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蓝瞳初现4

    人魂消逝，一方凄凉，一方欢喜，漪涟多少思绪。

    夜黑空寂，偶刮一阵夜风，翻卷树叶，凛凛而响。

    稀奇古怪的，或是人为故意的，诸葛子悦的杀母仇人成了她的“娘”。

    准确的说，人世间没有那么多的稀奇古怪和巧合，太多事件乃至事物都是人心故意而为的。

    诸葛子悦很明白这点，就如这于雅养了她，决不会是单纯的因为太喜爱她……

    只是，子悦很坏。

    平日间，子悦见着别人喜欢的东西，她就会想法设法破坏，摧毁；无聊了，她就导演一场闹剧，她扬着一张小脸，一双无辜清澈的眼，做着谁都不知道的观众。

    毕竟，谁都知道她不过是个小孩，谁会和一个可爱至极的小孩计较？

    于雅，子悦不喜欢。对她自然就更坏，严重摧残。于雅进餐时，她不是大便就是小便，让于雅恶心得大吐特吐；于雅睡觉时，她不是蒽蒽不停，叫唤不断，就是哇哇大哭，让于雅睡不下，睡不得。

    于雅恨得气得牙痒手痒心痒，每次眼睛瞪得溜圆。许多次，一冲动之下，她几乎摔了子悦。才几天，于雅这个该娇贵的公主就瘦了一圈，憔悴了不少，可见受了多少罪。

    子悦暗笑，她是看出来了，不知什么原因，于雅想杀她却选择忍受不杀她。

    原因，深究，她没兴趣，她只要好好过活。

    至于纤云已如何，仿若没在这府上出现过一般，只因于雅或是诸葛老母带她游乐之时，她从未听到半点消息。

    诸葛啸来虽经常在，却很冷，每每只远远看子悦一眼，笑容独留给于雅一人。

    日子一天天过，每日“衣来不用伸手，饭来直接张口”，可诸葛子悦尤为享受这种日子。

    无聊了，闹闹哭哭，寻别人开心；累了，随时随地，想睡就睡。除了不能自己想去哪就去哪外，日子算得上是轻松惬意，悠哉悠哉。

    诸葛子悦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过下去，到她会走路为止。只是她没想到，老天从来很喜欢戏弄人，和人开着冷得不能再冷的笑话……

    一晃一个月……

    这日，清晨之时落了场大雨。此时，天空清明，唯有几丝雾霭，地面坑洼处盛着些水，混沌一片，看不出颜色。

    诸葛子悦每夜是睡在摇篮中，迎接淡色光线，她睁开双眼，就手舞足蹈，嚎啕哭叫。她的哭声断断续续，清清脆脆，传出很远，有些刺激人耳膜。

    诸葛府上许多人每天面对这种情况，实已习惯，却众人仍是被吵醒，嘀咕子悦这个万恶的小恶魔。

    “啊！……”

    忽的，一声比子悦哭声更尖锐刺耳的尖叫响彻云霄，震得人心中一悚。

    这是什么情况？

    几个飘忽的身影直冲于雅这儿来，绕带不同颜色的混沌灵力。

    “怎么回事？”

    诸葛老母是冲天而来的第一个，她脸色凝重，猛一开房门，张口就问。

    房中，诸葛啸轻搂于雅安慰，孩童稚嫩的哭声已停止。

    “母亲，小悦悦的眼睛……她的眼睛……”

    于雅居然微微颤抖，言语不清，缩在诸葛啸怀中，一脸惊惧。

    诸葛子悦将于雅的情绪看在眼中，不明所以，心中腹诽，她眼睛怎么了？这个女人反应居然如此之大。

    随后来的几人闻言，几步跨到诸葛子悦小床边，低头目光往子悦眼睛看去。

    不想，几人眉头渐渐起了皱。

    子悦转动眼珠，心中更疑惑，无奈她爬不起来，不然她非得拿个镜子来照照，她眼睛究竟怎么了？

    “母亲，子悦眼睛起了变化。”诸葛啸望了眼诸葛老母，冰冷道。

    诸葛老母扫了一眼于雅和诸葛啸，沉默来到子悦小床边，看向子悦的眼睛。

    “蓝色……””诸葛老母轻语，脸色稍白。

    诸葛子悦心中惊讶，蓝色？她的眼睛变成了蓝色？她反射性的便要爬起来，远离一些，警惕的看向诸葛老母等人。

    在子悦心中，虽然她并不觉得眼瞳变了色泽有何不可思议。可是，她在这些人眼中和身上感受到了杀气，即使很淡，很淡。

    只是，此时的她，一个柔弱无骨的婴儿罢了，连撑起自己身体的力量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