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从怀里抽出一把锋利的刀子,冲着苏婵直刺过来!
正旁观的宁乐吓得魂飞魄散。心急如焚地大声叫道:“苏婵,你快躲开!”
苏婵没想到会有人认出她,怔愣中被分了神。
那小偷见状冷笑着上前一步。一刀刺过来!
苏婵心中一凛,身子旋转。却终是没有躲避过去,袖口被划破,手肘处被刀刃割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路人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地响起,宁乐惊慌失措飞走了真魂,眼看着小偷一击得手笑得更得意,又一次挥舞着刀子向苏婵袭去,他虽然个子小,好歹是个男人,怎么能让一个弱女子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受伤,怒从肝起,哇呀呀才要冲过去。
锐利的尖刀又一次刺来,苏婵眼眸一闪,身子迅速向旁边侧过,小偷扑了个空,紧接着又一次被凌厉地扣住手臂。因为角度的问题他怎么也挣脱不开,苏婵旋即以手肘猛击他的腋下,与此同时捉住他手臂的手顺势滑到他的手腕处,反手一折,小偷发出哇呀一声惨叫,手中刀子应声落地。苏婵在他的膝弯处一踹,小偷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紧接着被一记膝击砸中后心,咚地伏趴在地上,大声叫痛!
宁乐飞冲过来却没有他出场的余地,眨巴了两下眼睛,呆若木鸡。
苏婵将小偷击倒后,将他的双手反剪在身后,从腰间取出一根麻绳绑缚住,紧接着将小偷从地上提起来,抬头对受害者轻声说:
“姑娘,请你跟我去衙门走一趟,做个口供。”说着将袖子里的荷包递给已经惊呆了的姑娘。
“好、好。”被偷的姑娘结结巴巴地说着,因为那低沉磁性的嗓音脸颊微微泛红,碎步跟上牵着小偷向衙门去的苏婵。
宁乐完全被当成空气无视掉了,有些生气有些担心还有些不甘心,亦快步追上去。
巡检房。
今天是王豹在值班,小偷已经交给赵龙料理,张虎请受害的姑娘录口供。
王豹翻了一下案宗,对立在自己面前沉默不语的苏婵道:“这次的是个惯偷,二两银子。”
站在苏婵身后的宁乐本是死也不会靠近县衙的,这次却跟着跟着就进来了,此时闻言,微怔。
“好。”苏婵终于说话了,淡淡应了声。
王豹从钱柜里数了二两银子递给她,苏婵伸手去接,露出被割破还沾着血迹的袖子,王豹见状,无奈地道:
“虽然抓贼的人越多越好,可那不是姑娘家干的事,你也该停一停了,太过火你姐和你娘会担心。”
“只要不让她们知道就行了。”苏婵将银子揣起来,淡声说。
“自从新法出来,现在的贼都是玩命的,你这样子,搞不好哪天连小命都没了!”
“我又不怕玩命,再说我需要钱。”苏婵不徐不疾地道,拿了桌上一张悬赏告示,“这个我拿走了。”说罢,扬长离去。
“这姐几个的性子,一个比一个倔!”王豹没辙了,长长地叹了口气。
宁乐显然还没从“一个女孩子竟然靠抓小偷来赚钱”这样惊人的消息里回过神来,愣了半天才想起来跟上苏婵出去。
“喂!喂!”热闹的大街上,宁乐在后面追着苏婵,一叠声叫道,可她不仅没有停下脚步反而依旧匆匆忙忙,宁乐恼了,大步上前一把握住苏婵的胳膊,“老子叫你你没听见吗?!”
他的手正握在苏婵的受伤处,握上去宁乐才发现,一呆。
苏婵秀眉一皱,恼了——
啪!
她一巴掌扇在宁乐脸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扭头就走!
宁乐呆呆地捂着红起来的脸颊,眼圈亦有一瞬间泛红,他居然被女人给打了,他长这么大连他娘都没打过他!
他不甘心又生气还自觉理亏,捂着脸恼恨地跟在她后面,用凶恶的眼神瞪着她的背影。
他敢肯定,这个女人一定很讨厌他,从第一次见面她就看他不顺眼,当然他也不喜欢她!
苏婵没有理睬宁乐的跟随,径直下了江堤,在一处安静的角落里坐下,摸出金创药和绷带,在受伤的手肘处敷了药,以一只手和牙齿艰难地将绷带缠在手臂上,想要打一个结尝试了几次却都失败了,她皱起眉。
宁乐看不过去,大度地原谅她先前甩了他一巴掌,蹲下来,抓住绷带的两头打了一个结。
“不用你帮忙。”她冷硬地说。
“你自己又不能做。”宁乐说着,已经系好了绷带,在她身旁坐下来,狐疑询问,“你很缺钱?”
“嗯。”她冷淡地哼了声。
“缺钱到需要靠衙门的悬赏来赚钱吗?为什么?”他追问,又孟浪地笑起来,“难道是你想给自己攒嫁妆?”
“二姐要在丰州开店,本来银子就不够,因为帮了某个一点用处都派不上的笨蛋,银子更不够用了。”
宁乐心里一震,却又很不满:“……你说的笨蛋、该不会指我吧?”
“除了你还有谁?”苏婵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冷声反问。
这样的眼神让宁乐心虚起来,下意识别开眼,摸摸鼻尖:“所以你是为了你二姐才去做那么危险的事?你们姐妹关系真好。”
苏婵沉默下来,望着碧波潋滟的江面,若有所思。
宁乐等了一会不见她出声,望过来却见她正在发呆,不由道:
“你好像不爱说话。”
“我没有话要说。”她回答。
宁乐哑然。
苏婵忽然站起来,招呼也不打,向石梯走去。
“你去哪?”他忙问。
“再干一票。”
“还干?你都受伤了!”
“今日之事你若敢说出去,别怪我翻脸!”她撂下一句冷冷的警告,人已经离开了。
“……”明明已经在翻脸了,宁乐摸摸鼻子,这女人真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