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悬念,找到了那条密道。
密道的入口修在一个桥洞的下面,被青石所掩,极其隐蔽,若不是被地图所引,根本不可能发现。
一向温润如玉的少年帝王脸都黑了。
几个负责的官员又是震惊,又是惶遽,一个一个紧张无措地看向沈孟,沈孟更是早已面白如纸。
挪开青石,一个洞口赫现,顺着洞口望进去,可以看到一排拾阶绵延通向下面。
帝王一拂袍袖弯腰走了进去,众人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下了拾阶,见两侧的壁上有烛台,有人连忙点起。
暗道为方石所砌,不是很宽敞,却长不见底。
这绝不是一个小工程!
帝王走了几步,忽然停住,蓦地转身,眸中冷色昭然,几个官员吓得不轻,纷纷跪倒在地,沈孟强自凝了心神,略一沉吟,同样撩袍一跪:“皇上,是微臣失职,有人如此胆大妄为,在河道的下面修建这样一条密道,微臣竟丝毫没有察觉,都是微臣的错,微臣甘愿接受一切责罚,请皇上降罪!”
沈孟痛心疾首、言辞恳切!
人群中,夜离冷冷地弯了弯唇,老狐狸就是老狐狸,永远懂得避重就轻,撇清自己。
私建密道是死罪,而他说别人所建、他未察觉,那就只是渎职之罪,虽可轻可重,却也罪不至死。
所有人都看着帝王,大气不敢出。
帝王沉着脸,微眯着眸子凝了沈孟片刻,才轻嗤一声开口:“如此大的工程,怎么可能瞒过所有人的眼睛,除非是神仙所为。”
言下之意很明显,他不信他的话。
沈孟闻言,更加慌了神,可毕竟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很快又强自镇定。
“皇上所言极是,微臣也同样如此觉得,所以,微臣以为,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秘密修建暗道之人,是负责河道的官员,如此才能利用职权、瞒天过海。”
几个官员一听,皆大惊失色,正欲辩解,又见沈孟回头指了指他们道:“而他们,还没有这个胆量!”
几人纷纷松了一口气,帝王俊眉微微一动,“那丞相觉得是?”
“微臣想起一个人。”
“谁?”
“前丞相钟彦。”
夜离心头一撞。
她父亲。
沈孟的话继续:“他最有机会,冼州的河道一开始便是由他负责;他也最有动机,皇上也知道钟家因何而亡,他修暗道就是为了贩毒运毒。”
众人低低唏嘘,不少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夜离紧紧抿起唇,袍袖中的手攥了又攥,一颗心连带着身子都微微颤抖。
人都死了,还要受此诬陷!
心中的愤恨来得那样突然,她恨不得冲上去跟沈孟理论,可理智告诉她不行。
更紧地攥住自己的手心,长长的指甲陷入肉里,刺痛中,她告诉自己要冷静,冷静,她听到帝王说:“这件事朕自会查清楚。”
忽然,空气中一股暗流涌动,她本能地回头,赫然发现是一枚羽箭疾驰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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