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便问道。
“不如何。”杜空扬站起身来,拍了拍粘在身上的尘土,“荆芥防风当年阳寿未尽便自杀是有违天命,随后又都没有进入地府枉死城担责,荆芥更是成了九彩斑斓蛇,违背天道。天地万物皆是有定数的,因果循环,当年二人自杀有枳思顾种下的因,所以卦象显示枳思顾是这二十五年之内才投的胎,我猜测,枳思顾是被留在了地府受了三百多年的刑罚。”
“那枳思顾到底投生到了哪家?”杜思林急忙追问。
“天机不可泄露,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慢慢琢磨吧。”杜空扬故作深沉的笑道,随后她便不再停留,鼓励般的拍了拍杜思林的肩膀之后,往花岸所在的方向走去。
“姑姑……”杜思林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只有杜空扬的一个背影。她莫名的眼眶红了一红,她要闭关了。也许这一面,就是她和杜空扬所能见到的最后一面也说不定。
情绪低落归低落,杜思林的理智依旧存在,在彭昊天的庄园里转悠了几圈之后便离开了。
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彭昊天的话。
我相信时间能改变很多东西,你不离开,清竹甚至连一个机会都不给洛飞。胎光,清竹和洛飞都只是普通人,但你却不是了。年岁日久,就算你能看着心爱的女子在你面前容颜老去,我想清竹的心里也不会好过。她日益垂暮,而你却永远年轻。难道你想要把她变成和你一样的僵尸?她不是你,她只是个普通人,成了僵尸之后,就只能饮血生活。
诚然,彭昊天说的确是事实。杜思林深知,如今她和肖清竹还能做到不去想这个问题,因为她们都正值盛年。可时间一天一天的都在过去,十年之后,肖清竹依旧是肖清竹,容颜却不再了。杜思林也照旧是杜思林,青春依旧。就算肖清竹可以接受,那么二十年后,三十年后呢。
她忽然间有些不知所措。她不会离开肖清竹,可肖清竹却会离开她。骨子里隐藏的懦怯滋生了出来。她就这般一路沉默着回了家。
就连防风和董双河同她说了什么话都没有仔细去听,只是支吾几声便应付了。
回到房间,肖清竹不在,杜思林一把把自己摔在了床上。鼻尖充斥的是肖清竹身上如兰似麝的芬芳,耳畔似是肖清竹的低声细语。
她不会离开肖清竹。那么,未来怎么办?要如何去做才会是对的?果然,人一旦有了一丝负面的情绪,低落起来,各种烦恼的不好的事情就犹如潮水般的卷涌而来。
杜思林如今正是这么个情况。她细长的指尖在空中画了许许多多的符咒,隐身符,悬空符,避水符……最终化指为掌,隔空一收又尽皆散去。
“彭昊天怎么会突然有要凝聚魂魄的想法?”杜思林的脑海中忽然间就闪现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只是这个问题亦是没有答案的。但有个好处就是因为这个问题打断了杜思林原本的思绪,所以她收拾了一番心情。进卫生间洗漱一番,走出了房间。
“胎光?”杜思林一出门便遇上了防风和董双河,防风一脸关切的模样。
她并不知道杜思林方才的魂不守舍是因为思考与肖清竹的关系问题,一直猜测是彭昊天对她做了什么手脚才会那般的失落。
“没事没事。”杜思林摆了摆手,“走,我们去客厅说。”她想起杜空扬对枳思顾做的推演,便同防风说道。
移至客厅,杜思林将今日见彭昊天的过程同二人说了一遍,对于彭昊天的最终评价,杜思林只用了四个字:深不可测。
“什么深不可测?”碰巧肖清竹正打开门进来,见三人聚在客厅里,接了一句问道。
“彭昊天深不可测。”防风下意识的便回答道。
“哦。”肖清竹闻言,只是点了点头,眉头下意识的蹙了一蹙,却并未多话。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杜思林走过去,接过肖清竹手中的提包。
公司渐渐上了正轨,肖清竹的生活也便跟着忙碌了起来,因此对于肖清竹这般早就回来,杜思林稍稍诧异了一番。
肖清竹换了拖鞋,葱指轻轻捏起杜思林尖细的下巴,挑眉问道:“早回来不行么?”
杜思林俏脸一红,忙回答:“行行行。”
董双河和防风在一旁憋了笑,那场景就像是一个轻佻公子哥儿调戏良家少女,杜思林那害羞的样子可不是轻易能见到的。
“咳咳……”防风干咳了两声,要见的见到了,便扯了个话题引开注意力:“胎光,你说这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指的会是谁?”
杜思林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姑姑总是喜欢故弄玄虚。我想时机成熟的时候,她会给我们答案的。既然知道思顾如今投了胎且在我们身边,那么荆芥也不用如此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