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就算不是你,也和你大有关联。你来此中洲,既然要做大事,怕人搅局,自然要挑动烟幕,混淆视线,挑拨离间,浑水摸鱼,借刀杀人……”
余清圣倒也不反驳,只是微微笑了笑,显然心意已定,无论如何不会有半分犹豫退缩。
虞璿沉默了好一会,以她的道行境界见识,也瞧得出当今修真界,虽然看着平静,却隐约有着暗流汹涌的意味。往虚里说,是“阳尽阴生”、“治乱交替”的自然之道;往实在里说,也是因为多年的承平,一点一滴积累下来的人心渐变,这不是一人一派之力便可以扭转安抚,非要爆发出来,才能重归平静。归总来说,这便是所谓的劫数。
寻常凡人中,有国士之才,能以小见大,见微知著,在治世便能观见乱世之象,而修真界亦如是!只不过凡间劫数,不过是诸侯征伐,小民涂炭;而修真之劫,则影响更大,更为严酷!
修真之劫,非天劫,实人劫!人心动天心,天劫即人劫!
所以,虞璿心中哪怕意识到余清圣是来做什么的,却也不会天真地以为,自己将这一个出来探路的小魔头捉拿了,上报门派前辈,便能解决什么问题。
有些东西,慢慢积累,就如同毒痈,堵是堵不住的。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正如天地的春生冬杀,是鸟兽,是凡人,是修士,劫数都不可避免。
而往往一场大劫之中,惊才绝艳的人物层出不穷,较之承平时期的那些人,似乎所有的璀璨光芒都迸发在了这一刻,大劫之时,往往也是最能够涌现天才的时刻。
只不过,谁也不敢保证,自己就合该是那在劫数中崛起的绝世之姿,而不是那无数含恨陨落或是默默沉沦中的芸芸一人。
虞璿忽然便有些意兴阑珊,见余清圣仍然饶有兴趣地瞧着她,不禁问道:“你想说什么?算啦,不要说,说了我现在也不想听……你还要跟我一起去斗剑大会么?”
听得她问,余清圣道:“这是自然,只要摇光妹子不反悔,我便不改心意。”
这人不知为何,气色很有些喜气洋洋,虞璿也懒得研究他这多变的心思,只扭转了头,不去瞧他脸色,只有些恹恹地道:“那你不许给我添乱。”
……
贺十和小参精晨曦忙活了五六日,总算将难民安顿了大半,说起来,也亏得她们两个都是身具法力,不眠不休也无妨。这几日下来,那些普通百姓,都敬重非常,将她们如同女///神一般供奉,甚至有人还绘了画像,说是以后要日日供奉两位救苦救难的仙子。
晨曦伸了一个懒腰,抱住貔貅肉呼呼的身子蹭了蹭,问贺十道:“我要回去找师父啦!你怎么办?”
贺十在门派没什么朋友,对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小姑娘甚有好感,虽然对方年纪小,说话还十分天真,但身上许多宝物,出手大方,连极为珍贵的丹药也不怎么在乎,贺十猜测她一定是出身名门。因此,她也不把对方当小孩,而是极认真地和她说话。
贺十含笑道:“我也有两个同门师姐,我就在这里等她们回来。”那两个同门师姐,平日对她也没什么好声气,贺十和她们关系也并不好。只是这几日和这小姑娘晨曦一起,救治难民,接受他们的诚心道谢,却仿佛是她有生以来最舒心畅意的一段日子,似乎心神清明,连道行也略有增长。眼看这一件事儿完成,她心情大好之下,想起那些同门,也似乎觉得顺气了很多。
晨曦又打了个呵欠,道:“师父说啦,那边没有宝贝。天底下的宝贝都是晨曦的,既然不在晨曦这里,那就不是宝贝。”
贺十使劲忍住笑,越发和蔼,问道:“晨曦妹妹,你是哪个门派?我以后可还能去拜访你么?”
晨曦顿时来了精神,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问她门派住址。可惜晨曦平日粗心,只记得自己住的地方叫做鼎湖岛,附近的湖泊岛屿山峰,她都随口取了只有自己记得住的名字,此刻贺十问起,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贺十见她半天没有反应,微微有些失望,道:“不方便说,那就算啦!咱们修真之士,萍水相逢顺其自然,牵牵连连的其实也不好……我问错了……”
“没错!”晨曦忽然一蹦而起,大声叫道:“我想起来了,这次绝对没记错!你去找少阳派,再找方梨月仙子,方梨月仙子也养了一只貔貅,是我这只滚滚的哥哥!你找到了大滚滚,就能顺藤摸瓜找到小滚滚,就一定能找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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