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出一趟宫,回来却带了伤,待如意一五一十交代清楚,秋蝉愈发拉下的黑脸已是在秦艾词的料想之中,两次出宫,姑姑都有拦着的,她却没理,结果第一回是磕着头又中了毒,第二回更好了,扭了脚,还差些没被砸死!
看见姑姑板着脸的模样,秦艾词心虚地低了头,撒娇似的说了句:“疼……”
“公主也知道疼?”秋蝉没好气说着,看了红肿的脚踝,却是责备道:“你扭了脚就知道喊疼了,那杜将军被那么重的匾额砸中,可不得更加疼!”
秋蝉说完,秦艾词面上一僵,抿着唇不说话。一旁如意倒是有些诧异,秋蝉姑姑平日都是把公主疼在心坎儿,只要公主委屈撒娇一声,秋蝉姑姑便没了气焰,今儿却怎么舍得说如此重话,倒像是更在意杜将军似的,遂帮腔解释着:“也怪不得公主,谁知道那好好的匾额会砸下来,即便公主今儿不出宫,该砸的,不还得砸么。”
秋蝉没好气说着:“什么叫该砸的!将军身手好,即便是冲着将军砸下来,他怎会躲不开,最多一个轻伤罢了,今儿还不是为了护着公主,情急下才不及躲开么!这份情义,公主心中该记住的!”
“那…皇陵三年圈禁,谁来记住?文世子的死,谁来记住?还有这大梁的广袤江山,谁来替皇帝护住?”坐在床头一直沉默的秦艾词却突然说着,仍旧是低着头,声音很轻,不仔细,都不能听清。
一时屋子里有些尴尬,头一回看见公主和秋蝉姑姑二人这般僵持,公主从没有和姑姑置过气,可刚刚的话语,总觉得带了些气闷。
秋蝉挥了挥手,让丫头们都下去,才是走到秦艾词跟前,半蹲下身子,拉住她的手,叹息一声,说着:“公主一直执拗地记着这些事情,如何畅快?”
秦艾词反握住秋蝉的手,道:“姑姑心中只有长乐,望长乐安乐,可长乐心中却有许多放不开的人、事,发生了的悲剧,在长乐心中怎么都抹不去,没发生的,长乐也不能再让事情重蹈覆辙,甚至更糟糕。”
秦艾词说完,松开了秋蝉的手,而后往床榻内侧躺去,说着:“长乐累了,想休息了。”
看着公主的背影,秋蝉仿若看懂了她的疲累,也不再说话了,只摇摇头,替公主掖好被角,才是退了出去。
长乐却是躺在锦被下,久久难以阖眼,这一回,她不想输,也不能输,可是,心还是会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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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朝阳已逾五日没有上朝,朝中各种传闻都有,甚至有说杜朝阳重病不治的,但没有一条流言提及了杜朝阳救下公主,将军府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杜朝阳却全让他们闭上了嘴,仿若五日前将军府门口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重病的流言越传越厉害,朝中人人都行事谨慎,多少刻意去套话的,却被傅正臣太极一般打了回去,直到今晨昌西传来捷报,众人才知,杜朝阳竟秘密去了前线战场!
消息传遍了整个朝堂,自然也传入了秦艾词耳中,她听到消息那一瞬,正巧在喂食阿朝,手中一滑,精致的瓷盘摔碎在地。
丫头们赶紧收拾了碎片,不敢久留,阿朝却是因为声响惊吓在屋里盘旋了会儿,最后落在秦艾词落座的椅背上,叫唤几声。
他既然在昌西!背上的伤势还未痊愈,竟一刻不停去了昌西,还是,他根本没有伤到?可那一声巨响仿若回荡在耳畔,这个…如何作假骗她?
秦艾词眉眼无意识流出的担忧,却让一旁的定远侯会错了意,他眉眼低垂,看不出心思,只低头泯了口茶,道:“公主也不必忧虑,正风跟在老夫身边多年,是个将帅之才,即便杜朝阳前去,他也有办法收服周家军的。”
秦艾词回神,将眼底的情绪都掩盖住,平淡地看向定远侯,说着:“侯爷怎么如此笃定?周泰与杜朝阳是过命之交,肃州的十万大军,也都是跟着杜朝阳一同苦熬过来的,杜正风改名换姓背祖忘宗,怕是在军中说话也没了底气。”
“一个姓氏而已,老夫看得没那么重要,连杜朝阳这般野种都能冠着我杜家的姓氏!”说完,定远侯定睛瞧了眼秦艾词的神情,一时屋子里有些安静。
没见长公主情绪波动,定远侯才继续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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