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缸里。
放满大缸,孙晓和张言就抬到旁边阴凉屋里,压上块大石头盖严实,隔两天翻翻,腌上个十天半月,就可以拿出来晾晒风干了,风干好肉后用果木熏制,这样做出来腊肉才好吃,一片片切开后,都是半透明红色。
陈安修抓起另外一大片猪肉甩到案板上,一刀砍下去,浓重血腥味冲人鼻子,他丢下砍刀步跑到院墙下,胃里难受。
“壮壮,你没事吧?”江三爷爷一看这样,追着出来,就看到他扶着墙干呕,脸都白了。
陈安修摆摆手,刚要说话,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
江三爷爷给他拍拍背,“你近是不是乱吃东西了?”
陈安修想想说,“没有啊。”他就是近胃口不大好,多吃了些凉菜,难道和这个有关系吗?
“那是不是身体不舒坦?我看你近总是打呵欠,天天睡不够觉样子,”
“近是感觉有点累,不过天冷了,人就是容易犯懒。”每天从热乎乎被窝里爬起来是一件很痛苦事情。
江三爷爷不放心说,“你也别太大意了,再这样话,就去医院看看。生病这种事情可不能拖。”
“应该也没什么事,我有空时候就去看看。”陈安修嘴上答应着,但根本没往心里去,就干呕两下而已,算什么大病,夏天贪凉吃坏肚子,上吐下泻时候有是。怕江三爷爷再唠叨,他主动提起另外一件事,“三爷爷,我刚蒸了两块尝了尝,咱自己做腊肠味道很不错,但我怎么记得和小时候味道还是不大一样呢。”
江三爷爷被成功转移注意力,“以前做腊肠用家里养大黑猪,肉香,肥肉也多,现都没什么人养了,现养殖场里都是大白猪,出瘦肉是多了,但是肉没有黑猪好吃。”
“原来是这样。”明年时候是不是该考虑自家养点猪。
陈安修和江三爷爷走进屋里,看到罗芳芳和孙晓等人围着电脑不知道说什么,现天气冷了,上山游客少,镇上人又不大来他们这里吃饭,所以小饭馆里非常冷清,饭馆里这些人没事时候就喜欢聚一起闲磕牙,陈安修早就习惯这场景了,夏天忙时候一个人顶两个用,没道理现闲了,不让他们轻松一下,但今天显然不同,明显都很躁动,“你们看什么呢?”
孙晓招招手说,“陈哥,你过来看。大闻。”
陈安修嘴里问着,“什么大闻?”自从出了蒋瑶那件事,这几个月,他都没怎么上网,偶尔上去,也只是打个游戏,下个电影,再就是看看自己淘宝店,对闻八卦类消息都没怎么注意过。
他一过去,罗芳芳他们把位置让出来,给他坐下,孙晓是兴奋地指指电脑屏幕说,“咱们市公安局长被双规了,涉嫌严重违纪,利用职务之便,收受巨额贿赂……”贪官被抓,总是让人高兴,他说到一半,看到陈安修并不开心,突然反应过来,市公安局长不就是林梅子公公吗?他们镇上谁不知道,林梅子老公是蒋轩,蒋轩是陈哥好朋友,他讷讷开口,“陈哥……我……”
陈安修按按他肩膀说,“不管你事情,我出去打个电话。”
蒋轩电话打不通,林梅子倒是打通了,但是没人接。
*
“怎么?还想蒋家事情?”章时年把端来粥饭放卧室小桌上。
“不知道蒋轩和梅子怎么样了?”陈安修懒洋洋地趴床上,从半下午过来,睡到现,身上还是一点劲儿没有。
“你昨天不是去看过了吗?”
陈安修抱着被子翻身坐起来说,“是看过了,但是没见到他俩,就见到蒋轩妈妈了。”蒋轩妈妈态度还很差,对于蒋家其他人怎么样,他倒是不怎么关心,就是蒋轩和梅子,都这么多年朋友了,虽说现关系不比以往,但现他们家出了这么大事情,他总不能装作不知道。现镇上也都传开了,以前梅子姑姑逢人就夸,她亲家怎么怎么好,怎么怎么厉害,近也不见她出门了。
“蒋伟明出事,不一定他俩就会出事,说不定现正四处活动呢,你去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多关心一下你自己吧,今天还恶心吗?”
“还是有一点。”从那天做腊肉开始,也不知道怎么了,都一周了,胃还是不见好,时常就犯恶心。
“明天我陪你去医院。”
陈安修拒绝,“医院有什么好看,到了那里,没病也有病了。我吃两片胃药很就好了,你这两天不是要出国吗?”
章时年坚持说,“出国也要先看病。”
“章先生,你不要这么大惊小怪好不好,真不舒服了,我会去看。你刚才手里端是什么?闻着很香。”
章时年屈指弹他脑门,这么大个人了,一说起看病吃药就推三阻四,“你晚饭没吃,方婶煮了青菜香菇粥,点下来吃。”
“不想动,床上吃。”
章时年摇头笑,真是被他打败了,他们家孩子从小到大还没享受床上吃饭待遇呢,哪里像这个人,懒都懒得这么天经地义。
青菜粥很清淡爽口,陈安修也是饿了,呼呼几口就喝完了。
章时年看他这样,就问道,“这是多久没吃饭了,厨房里还有,我再帮你盛一碗?”
陈安修擦擦嘴说,“不吃了,半下午过来时候,方婶做火腿饼,我都跟着吃了好几个了。”明明胃口不好,还吃超级多,真是奇怪。
“我把碗拿下去,你去漱漱口,别待会又睡着了,回来给你看个东西。”
陈安修打个呵欠,近真有像某种动物发展趋势啊,吃了就想睡,睡了就想吃,“什么东西啊,很重要吗?明天看行不行?”
章时年给他一个肯定答复,“很重要。”
看起来真是很重要样子,“那我等你。”刷牙回来还是不见人,陈安修无聊从章时年床头那里摸本书出来,不知道是哪国文字,根本看不懂,章时年近倒是看得津津有味,每天晚上临睡前都翻几页,“都也不配个插图。”太没水平了。
他把书丢一边,等来等去,章时年还不来,他翻身躺会自己枕头上,突然有什么东西硌了他一下,他探手下去摸出来,竟然是个小盒子。
“到底是什么,竟然放我枕头底下?”陈安修好奇打开,里面竟然一款男戒,白金质地,戒面很简朴素净。
“他什么时候喜欢戴这个了?”章时年身上常年只带着一串檀香珠子,其余再无任何饰品,他取出来沿着拇指挨个试试,试到左手无名指时候,悲催,戒指……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