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闹洞房的人离开后,她打算给他换掉淋湿的衣袍,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
当时,她还以为他早已迫不及待了,心中又惊又喜,又羞又慌,有一丝丝害怕,却又隐隐期待。
心中如同小鹿乱撞,她红着脸偎了上去,也不管不顾他浑身湿透。
她想着,反正都是要脱的。
谁知道,男人的下一个动作,却让她的心,瞬间跌到了冰窖。
男人轻轻推开了她的身子。
她疑惑地看着他,刚想问他为什么,男人忽然握着她的那只手带着她直接探到了自己胸口的衣襟里面。
她当时又惊又懵,转而就明白了过来。
原来,他是要这样调.情。
这个男人!
驿动的心再次狂跳起来,她更加羞喜难当。
任由着他的大手裹着她的小手,任由他引领着她探到他胸口的肌肤上。
肌肤紧致结实,很让人血脉喷张的触感,她甚至都急促了呼吸。
可是,当男人带着她的手落在他胸口的一块凹凸不平上时,她猛地惊觉过来,那是伤。
紧接着,男人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我的伤还未好!”
然后,就带着她的手从衣襟里面抽了出来。
当时,她差点没站稳跌到地上。
她很受伤。
真的。
她甚至宁愿他用别的方式,更决绝一点的方式都行,也不要用这样一句看似跟她解释,实则无情冷酷到了极点的话来搪塞她。
他什么意思?
他带她摸上自己的伤,并告诉她他的伤还未好,是想告诉她什么?
告诉她今夜两人无法洞房了是吗?
其实,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要的,从来不是一个男人的身。
洞房不洞房,根本不重要,她要的,不过是他的一颗心而已。
他就那般迫不及待地想要跟她表明自己伤未好,碰不得她。
是碰不得,还是不想碰?
想来,是后者吧。
都说男人跟女人不一样。
往往是相反的。
情字入心,欲才会变得无法控制。
若是真想要,又怎会在意自己的那点伤?
是因为那个女人吗?
那个叫夜灵的女人吗?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不担心。
来日方长。
他们已经是夫妻,终究陪他同床共枕的人,是她。
何况她知道,他的心里也不是没有她。
又等了一会儿,依旧不见凤影墨回来,她便扯了一件披风披在身上出了门。
当她推开书房的门的时候,凤影墨正坐在书桌前翻看着书卷。
闻见动静,抬眸瞥了她一眼,见到是她,只寡声问了句:“你怎么来了?”
便又低头去看他的书,再也没有抬第二眼。
书桌上堆满了书,一片凌乱。
他似乎是在找什么。
在门口站了片刻,见他没有理她的意思,她便拾步走了进去。
她发现,那些堆积如山的书竟无一例外的全部都是医书。
他几时对医术感兴趣了?
心中疑惑的同时,她便问出了声:“影墨怎么会如此专注于医书?”
男人眉眼未抬,回了句:“找个东西。”
从她的那个角度看过去,正好看到他微微蹙起的眉心,黑而浓密的长睫,以及紧紧抿着的薄唇。
专注而凝重。
似是正被什么烦心事
所缠。
她忽然有种想要伸手去抚平他眉心那一抹褶皱的冲动。
“影墨是在找七脉隐的记载吗?”
在这个男人面前,她向来藏掖不住,这么多年都是这样。
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问了出来。
戒坊坊主夜离身中剧毒,帝王召集太医院众太医于龙吟宫会诊一事,她自是也已听说。
听说夜离中的是江湖上早已失传的七脉隐。
夜离是那个女人的大哥。
所以,他现在,在找七脉隐的记载?
“不是!”男人将手中书卷翻过一页,依旧眼皮子都未抬。
沈妍雪怔了怔。
虽然男人的声音仍是不咸不淡,但是看得出并不像是在撒谎。
那他……
想起自己过来的意图,她缓步绕过书桌,来到他的身后,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轻搭上他的太阳穴,正欲按捻,他忽然转头看向她。
她柔柔一笑道:“看书辛苦,我给你按按。”
“不用,你先歇着吧。”
男人再次扭回头去。
沈妍雪不甘心,又饶到前面,轻倚在书桌的边上,“这么多书,你也不可能一宿将它看完,明日再看吧,现在随我一起回去歇着,好不好?”
一边说,一边略带撒娇地攥上他的袖襟。
而且,她还故意将披风拢到后面,露出身上薄透的纱衣,将自己若隐若现的曼妙身子呈现在他的面前。
凤影墨眉心微拢。
却还是起身站了起来。
沈妍雪心中一喜,站直身子,正欲展臂缠上他的颈脖,男人却正好转身,她就扑了个空。
“我真的非常急着找一个东西。”男人走到门口,拉开门,然后,看向她。
沈妍雪瞬间煞白了脸。
他的意思很明显,赶她走呢。
心中不悦,脸上便也挂不住了,她冷脸冷声道:“什么东西那般急?是关乎你的性命吗?”
她本是挖苦一问,没想到男人“嗯”了一声,说:“比性命还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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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朝。
帝王宣布了一个重大决定。
要御驾拜访北国。
此决定一出,朝堂哗然。
不少大臣出来反对。
原因很简单,北国位于极北之地,路途遥远,天气恶劣,并不适合帝王亲临拜访。
而帝王的态度非常坚决。
原因也简单。
自他登基以来,从未拜访过任何它国,这对于一个正在蒸蒸日上的大国来说,是不利的。
如今多国鼎立,相互拜访才能知己知彼,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才能让后幽立于不败之地。
而且北国就因为地处最北,气候也最恶劣,正好可以彰显他的诚意绝非一般,他就是要让诸国看看,后幽的气度。
另外,戒坊坊主夜离身中七脉隐,急需雪山紫莲做药引,若只是他们前去,并不一定能顺利拿到紫莲,由他亲自出马,或许北国会看一些情面。
一席话说得众臣哑口无言。
的确,条条在理。
而且,夜离中毒,人命关天,他们同为臣子,君王爱惜臣子之命,他们总不能劝君王袖手旁观。
所以,就算觉得此举还是甚是不妥,却没有一人再言。
帝王又让霍安宣读了随行人员名单。
戒坊坊主夜离是当事人,自是在其列。
而后宫中的夜灵,作为夜离的妹妹,也作为帝王的女人,跟在一起,既可以照顾帝王起居,也可以照顾自己的大哥,自是也在其列。
还有端王。
夜离的毒是他诊治出来的,解毒的药方也是他开出来的,若在北国寻得药引,第一时间就可以配置解药,所以,他必须跟在一起。
还有太医院张硕。
虽说此次夜离之毒是端王诊治出来的,但是张硕却是太医院中最擅制毒和解毒之人,为确保万无一失,以备不急之需,他也带着。
另外就是负责安全的禁卫,由禁卫统领韩啸带队。
还有随侍的宫女太监,由霍安负责。
人员宣布完毕,帝王凌厉目光一扫全场:“若诸位爱卿没有什么异议,此事就这样定了。”
忽然,一人
于百官中出列,撩袍跪于地上。
“皇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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