姁儿,便在用早膳的时候对青寒道:“待会你陪我去看看姁儿,她身子重了出宫门不方便,想必闷得慌。”。
青寒应了一声,王娡继续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御膳房送来的牛骨茶,道:“我瞧着这茶糕倒好,姁儿这几日不太爱吃过甜的食物,这个倒是合她胃口。你包几块带过去。”。
青寒快手快脚地包好了,笑道:“小姐对二小姐真是没得说的,有什么都想着二小姐呢。”。
王娡皱眉叹了一口气,道:“不知怎的,姁儿总是不十分合皇上眼缘,我这个做姐姐的怎能不着急?”。
容芷在一旁劝慰道:“娘娘不必着急,恩宠自有天定。说不定王少使诞下龙种就有了改观了呢。”。
王娡无可奈何,只得道:“但愿天命垂怜也就罢了,否则真真是难办。”。
话是这样说着,只是她心里也是一团乱麻。先前那样费尽心思的引荐,也不过是得了一时的垂怜,这样乍有还失的结果,想必更是难以接受。
况且姁儿还怀着身孕,若是心思深重,也不利于自己的母体康健。
用完早膳之后,她便带着青寒出了宫门。一路上天气极好,微风中有着一点松香般清冽的气味,倒是让人神清气爽。
走到姁儿的殿门口,才发觉一脸焦急的念儿正急匆匆走出来。
王娡微微一惊,迎了上去;“这是怎么了一大早的这样慌忙?”。
念儿神情焦急不已:“回娘娘的话,我们娘娘早晨起来就觉得不大舒服,如今竟有越发严重之势,奴婢也不知怎么办才好。”。
王娡沉下脸来:“一群糊涂东西,不知道去叫太医吗?干着急有什么用?”。
念儿的声音带了几分哭腔:“奴婢去了,只是听闻今日大皇子有些发热,一应太医都在粟良人那儿呢,请不动的。”。
王娡又气又急,对青寒道:“去请邓铭庭,就说我找他,让他立刻过来。”。
青寒见事关重大,不敢耽搁,匆匆去了。
王娡急步走进内殿,果然看见姁儿正蜷缩成一团靠在美人榻上,疼的脸色苍白,冷汗涔涔而下。
王娡心疼不已,走过去握住姁儿的手,柔声道:“姐姐来了,你别害怕。”。
姁儿眼泪滚滚而下:“姐姐,我好难受。”。
王娡掏出手帕,替她抹去额头上的冷汗,声音越发轻柔:“姐姐已经叫人去请太医了,很快就好了。”。
说罢让念儿过来:“去你们小厨房,去二两月见草,用滚水煎了端过来,快去!”。
念儿被她唬得一愣,慌忙去了。
姁儿五个月的身形已经极明显了,她人又瘦弱,因此格外怵目惊心。王娡不忍再看,掀起锦缎被替她盖好,只握着她的手,心急如焚。
这样下去是万万行不通的了,她对自己说,姁儿如今有孕在身都这样不受人重视,将来还有什么好日子过?
正想着,念儿端了月见草水过来,王娡亲自端过碗,凑在姁儿唇边,柔声道:“姁儿喝了这碗水就不疼了,来,慢慢喝。”。
姁儿想来是疼狠了,一气喝了下去,呛得咳嗽了几声,王娡替她拍着背,怒道:“太医怎么还不来,青寒做事怎么这样不利落?”。
正说着话,就听见脚步匆匆,青寒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拎着药箱的邓铭庭。
王娡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道:“劳烦太医了,只是我妹妹突然不好,要请太医来看一看。”。
邓铭庭恭谨道:“这是微臣分内之事,娘娘不必如此客气。那么事情紧急,微臣只有得罪了。”
说罢也来不及等念儿取来诊石细白布等物,亲自卷起姁儿的袖子,露出一截细白瘦弱的手腕来。
手腕上的翡翠金珠镯子光华灿烂,越发显得姁儿气若游丝,赢弱不堪,平白多出几分病象来。邓铭庭轻巧搭上两指,细细诊治。
王娡一颗心垂在边上,焦急不已,又不敢妄自出言惊扰。
好不容易熬到邓铭庭收回手指,方才问道:“不知是什么症状,可要紧?”。
邓铭庭沉吟片刻,道:“微臣斗胆问一句,这位娘娘可曾服用过羊花汤?”。
姁儿疼痛稍稍缓解,人也有了气力,听完这句话细细思索片刻,蓦然脸色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