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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似乎渐渐重回了轨道,父亲依旧忙里忙外,不过顾及我的失落,倒也没在我跟前提及商场上的事。我冷掉的大脑也再也无暇思考这些,仿佛被连日来的闷头大睡给闷傻了。
南方小城,九月初的天气虽还未秋高气爽,倒也闻见了秋天凉爽的气息。这几天某处有些不舒服,刚开始以为清洁干净便好转,结果越来越出现异样。从小到大从未出现过这种问题,我开始有些心慌。这种事自然不能请家庭医生,一来对方是男的,二是他一来父亲肯定会问怎么回事。到底是女孩子家家脸皮薄,忙打给表姐求助。
表姐听我细说了原委,淡定道:“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妇科病最麻烦,得赶紧根除了。”
我们约在了第二人民医院,自是考虑到这家熟人少,又远离我家。我像做贼似的,肯定也没让表姐找关系挂号,这天人山人海,一等便是两个钟。
医生的诊断是炎症,给我开了些洗剂和药片便将我打发。我拿着病历本在表姐的安慰下穿过楼层只见的通道往另一栋楼的收费处走去。
在通道的尽头左拐处,却意外碰上了从右手边的走廊过来的沈剑锋。
我和表姐都一愣。沈剑锋讶异的望望我,又抬头看了看通道尽头门框上的指示牌,那里标示的只有一个科室:妇产科。
“沈公子别来无恙啊。”到底曾文齐和沈剑锋还是同一圈子的人,表姐不得不顾及面子。
沈剑锋轻轻点头,视线却扫到了我手上的病历本,倏然眯起了双眸。我下意识的把本子往后一挡,冷冷说:“我们走吧。”头也不回的拉着表姐要离开。
沈剑锋一把冲到我跟前,“我们可以谈谈吗?”
表姐把我挡在身后,正色道:“沈公子,做事要有节制,何必这么欺负一个小女孩。”
身旁偶尔有一两个病患擦身而过,我明显感受到那道道好奇的注目礼。
我忙道:“表姐,你先去帮我拿药,我要看看他还能吐什么。”说着,把病历本给她。
沈剑锋闻言随即拉着我的手帮旁边的走廊走去,把我带到一个偏僻的步梯,这里不见人影,像是工作人员通道。
我厌烦这种被动的处境,一把甩开他的手,“你干什么!”
他把我逼到墙边,双手打在墙上将我围住,喘着粗气盯着我的脸,“你去妇产科干什么?”
我满心怒意,觉得他不可理喻。我因两家的事饱受心理折磨他从不问津,现在看着我上医院又大发什么慈悲。我稀罕你这虚伪的慈悲嘛?
我瞪着仿佛要滴血的双眼怒道:“沈剑锋,不要再用你无聊的霸道试图左右我的生活!”不知灵光哪里来,又讽刺说:“你该不会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孤枕难眠导致内分泌失调吧。”
他无视我的嘲笑,继续沉声问:“我再问你一遍,你去妇产科做什么?”他沉了一口气,终于道:“你不会是怀孕了吧?”
听到这话时我脑子停了半秒。闹了半天他是怀疑我怀了他的孩子!
我睁着发涨的双眼强忍着,不知何时泪水漫上了眼眶内围。我仰头大笑,震得楼道回声四起,趁机把眼泪逼了回去。
“沈剑锋,你有多天真才会问出这种问题!你也不想想,漫说我没怀孕,就是怀上了也会毫无犹豫的打掉。你这样问又是什么立场?良心不安吗?想要表现你的负责任吗?”我逼视着他:“别给我假惺惺的浪费彼此的时间!我看着恶心!”
我拍打着他的胳膊想要离开,又被他摁回了墙边。
“你真没怀孕吗?那你去妇科看什么?”
我冷道:“我去哪里做什么跟你半分钱关系都没有。”突然破罐破摔的大喊:“表姐!”又是回声阵阵。
沈剑锋像避开瘟疫一样撤离了我四周。到底还是怕惊动其他人。
我逃也似的奔到了走廊。眼眶中的泪水再也克制不住,溢了出来,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怎么也止不住。
好不容易发现个洗手间,忙冲了进去,拉上门。靠着墙壁用手紧捂住嘴巴,任由泪水奔流不止,不住的抽泣,心扭成了麻花。
为什么要在我稍稍平静的时候又来招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