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最平常不过的心情时,刘彻也便会信以为真,不会继续追问下去了。
刘彻果然如暮朝所想,没有继续纠缠这个问题,反而神色复杂的凝视着面带微笑的暮朝,锐利的双眸蒙上一层暗淡,忽然对李婕妤说道:“你行事狂放无礼、不守规矩,然而朕念你初次犯错,又情有可原,便饶过你这一次,只罚你闭门思过三个月,以后如若再犯,朕定不轻饶!还有,陈娘娘身份贵重,你不可称呼其为姐姐,更不可直呼其名。”
李婕妤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声应诺,保证以后必定遵守宫规,不会再犯。
暮朝却是皱眉道:“三个月?会不会太久了些?”
刘彻双眼微眯,冷声道:“六个月……”
暮朝连忙道:“那还是三个月吧……”
李婕妤见刘彻根本看都不看自己,反而一直盯着阿娇看,那轻柔缠绵的视线仿佛要将那位淡雅如莲的女子紧紧缠缚住,再不让她离开自己半步。李婕妤微抿唇角,扬起了一抹为不可查的笑容,随即拜别刘彻和暮朝,乖乖的回自己寝宫静思己过去了。
李婕妤离开后,刘彻仍然皱紧眉,以复杂的眼神凝视着暮朝,不发一言。暮朝疑惑的望着刘彻,忍不住开口问道:“彻儿可是想知道李婕妤在你未回来以前与我说了些什么?”
刘彻只是目光闪烁的凝视着暮朝,并没有出言回答。
暮朝想了想,轻声解释道:“其实李婕妤是一个很有趣、很单纯的女子。我想她之所以喜欢同我亲近,只是因为未央宫中太过寂寞了。我能感觉出,她是真心想与我交好,彻儿便不要过于怪罪她吧!”
刘彻却是忽然拉住暮朝的手,将她拉到自己怀中,闷闷的轻叹道:“朕不喜欢……”
暮朝微愣,“不喜欢什么?”
刘彻默然片刻,终是叹息着说道:“朕不喜欢李婕妤称呼你为阿娇姐姐……这个称呼,朕不想要从任何人的口中听到!”
暮朝呆愣片刻,忽然笑道:“莫非……彻儿是在吃李婕妤的醋吗?”
暮朝原以为刘彻定然不会承认,没想到刘彻竟然十分坦然的说道:“的确是有些……这让朕自己都觉得惊诧莫名,然而细想起来,如果吃醋的对象是阿娇,那么朕也是可以接受的。”
暮朝无奈的摇了摇头,浅笑着解释道:“彻儿,李婕妤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她只是……”
暮朝已经没有机会继续说下去了,因为忍无可忍的刘彻已经快速的吻上了她的唇,将所有未出口的话语尽数堵在了口中。刘彻吻的很轻柔,很用心,极尽缠绵、百般怜爱。
暮朝面上沉醉不已,心中却十分清醒,不但没有半分迷醉,而且在反复思量着李婕妤在吻上她的手以前对她说过的一句话,“很高兴认识你,我想你会猜到我的来意。”
对于吻手礼,暮朝并不陌生,以前与陌陌一起游历欧洲之时便时常接触到这种礼仪,更何况曾经疯狂追求过暮朝的法国亲王路易奥尔良更是运用法国贵族特有的优雅将这种别具风韵的礼仪演绎到了极致。
暮朝仔细回想着李婕妤与自己说话时的语气神态,再结合她给自己的暗示,不禁眼前一亮,心中对这位李婕妤更加感兴趣起来。
卫子夫怒视着跪在自己面前颤抖不已的宫女,厉声质问道:“你说什么?李婕妤竟然前往椒房殿拜见那个女人,而且竟然与陛下不期而遇?”
那名宫女吓得面无人色,颤抖着声音回答道:“回夫人话,李婕妤在陛下进入椒房殿后只过了不到两刻钟便回寝宫去了,而陛下却没有丝毫要去往清凉殿看望李婕妤的意思。”
卫子夫先是一喜,随后又缓缓一哀,悲戚的叹道:“陛下如今哪有心思去看其他女子,只怕整颗心都被那个女人迷惑了去……你说,这个原本已经被陛下厌弃的女子怎么就有这么大的魅力,竟然可以迷惑的陛下重新对她眷顾起来,并且渐渐将她放在心上。”
卫子夫越说越伤心,不禁悲从中来,抚着高耸的肚子哭了起来,“陛下竟然让她再次怀有身孕,又将她重新接回椒房殿!这算什么?难道我多年的隐忍艰辛只不过是他人眼中的笑话,茶余饭后的谈资么?”
卫子夫轻轻抚摸着肚子,感受着腹中胎儿的踢动,目露坚毅之色,低声道:“不不……这绝对不可以!孩子,你一定要是陛下的长子,只能是陛下的长子!唯有如此,咱们母子几人才会有一条活路……”
卫子夫心绪激荡之下竟然觉得肚子渐渐疼了起来,卫子夫心惊不已,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忽然觉得身下一热,一股暖流从体内流出,随即腹部一阵剧痛,额头冒出点点冷汗,咬牙颤声说道:“快,快去告诉陛下,赶快请太医和稳婆,孩子,孩子只怕就要出生了……”
宫人们一惊,连忙上前扶住卫子夫,将她扶到床上休息,更有宫人按照卫子夫的吩咐,飞快奔去椒房殿向刘彻报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