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吭声了,可拉扯着他衣袖的小手却依旧死死攥着,不松开。
许久,晓蔓轻咳一声提醒,他尝试着抽手,可她手心就像是抹了胶一样,怎么也甩不脱。他看了眼腕表,弯下身,摸摸她脑袋,像是在哄一只被踩着尾巴的猫咪,“我一会儿会很忙,走不开身,没法照顾你。”
“我才不需要照顾。”她看起来更不高兴了,闷闷的抗议,“我已经长大了。”
这份僵持原本就不存在什么悬念,他与她之间,这么多年,他就从没赢过。所以他明智的选择了不和她耗。
“如果你可以保证,到了会场,乖乖听她的话一边儿去玩,不吵不闹。”他提出条件,然后缓缓宣布,“那就先跟着我。”
“好!”她雀跃的娇呼,像是高兴极了,直接从座位上窜了起来。
他怀疑她根本就只见他最后说的几个字,正在考虑要不要再提醒一遍,却感觉鼻子突然一痛,视野瞬间变得模糊……
“啪嗒!”一声脆响,他看见自己的眼镜碎裂在地面,探过鼻间的手指也染上点点殷红。
他凝视着指间缠绕的那根卷卷的发丝,脑袋还因为刚刚剧烈的冲撞而有点晕。
良久,始作俑者才怯怯开口,“叔叔,我不是故意的。”
他闭目,叹息,“让我上车。”
她“喔”了声,慌慌张张的往车里缩,给他腾出一片空位,晓蔓压下眼底的惊愕,从包里拿出备用的眼镜,替他们关上门,自己上了副驾。
“叔叔对不起,很疼吗?”锦年掏出自己的小手帕,凑到他眼前想要给他擦拭鼻间的血迹。
他接过手帕,躲开她,一边擦着,一边问道,“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锦年抓抓脑袋,回答的理所应当,“我来找你呀!”
他沉默了下,“你叔叔,还有臻惜,知道这件事吗?”
“当然知道,就是他们让我来的。”她说完,看见他的表情,又急切的补充,“我这次真的没撒谎,你可以打电话去问。”
他点点头,拿出手机,开始翻电话本。
锦年呆住,“你还真……”
“喂?周姨,嗯,是我,臻惜呢?clavin也行。”他顿了下,“这样……我知道了,那他们回来的时候你提醒下给我回个电话。嗯,就这样。”
侧目,看见身边一张幽怨的小脸。
“你不相信我。”她看上去相当委屈。
他直接过滤掉她的抗议,又问,“我事先没有得到任何通知。即使你要过来,也不该这样独自悄无声息就飞了大半个地球,你脑子昏了是怎么的?还有他们呢?怎么也陪着你一起胡闹!”
这话口吻重了些,她被训斥的一时不敢说话,许久,
“是我让他们别说的,我想给你个惊喜。”她软软的开口,“今天是跨年夜,开心一下不好吗?”
“我没有觉得开心。”他面无表情,“这样冒冒失失的,要是其中任何一个环节出了差错,你知道会怎样?谁又来负责?”
他脸色越来越差,语气也越发重,她喜滋滋的双眼一亮,“叔叔,你是在担心我吗?”
他叹了口气,转过脸去,“自己好好反省。”
她欢喜的“喔”了声,红扑扑的脸蛋好像更红了些,小脑袋偎在他胸口蹭了蹭,小声说了句话。
“什么?”他没听清。
她却只是摇摇头,偷笑着不说话。
他看着她,皱眉,雌性的动物果然是传说中那样莫名其妙,和年纪成正比,她年纪越大,他就越难和她正常沟通。她是听不懂他的话还是怎得?居然还能笑的出来?
车子在这个时候终于停在了会场的正厅门口,耀眼的光灯接连闪烁,早已等候多时的记者一拥而上……
“哎呀。”她一拍脑门,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
他心中一凛,手下一僵。
又怎么了?
“我忘了买荧光棒了。”她歉意的冲他眨眼。
心下一宽的同时,他越发压不住胸腔中那一股火,耐心快要耗尽,“我不是开演唱会。”
晓蔓适时的回头,“安董,到了,您先下去,我带这位……小姐从侧边走吧。”
“为什么不能走正门?”她十分不解,“叔叔,我不能见人吗?”
他揉着眉心,“难道你想和我一起被拍下来,明天被挂到花边新闻的头条吗?”
她眼睛更亮了,带着无限憧憬,“可以吗?”
安瑞正在饮茶,准备最后定一定被她撩的万分不宁的心神,听着这话险些喷了出来,本是设计好的对话,告诉这熊孩子此事的弊端,哪里想到在她这里根本无法顺利推展,不由有些恼火,“那你想不想坐今晚的飞机回爱丁堡?”
锦年看出叔叔心情似乎有些糟糕,不敢多话,说道,“侧门就侧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