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而这个时候,白书馆从桂枝房里出来了,寒着脸对王掌事道:“香院内竟出了如此丧心病狂的谋杀之事!你身为掌事,难逃其咎!”
王掌事先是命院侍将桂枝擒住,然后快步走到白香师跟前,一脸沉重地道:“此事王某一点不知,王某这就将此女交给刑院!”
桂枝被院侍擒住后,本是已经恐惧到不行了,但忽然听到王掌事这句话,心头莫名地就生出一股火。果真,果真,他果真连犹豫一下都不曾,就要将她丢出去!真当她是王媚娘吗?该死的男人,杀千刀的东西,以为她会跟王媚娘一样,什么都不说就乖乖听他摆布吗!
“冤枉,白香师,奴婢冤枉!”桂枝挣扎地直起身,大声喊道,“是他,是王掌事让奴婢下手的,白香师,奴婢冤枉啊,奴婢都是听王掌事的话!”
王掌事又惊又怒,无论如何也料不到桂枝竟会说出这样的话,赶紧喝道:“住口,事到临头竟敢胡言乱语,堵住她的嘴!”
两位院侍正要动手,白书馆却道了一句:“慢,让她说,此时不说,去了刑院一样要说。”
王掌事脸色有些难看,便道:“白香师,此女的话绝不能信,她这是垂死挣扎,为了活命,什么胡话都能说,王某……”
白书馆冷声道:“王掌事无需担忧,她说的是真是假,自有我和刑院的人断定,绝不会冤枉王掌事你。”
王掌事握紧拳头,牙根咬得紧紧的,转头看向桂枝,眼里全是警告。但此时桂枝却不似往常那般对他感到惊惧,不,惊惧和恐慌还是有的,但是因为不甘和恨,因为想要活着,于是全转化成对王掌事的愤怒,所以,但王掌事看向她的时候,她也恶狠狠的瞪回去。
院侍一直按着她,让她跪在地上,她用力地挣扎,表情狰狞。
特意梳的灵蛇髻已经散乱,特意换上的绸缎衣服也被扯的歪歪扭扭,狼狈不堪。
陆云仙和安岚等人过来时,就看到这剑拨弩张的一幕。
桂枝开口:“因为石竹手里握着王掌事的把柄,所以他就叫我勾引石竹,想让我由此从石竹手里骗出那些把柄,为了让我答应,他对我一直是威逼利诱,求白香师为我做主!”
“荒唐至极!”王掌事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空口白牙,这些话你可有凭证!”
“有!”桂枝大声道,“你说,只要我答应,就让我坐上香使的位置,日后,也会正经把我收到身边!”
“你——”王掌事气得眼睛一晕,差点站不住。
白香师未理王掌事,看着桂枝问:“那你为何要下杀手?”
“因为骗不出石竹手里握着的东西,王掌事担心夜长梦多,让白香师抓到把柄,就让我杀了石竹!”桂枝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我不敢,我说我不会杀人,掌事就威胁我,若我不听他的话,就让我先死。我害怕,不得不应下,于是掌事就给了我一些药,让我找机会给石竹下药,然后用被子一蒙就行!”
陆云仙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安岚也非常惊讶,她当真没想到,桂枝能做得这么好。这个女人,够狠够绝,还够聪明,面对这样的绝境都能随机应变,当真是可怕!
桂枝的这些话一落,刑院的人就出来,确认了桂枝说的没错,石竹确实是被迷药迷晕后,窒息而死的。
王掌事气得脸色发黑:“贱人,你竟敢含血喷人!”
桂枝却不管他,继续对白香师道:“香院里的迷药一类的东西,都管制得非常严格,奴婢这等人是决计不可能拿得到手的。奴婢又不能随意外出,所以那迷药若非掌事给奴婢,奴婢如何拿得到那东西!再说,再说石竹与我无冤无仇,我为何要杀他,我杀他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贱人,你,你——”桂枝这一番话,分明是假的,但听起来却如此合情合理,所以王掌事即便气得两眼发晕,一时间却无法反驳。因为,此时他也想不明白,桂枝为何要杀石竹,昨晚他听他们在屋里偷//欢时,简直是浓情蜜意如胶似膝。为何过了一晚,桂枝就突然要了石竹的命?他想不明白,所以,他无法反驳桂枝的话。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都不知道,那只黄雀此时就站在这里,并且只有她,才真正清楚这事情的来龙去脉。
桂枝的话合情合理到连王掌事都无法反驳,白书馆自然是信了大半。而最主要是,桂枝口中所说的“把柄”,白书馆已经拿到手,有这个铁证,又有了桂枝这个人证,所以,此时他对这一幕感到非常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