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三爷小饭馆已经开了三十多年了,一直也没个正经名字,因为这条街南头,镇上人一般就叫街南边那家,即使现街道扩建了,再往南去,又建了很多各种各样店铺,饭馆也有,但说起街南边那家,大家普遍认知还是这一家。
小饭馆前面是个大院子,用一道篱笆墙和大街意思性地隔了一下,小饭馆房子十来年前推到重建过一次,盖是当时很流行大宽屋,那个时候盖楼还是少数,这种大宽屋就是很好房子了,顾名思义,这种房子就是宽,像陈安修那种老房子,外墙南北普遍都是四五米,这种大宽屋少说也有七八米,房子面积大了,一进去就感觉特别敞亮。小饭馆有三间大宽屋面积,左右两边各隔出来三个小包间,中间留出来一个大堂屋,整齐摆放了十来张桌椅,有四人桌,也有两人桌,正对门口小柜台是收钱地方,后面架子放着是各种酒水,饮料,也有香烟。
小饭馆里除了江三爷,还有三个人,一个厨师叫周海,四十多了,个头不高,挺着个啤酒肚,皮肤很黑,听说老家是西北那边,具体什么地方,陈安修也不清楚,他附近张家洼村做上门女婿,已经很多年了,现两个女儿都很大了,一个叫孙晓男孩子,二十出头,主要是负责上上菜,收收钱,还有一个是周海老婆叫张春丽,她不是全天这里,她只饭点上过来,主要负责刷刷碗,清清垃圾,平时家里还有不少农活要做。
“剔掉骨头肘子下锅之前一定要用麻线绑起来,要不然炖出来,肉就很散,不好下刀子,还有骨头不要丢掉,要一起放进去,这样炖出来汤才香……”自从陈安修过来后,江宝就厨房里开小灶,手把手亲自教。
“哦……”说实话,陈安修兴趣不是很大,他从来就没想接手过江三爷爷饭馆,不过看老人家这么坚持,他也不好做那些扫兴事情,也就认真听了,还像模像样拿了个本子一边听一边记。
江三爷爷对他表现出来态度还是挺满意,只是交待,“别光记本子上,要记脑子里。”
陈安修点点太阳穴,笑说,“三爷爷,都记这里了,调料都放上了,你开火吧,我还等着尝尝你炖肘子呢。”
“你这个孩子。”江宝无奈摇摇头拧开火灶,继续说,“炖菜话用后肘子好,炖出来汤浓,红烧话用前肘子好,个头是小点,但肉好吃,有嚼劲……”
现还没出正月,绿岛市天气还很冷,前两天山上还下过一场大雪,从小饭馆东边窗子望出去,就是陈家承包山林,很多地方还被积雪盖着,树枝上,地面上,白茫茫一片。陈安修心里盘算着,等天气暖和了,山上该种点什么,虽说爸爸也没指望这片山林能赚什么大钱,但这么一大片山地,只养养鸡,种那么点果树,好像太可惜了。留山上帮忙是看家里如今这样,临时做出决定,望望有公司,晴晴要上学,除了他还能靠谁来照顾爸妈,爸妈养了他们三个,总不能病了时候指望别人来照顾吧。但事先也没做好打算,现就有点茫茫然没有头绪感觉。
“白切鸡一定要用村子里散养土鸡,市场卖肉食鸡做出来一点滋味没有,吃蜡烛一样,以前我都是提前和养鸡人家打好招呼,就喂点麦糠,碎玉米和草就行,不要喂鸡饲料,用时候就让小孙去拿,不过,你们家自己养着,这个倒是不用担心……”
“还有这么多讲究吗?怪不得咱镇上这么多饭馆,就你这里生意好呢。”
“价钱是贵上一点,但时间长了,谁家东西好,大家心里都是有数。疗养院那边都经常来咱们这里要菜。”
“恩,山上养鸡比家里散养肉还香。”
“这倒是,淡水鱼话主要是山上水库里,柜台那边本子上有老唐电话,要什么鱼,要多少,直接给他打电话就行,他家和我合作很多年了,要什么质量,老唐都有数。咱山上水好,养出来鱼也不错,就近送过来也鲜。”
陈安修一一都记下了,看到江宝又收拾鱼,他赶忙说,“三爷爷,你做这么多菜,近店里都没什么人啊。”刚过完年大家肚子里油水都很足,各家饭馆生意都很清淡,周海他们也都没来上班。江家小饭馆还算是不错,但上门大多也就是镇上开店面,过来点上两个小炒,再要上几个馒头带走,基本没什么人点大鱼大肉。
“他们不吃,咱自己吃,我看今天天气也太不好,下午说不定还要下雪,应该也没什么人来了,待会咱早早把门关了,你给你爸妈打个电话,午饭就别做了,这些菜咱带回去吃。”
“就是全家吃也差不多了,三爷爷别做了,我去给我妈打个电话。”这样一起吃饭事情常有,陈安修也没什么可拒绝,有时候是陈家做点好菜,会叫上老爷子,有时候是老爷子带着菜去陈家,前后邻住着,相处和一家人一样。
屋里信号不太好,陈安修出去给妈妈打完电话,抬头看看天阴地厉害了,西边天上都是厚厚乌云,看来真是会下雪。
回去时候,屋里多了一个人,陈安修也认识,镇上开窗帘店叫刘方,和陈爸爸年纪差不多,他家窗帘店离着陈家建材店挺近,装修房子人经常是去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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