了。以前陛下在我府上初见卫夫人时,不也曾夸赞她舞姿翩然、容貌上佳,如今她已贵为夫人,谁还会记得她曾经的过往?可见,英雄不论出身。只要陛下喜欢,母后也一定不会介意那名女子的身份,定然会真心接纳她的。”
刘彻眼见王太后和平阳公主又在故技重施,想方设法的将各种美人往他身旁送,心中却忽然觉得十分厌烦。
对于王太后和平阳公主的心思和用意,刘彻自然心知肚明,她们不过是想让自己的亲信女子把持后宫高位,以便更好的掌握宫中的权势。以前,刘彻尚未明了自己对阿娇的心意前,对这些送上门来的美人向来是来者不拒的。然而,今时不同往日,刘彻如今已经知晓自己对阿娇的心思,如何能在阿娇有孕在身又昏迷不醒的时候还有心情把玩美人?
平阳公主一向善于察言观色,她见刘彻似乎对此并不感兴趣,还以为刘彻因尚未见过尹氏本人,因此才兴致缺缺,于是连忙建议道:“还是让尹氏为陛下敬杯酒吧!”
刘彻双眼微眯,看着身着淡粉色汉服缓步而来的女子,一瞬间竟然有些错觉,仿佛见到了十多岁的阿娇。刘彻看着尹氏欺霜赛雪的芙蓉面上那双晶莹如墨玉的双眼,心中不由得愈发怀念起阿娇那双水润清澈、光华流传的精致双眸。
尹氏倒是十分规矩,恭敬的跪倒在刘彻身前,向刘彻行了大礼,随即又取来身旁内侍递来的美酒,轻启檀口小声说道:“奴婢恭祝陛下长乐无极、福寿绵长。”
刘彻看着与阿娇五分相似的尹氏跪倒在自己身前,以额触地向自己跪行大礼,心中忽然涌起一股难言的滋味。刘彻凝视尹氏半晌,却是忽然改变了主意,伸手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王太后见此不由得笑弯了眉眼,开心的说道:“皇帝喜欢就好。依哀家看,这尹氏知书达理、温婉大方,不如就先封为婕妤吧。有她在跟在你的身边,哀家也好放心些。”
刘彻看着尹氏与阿娇颇为相似的双眸,却是缓缓扬起一抹笑容,有些慵懒的说道:“母后许是误会了。朕只不过看她与阿娇有几分相像,心中不忍她一直举着酒杯,因此才喝了这杯酒,并没有其他的用意。”
刘彻不知想起了什么,面色柔和、眼露笑意,轻声叹道:“阿娇是多么骄傲高贵的女子,哪怕这尹氏只是顶着这张与阿娇有五分相似的容貌,朕也不忍见她像奴婢一般对朕行大礼。这尹氏竟然与阿娇如此相似,也算是个有福之人。”
刘彻沉思片刻,对尹氏说道:“朕便破例晋封你为大汉的翁主,在长安城内赐给你一座宅邸,保证你后半生衣食无忧,岂不比入宫好上百倍?”
尹氏纤细的身子微微一震,双眼飞快的瞄了眼平阳公主,咬紧嘴唇默然片刻,仍是颤抖着声音回答道:“奴婢万万不敢与陈娘娘相比,只求能侍奉于陛下左右,即便为奴为婢,也甘之如饴。”
刘彻脸色微变,刚想开口,却忽觉一股热气从小腹升起,心中好似生了一团火般焦躁起来,只觉得连日来未曾舒缓的*此时却如出闸的猛兽般难以遏制。刘彻心念电转,额头青筋直蹦,几乎将手中的酒杯捏碎,目光赤红的瞪向尹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