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陈大姑家这场不大不小的风波后,章时年的生日就真的到了。
这天中午,在泰恒公司附近的港式茶餐厅内,于亚青正和公司的几个女同事在吃饭,大家年龄相仿,又都到适婚年龄,坐在一起的时候免不得就说起相亲那档子事,其中一个人说,“别提了,说起这事就烦,就上个月介绍给的那个律师,工资和我差不多,本事没见多大,嘴皮子倒是比谁都利索,每次和他吃饭,开口民主,闭口法制建设,弄的好像全中国就他一个清醒人一样,顿顿饭AA,说是为了尊重我,单单这样,我也就忍了,可是又有意无意透露,他喜欢传统点的,婚后希望他老婆兼顾事业的同时,要能洗衣做饭,你们说,结婚的目的就为了找个男人伺候,我还结婚干嘛。”
于亚青插嘴说,“现在条件好的哪就那么好找,人家条件好的,说不定还想找个白富美,有房有车,还少奋斗几年,不过这软饭也不好吃,白富美可不是好伺候的,想让人出钱出力,再倒过头来对他低声下气,对他父母恭恭敬敬,千依百顺,那天底下的好事岂不是让他一个人都赚了,咱不说这种事情没有,但绝对不多。”
起先那人就说,“什么都是有得必有失,我看我还不如努力赚钱养个小狼狗,起码还能挑个好看的,养养眼。我要求也不高,有大老板一半的一半就好。”
她最后那一句声音压得极低,仅有同桌的几个人能够听到,她旁边的女孩作势捶她,“真是胆肥了,连大老板也敢拿出来说,不过说起这个了,你们还记得蒋瑶吗?于姐一定记得。”
“怎么不记得,她怎么了?”蒋家的事情,公司里的人大概都知道,不过蒋瑶后来怎么样了,大家就没怎么关注过了,又不是很熟。
“她好像在步行街南边那块,开了个家居用品店,我有次逛街正好走到那里,她和她老公在店里吵架,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她搬了凳子就往她老公身上摔,她老公抓着她的头发往墙上撞,两人打的眼睛都红了,那架势,说是夫妻,还不如说是仇人,他们还有个小男孩,看样子差不多有三岁了吧,瘦瘦小小的,抱着个脏兮兮的毛绒玩具缩在墙边,眼睛直愣愣的,吓得都不敢哭出声,看着真挺可怜的,那两人吵也不顾及孩子在场。”
于亚青松开口中的果汁吸管说,“自作自受。”她才没有多余的同情心施舍给那种人,“不过孩子有这样的父母,也是真倒霉。”
都是一群女孩子,无论嘴上说的多硬,心终究是软的,蒋瑶那人再怎样,但事情已然过去这么久,她们也没有继续幸灾乐祸的意思,于是很快就打住了这个话题,离着午饭结束的时间还早,大家吃完正餐,又点了些饭后的甜品,等待甜品上桌的时候,餐厅旁边的停车区有一辆路虎开了进来,车门打开,一条长腿首先跨了出来。
几个坐在窗边闲来无聊的女孩子又聊了起来,靠窗的其中一人就啧啧赞叹说,“光看这腿,就知道身高和身材差不了,就是脸次点,也绝对算优质型男了。”
她说话的时候,来人已经下车,个头果然够高,长腿细腰,干净匀称的小麦色皮肤,光脚穿着一双夹脚的拖鞋,墨绿色的棉质休闲裤,白色宽松T恤,脸上挂着副宽大的太阳镜,看不清楚相貌,但光这样,往那里一站,也足够吸引路人的目光了。
“要是相亲对象有这条件,人龟毛点,我也就忍了。”
小姐妹凑趣鼓动她说,“你可以主动上去搭个讪,说不定就成了。”
于亚青托着下巴,盯着那人皱皱眉说,“我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呢。”
她的疑惑并没有保持多久,看到另外一个人的到来,她恍然大悟,其他人显然也明白过来了,惊呼说,“天啊,是夫人吗?”除了夫人谁能一见面给大老板一个那么夸张的拥抱,一向不轻易让人近身的大老板还没将人推开的。
夫人的称呼让于亚青笑起来,任凭怎么看,陈安修和夫人也没什么关系,但是作为大老板的另一半,除了夫人,他们还真不知道该称呼什么,总算只是私底下叫叫,那人也听不到,“应该是他没错。”从她这个角度看的更清楚些,她看到大老板被人拥住的同时,极快地在对面人的脸上捏了一把,这绝对是情人间才有的亲密小动作。
“真是的,感情还这么好,真浪费名额。”那两人很快上车离开,有人在背后偷偷这么感叹。
*
被议论的两人浑然不觉,两人上车后,章时年问理所当然跑到驾驶座的陈安修,“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陈安修灵活地打个方向盘,转入主干道,“准备和你私奔到天涯海角,有没有很感动?”
“那吨吨和冒冒呢?”
“你这个人还真是无趣,好了,是带你去过生日,是不是很意外??”
“我生日好像是后天?”这人不会是睡糊涂了吧?
陈安修伸手顶顶鼻梁上的太阳镜,态度明显敷衍说,“唔,今天后天也差不多。”
生日原来可以这么算吗?章时年一瞬间有敲爆他脑袋的冲动。
陈安修就就想预料到他想做什么一样,扑哧笑出声,“你别乱动,我可是在开车,我们先去吃饭,吃完饭,我陪你去打球,晚上我们,恩,我们可以去泡温泉。”
章时年并不打算好好配合他的计划,“今天不是周末。”
“我知道今天是周五,阿joe说你手头上没有紧急的文件,可以多休息半天。”
“我不知道你和joe关系竟然这么好?”还能联合给他调休。
陈安修逗他,“我明明和唐娜的关系比较好。”他这话纯属瞎掰,唐娜已经回国,虽然偶尔会有联系,彼此相处也算可以,但绝对没他口中说的那么好。
章时年挑眉,“你在变相提醒我,应该给唐娜换个位置?我不知道你这么不喜欢她。”
“你少冤枉我,不过胸襟像你这么宽广的人,一定不会在乎这种小事的,是吧?”小心眼,爱记仇这种事情,他才不会傻得当面戳穿。
“有时候会。”偏偏就有人敢当面承认自己小心眼。
陈安修无言以对,干笑了两声,他知道继续下去,自己绝对没好果子吃,就换个话题,“你休息一会,到了我叫你。”昨晚临时接了两个海外的电话,忙到下半夜才睡下。
章时年也不问他要去什么地方,听话的闭上眼睛,陈安修一踩油门,开着车直接出了市区,街道两边高大的建筑慢慢退去,夏日浓翠的山野风光在眼前渐次展开。
车子到地后,有人过来接着,陈安修隔着窗子摆摆手,等章时年睫毛微动,这才倾身过去捏捏那的鼻子,“章爸爸,该醒了,再不醒,我就抱你下去了。”
章时年睁开眼,眼中还残余一丝没消去的睡意,他打量一下周遭问,“这是什么地方?”
“一点印象都没有?”
章时年下车后,又走了两步说,“明承的温泉小馆吗?”四年前就来过一次,确实没什么太深的印象,如果不是因为安修,说不定他已经忘记这个地方了,“怎么想起这里了?”
“故地重游,顺便出来躲个清净。”生日在家里不是不能过,但偶尔的,他也想丢开吨吨冒冒,过过二人世界,正好从年后东南亚之行后,两人没怎么一起出来过。
房子还是原来那处,连里面的家居摆设,都没怎么变化,这个温泉会馆建在半山腰上,四周林木茂密,起风的时候还是很凉爽的,两人用过午饭,在楼上睡了一觉,等四点过后,室外温度降下来后,就到后面的露天网球场上打球,陈安修那点技术实在不怎么够看,但胜在体力好,能坚持,章时年又不在乎,所以实力相差巨大的人居然玩的还不错,磕磕绊绊打到将近七点,天色发暗,两人才收拾东西回来。
“怎么这大半天了,一个客人都没遇到,这里没住其他人吗?”来的时候,陈安修就有疑惑,这里即便是纪明承的私人会馆,平日里不接待外客,也未免太过清净,在这里待了一下午,经过的地方也不少,除了身着制服的服务生,竟然一个外人都没到,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旁边负责接待的,一个姓自称姓许的经理就笑说,“纪总知道章先生喜静,提前已经打电话知会过将这里空出来,章先生,陈先生,尽管放心在这里住下,不会有人过来打扰的。”
“原来这样,我说怎么人这么少,代我们谢谢纪总的好意。”跟在章时年身边久了,他是应该习惯这清场待遇,不过乍然遇到,多少还是有点措手不及。
“陈先生太客气了。”
*
晚饭后,两人散步回来,陈安修洗澡后先一步去泡着了,章时年就见他靠在岸边一副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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