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Part15

    在此感谢蓦然回首和小爱的长评，O(∩_∩)O~

    Seven这次清醒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很快男孩就再次昏睡过去了。高效魔药和治疗法术虽然可以让患者更快恢复健康，但那需要消耗相当大的体力，因此男孩需要大量的休息才行。

    Snape已经两天没有回过Hogwarts了，他身上穿着的袍子还是那天晚上抱着Seven赶来圣芒戈时穿的那件。深褐色的血迹浸染在黑色的魔法袍上，并不很显眼，但是那腥甜的气味却让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一晚的惊慌焦急中一般。

    男人小心地给Seven掖了掖被子，站了起来向病房外走去，他决定在Seven醒来之前回Hogwarts换件衣服再帮男孩拿一些衣物。

    清洗一下，换了身衣服，又整理了几件Seven平时穿的衣物，Snape犹豫了一下，决定再从Seven的书桌上带几本书去圣芒戈。男孩的伤情虽然缓和了许多，但是恐怕还要在病房里住上一段时间，带几本他正在看的书过去正好可以为他打发空闲无聊的时间。

    Snape走向魔药办公室里他为男孩准备的书桌，那张书桌很大，但是现在却堆满了一摞摞厚重的硬壳书，几张羊皮纸杂乱无章地随意铺在桌案上面，其中一张还落在了地面上，显示出它们的主人离开的时候有多么匆忙。

    是啊，那个时候他催了好几次，Seven才一副不甘不愿的样子离开书桌和他一起前往大厅……如果那个时候他没有把男孩带到大厅，去参加那个无聊透顶的万圣节晚宴，男孩是不是就不会……

    Snape抿紧了嘴唇，从地面上拾起掉落的羊皮纸，将它放回书桌上。突然那张羊皮纸上几个熟悉的符号吸引了Snape的目光，他猛然抓起了羊皮纸自己的查看着，上面的文字并不是英文或者拉丁文，那种复杂的如同图案的文字应该是古代魔文。

    男人又拿起剩下的几张纸，其中一张写着相似的魔文符号，接下来的纸上却绘着一个个不同形状的图阵，图阵和魔文的笔画都很粗糙，显然绘制它们的人只是一个初学者。凭借着上一世为Seven整理笔记累积下来的古代魔文和魔法阵水平，Snape轻易地就判断出这些符号的含义……破除黑暗魔法的影响，断绝魔法联系，净化诅咒……他颤着手翻开最后一张羊皮纸，上面记述着一些学科以及书籍的名称，而这些文字的下面则手绘着一个他异常熟悉的图案——一个硕大的骷髅，一条蟒蛇从骷髅的牙齿之间钻了出来，像是一根舌头——黑魔标记……

    羊皮纸从男人的指缝间滑落，缓慢地坠落在地面上。怔怔地望着纸上的图案，Snape猛然按住左臂退后了两步，上一世纷杂的记忆从他脑海中不停穿插闪过：男孩发现他是食死徒，男孩决定学习魔法阵，男孩整夜整夜地研究黑魔标记，男孩终于研究出解决黑魔标记的图阵，男孩的死亡……

    他记得很清楚上一世的Seven是在什么时候开始开始研究黑魔标记的，他可以记住男孩研究中的每一个过程，但他却没想到男孩在这一世这么安定的环境下再次开始研究起这个东西，是什么带给他不安了吗？

    男人了解Seven的性格，也许是因为过去的痛苦经历，这个孩子对于一切不熟悉的人都是不理不睬的，性情冷漠的他绝对不会被表面的光鲜迷住眼睛，那么如此冷淡的Seven为什么没有听他的劝告回地窖，而是跑去三楼从一只疯狂的巨怪手中救他一向不屑一顾的Harry Potter？

    不会是为了Potter虚幻的名气，不会是因为一时冲动或者是所谓的正义感……只能是为了他！

    也许男孩已经从一些线索中推断出了Harry Potter存在的意义，也猜出了自己的身份，所以为了在未来可能的危急中保证自己的安全，男孩才会跟着“黄金男孩”，然后为了差点就……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勉强让自己冷静了下来。他似乎从来都没有看懂过那个孩子，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他以为给了男孩安定的生活，以为男孩可以幸福快乐的生活，却从来没有探究过男孩是不是沿着自己的设想生活的。原来在他自以为隐瞒得很好的情况下，Seven依旧敏锐地发现了隐藏的危机，男孩依然拼尽全力甚至是付出生命，只是为了他的安全。

    他自以为是的以为他的隐瞒着所有的危险就可以带给男孩一个平静美满的人生，却没有想到Seven会发现这一切，然后隐瞒着他进行着更加危险的事情，为了带给他更多的平静、美满。

    男人长叹了一口气，虽然关于万圣节那晚的疑问已经解开，但他的心情却更加压抑起来。他知道一旦Seven知道了这一切，那么无论他怎么劝说都不可能改变男孩的信念，他现在只想和男孩好好的谈谈，因为继续隐瞒下去只会让他们两人陷入更大的危险当中。

    关上办公室的门，Snape带着整理出来的物品向学校外走去，但是当他走到一楼的楼梯口时却发现Dumbledore和他的Gryffindor救世主三人组已经站在了那里。

    看到Snape打算绕过他们继续前进，Dumbledore尴尬地咳嗽一声挡住了他的路，说道：“Severus，你能稍微等一下吗？”

    魔药教授锋锐的目光在面前的四个Gryffindor身上扫过，最终停在Dumbledore身上，冰冷的嗓音从喉咙中滑出，“校长先生，也许你打算继续愚蠢的甜食推荐，但我现在正在赶时间，可以放你卑微的下属离开去照顾他那可怜的儿子吗？”

    “一会儿而已，我保证占据不了你太长时间。”老人没有移开身体，而是温和地说道：“我想你或许想听一听Harry他们的道歉。”

    “那还真是抱歉，我现在没时间也没心情听什么愚蠢的道歉。”男人阴冷的视线让站在他对面的绿眼男孩打了个寒战，“现在请你们让开。”

    Dumbledore推了推三个孩子，Harry勉强自己与魔药教授的目光对视，Ron嘟囔了一句什么，和Hermione一起向前迈了一步，然后一起说道：“I’m so sorry……”

    男人从始至终都只是用冷漠的眼神望着面前的情景，就像看一场闹剧，“Sorry？我想我可以走了吗？”

    他刚想绕开面前挡路的几个人，但是衣角却被胆大包天的救世主男孩拉住了。Harry吞了口唾沫，用那双绿莹莹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受惊一样颤抖着说道：“也许您不想听我说话，但有些话我一定要说……那天晚上的事是我们的错，我们不该把Seven丢在那里，等他回来的时候我们也会这样向他道歉的，无论他接受不接受……”

    “够了！”男人甩开了绿眼男孩的手，目光中是刺骨的严寒，“如果那个男孩不想接受你们的道歉呢？那是不是就是他蛮不讲理，他活该去死……然后你们就可以继续咒骂着他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生活下去了？救世主大人是不是觉得只要自己说了句‘sorry’就不用再因为‘丢下自己的救命恩人独自逃跑’而受良心谴责了？看来我们伟大的救世主高傲自大到以为一句不情不愿、假情假意的‘sorry’就可以将那天的事抹平了。”

    他的瞳眸在面前的四人身上一一看过，声音冰冷得没有任何感情，“Seven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你们几个陌生人，而你们几个以勇气著称的Gryffindor却毫不犹豫地转身逃跑，把他一个连魔杖都没有的孩子丢在了暴怒的巨怪面前！”

    他怒视了一眼张了张嘴试图粉饰太平的老人，又轻蔑地看着面前欲言又止的三个孩子，冷笑着说道：“那个孩子不顾性命地救了你们，那个孩子被折断了身上几乎所有的骨头，被穿透了几处内脏，直到现在还躺在病床上昏睡，那个孩子四次停止了呼吸，几乎死去……只换来了勇敢的Gryffindor的一句‘sorry’而已，或者你们认为他的生命就只值这么一句‘sorry’？他就活该去就你们，活该去死？”

    “够了，我们……Gryffindor根本就不用……不用邪恶的Slytherin去救！”一直站在Harry背后的Ron猛然鼓起了勇气喊了出来，但却在魔药教授的目光中声音越来越小。Dumbledore试图阻拦，但红发男孩却已经将整句话说完了。

    男人嘲讽地看着他们的举动，根本就不理睬老人尴尬的视线，“Weasley先生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了，不是吗？那么现在是不是可以让我这个可怜的父亲去照顾自己那几乎白白死掉的儿子了呢？”

    Dumbledore拦住还想说话的Gryffindor三人组，从楼道口让开，男人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老人望着Snape的背影，在心中叹了口气，他似乎有做错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