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自喜却瞪大了眼睛,“不会呀,我家姑娘打小便不赖床,该起就起,从不讨价还价的。”
陆晟微窘,舒绿忙悄悄拉了拉自喜,不许她再口没遮拦的再说下去,曲膝道:“四王子,奴婢们这便进去服侍新人,可以么?”得到陆晟的首肯,舒绿便和自喜一起进去了。
自喜鼓着腮,“姑娘,起床啦,这是您到燕王府的第一天呢,起床晚很不好的。”
舒绿柔声呼唤,“姑娘,先起来好不好?今天可不好晚了啊。”
云倾揉着眼睛坐起来,抱怨道:“你们怎么才叫我?”
自喜委屈,“四王子不放我们进来……”舒绿瞪了自喜一眼,自喜不敢再说了,舒绿殷勤的道:“姑娘,我服侍您更衣好么?”云倾好脾气的点头。
自喜虽然有些愣愣的,做起事来手脚却很麻利,帮着舒绿给云倾穿好衣服,扶她下了床。
云倾下床的时候腿软了软,差点跌倒。
自喜又心疼又着急,怒道:“一定是姑爷欺负姑娘了,我要……我要回石桥大街告诉老爷太太,让老爷太太替姑娘做主……”
“他没有欺负我。”云倾吓得打了个机灵,瞌睡都没了,忙哄着自喜,“真的没有。不许回家跟我爹娘乱说,记住没有?乖乖的听话,我买糖给你吃。”
“姑娘这是哄三岁小孩儿呢?”自喜白了她一眼。
舒绿抿嘴笑。
云倾又哄了自喜几句,自喜勉强答应了。过后却拉拉舒绿,“舒绿姐姐,咱们姑娘还是被姑爷欺负了吧?她不让咱们说,是不是怕老爷太太担心啊?”
舒绿又想笑,又不好意思笑,柔声告诉她,“自喜,这个事跟你说了你也不懂,总之咱们听姑娘的就是了。姑娘不让咱们说,咱们便不说。”
自喜闷闷的点头,“好吧,那便不说。”
陆晟见舒绿和自喜把云倾叫起来了,备觉欣慰,低声说道:“愁死我了,幸亏有你的这两个丫头,要不然我便不知道怎么叫醒你了。”
云倾迷惘,“你叫我了么?我不知道呀。”
陆晟辩解,“我叫了啊,我说‘小懒猪,起床了’。”
云倾仔细想了想,嫣然道:“以后让自喜叫我好了。她做事一板一眼,让她叫人她便叫人,很尽职尽责的。”
陆晟轻轻“嗯”了一声,“好,以后让自喜叫。”
“我也不是天天当值,舒绿姐姐叫也可以的。”自喜担心自家姑娘,一直支着耳朵听他俩说话,听到这里,忍不住插了嘴。
云倾掩口笑,陆晟却有些无奈了,燕王府从来没有过自喜这样没眼色的丫头……
陆晟和云倾并排坐在镜前,侍女为他俩梳妆,他俩手拉着手,看着镜子里一对身穿大红喜服的人笑。
“从没见过这般恩爱的新婚夫妻。”燕王府的人从傅姆到侍女,人人迷惑不解。诚然新娘子是位绝色美女,举世无双,可从没听说过王爷、大王子、二王子、三王子有和妻子这般要好的啊,怎地到了四王子这里,新婚次日,便和新娘子如胶似漆难分难舍了呢?
燕王府的规矩是新婚次日清晨,新人要食用乳糖元子汤。陆晟和云倾也吃了,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亲呢非常。
燕王府的人更是摸不着头脑。这对新婚夫妻很有默契,看样子倒像是老夫老妻,但他俩的恩爱甜蜜又不是寻常老夫老妻所能有的……
新婚夫妇简单用过早食,便携手出门,上了辆轻便帷车,向燕王府正殿过去了。
燕王居中坐着,卫夫人坐在右边一席,两人之间距离比较远。
燕王今天穿了大红皮弁服,一对新人还没到,他犹豫的转过头,低声问卫夫人,“哎,阿晟的娘,你说我今天这身衣裳喜庆不喜庆?好看不好看?合适不合适?”
卫夫人并没看他,客气的说道:“我相信阿晟和阿稚并不在意你的衣着。你对阿稚好些,给的见面礼多些,两个孩子便高兴了。”
“你可以叫我阿晟的爹。”燕王听卫夫人只以“你”相称,心里痒痒,脱口而出。
“阿晟的爹。”卫夫人从善如流,微笑道。
燕王大喜,“阿晟的娘,咱们就能喝着儿媳妇茶了,我高兴的很,你呢?”
“我也很高兴啊。”卫夫人眼中隐隐有水光闪动。
陆晟终于和他倾心相爱的姑娘成亲了,她做母亲的如何能不兴奋、不喜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