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常见那种男人粗糙。
章时年捂脸闷笑,他好久没遇到这么有趣人了。再这么下去,他几乎要忍不住真要对这人做点什么了。他自问不是个念旧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他至今都记得九年前那天晚上,事先睡他床上小家伙,虽然动作生涩,但却他身下热情辗转相迎,有种少年独有青涩美好味道。以至于多年之后,他们第一次相见,他就把这人认出来了,当年那个小家伙已经成长为一个清爽挺拔青年,举止随性,眉眼鲜活,他眼睛很漂亮,不是那种未经世事纯净,反而像是经历过太多事情,人通透了,沉淀了。未经世事纯净太脆弱,很容易被破坏,唯有这种沉淀下来干净,才弥足珍贵,他很想知道他这个年纪,到底经历过什么,才能让他这么速成长起来。可惜这话他不能问,因为这个小家伙显然已经不记得他了,他有意无意试探过好几次,陈安修是真不记得那晚事情了。也是,这么漂亮开朗一个小家伙,那时候一定会有很多喜欢他女孩子吧,否则也不可能那么早就弄出个孩子来。或许还有过男朋友,谁能知道呢。
既然已经忘记了,就没有再提起必要了,只有两个月时间,或许真不该去招惹他。
陈安修一头雾水,他说了什么笑话吗?这位章先生有时候还真是挺奇怪。
章时年收敛了笑容,说,“电视你自己看吧,我去书房。”
见他要走,陈安修突然想起一件事,“章先生,这个周末你有安排吗?”
章时年回头,“应该没有,你有什么事情吗?”
“如果章先生这边没事话,我想周末休息两天。”这个周末他奶奶生日,爸爸已经提前给他打过电话了,全家人都回去吃饭,让他到时候带着吨吨也回去。他这工作是做五天,休息两天,不过休息时间要根据章时年具体安排来定。
“行,车我用不着,你也开着去吧。”
“那倒是不用了。我回家坐车很方便。”
“车磨合期,多开开总是没错。”
“那就谢谢章先生了。”
第二天是周四,意外来了一位访客,是位三十上下年轻人,穿着得体,一看就是那种商业精英,但他章时年面前,就像一个真正小辈一样,恭恭敬敬喊章时年四叔。他一进门就说,“四叔,你来绿岛怎么都不通知我一声。”
章时年对他也有种自家子侄亲近,笑着说,“我来绿岛就为了躲个清静,通知你跟昭告天下有什么区别?这还没告诉你呢,就被你摸上门来了。”
那年轻人就笑,“四叔,我一听人说你来绿岛了,就巴巴赶过来,怎么就这么不招你喜欢啊。”
“你爸爸呢,身体还好吗?”
“好着呢,每天早上还能和警卫员走趟拳。年前时候,还去北京见过老爷子,不过四叔当时美国还没回来。”
“你们有心,我听家里人说了。”
两人会客室说了半下午话,晚饭之前章时年坐那人车子一起离开了,章时年不,刘越便不肯给他饭吃,陈安修拍拍屁股,找出饭卡去吃职工餐厅。那里遇到工程部同事,又跟着回工程部办公室坐了会,回来时候九点了,章时年还没回来。陈安修拨通了电话,想问他需不需要去接人,那边听着很热闹,估计人不少,章时年说他不用过去。
那天晚上章时年没回来,第二天上午也没见人,今年是陈安修奶奶八十整寿,陈爸爸意思是要好好操办一下,陈安修征询了妈妈意见,给老太太挑了一只玉镯子,中午时候去金店取了回来。
下午时候章时年不,陈安修也没事可做,但又不能提前回家,这几天天气好,海边路上樱花都开了,他正想出去走走,就遇到了秦云提着一包东西过来了。
“嫂子,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进屋说。”屋外很多监控探头。
原来刚刚有客人退房,留下了一大包雪梨,前台问过客人,客人说不要了,根据酒店规定,这类食品都要做丢弃处理,秦云觉得这么好东西丢掉太可惜,就送到陈安修这里来了。
“你住章先生这里,也没人管你,这梨放你房间里,没事就啃两个,春天燥,吃点梨好。”秦云还有活没干完,放下东西没多说什么很就离开了。
秦云话提醒了陈安修,反正现没事做,就给吨吨炖点冰糖雪梨吃,医生说了,吨吨多吃点润肺东西好,他以前就常给吨吨做,吨吨还是挺喜欢吃。厨房里虽然不大用,但一应用品都是备好,陈安修找了找,冰糖也有。
他现有功夫,一连削了六只大雪梨,从尾巴那里切开,还有心思边上雕刻了无数锯齿形,去核挖空,梨肚子里塞上捣碎冰糖,后加上盖子,放电饭锅里蒸,吨吨不喜欢吃那种炖出来雪梨水,嫌太甜,这样蒸,融化糖水自然渗透到雪梨肉里,滋味感觉好一些。
陈安修有心思做,没心思等,梨上锅,定好时间,他就跑回房间午觉去了。等他一觉醒来,跑下去看他梨时候,章时年已经回来了,正坐餐桌旁吃他给吨吨蒸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