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又换了一身艳丽粉色衣裳,亭亭玉立,散发着动人娇俏。她似乎为李晚担忧,一副愁眉不展模样,弯弯柳眉都蹙了起来,小嘴微微地撅起。
“施道友和刑道友说似乎也有几分道理,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李晚鬼使神差,竟是突然想到施皓光和刑同方两人劝谕。
“你……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林静姝突然抖了一下,有些惊异地看向李晚,俏眼含霜,“莫不是你也跟那韩昱一样,对我起了什么坏心思,我警告你,本姑娘不是那么好欺负。”
她挥了挥粉拳,一副小老虎惹不得模样。
李晚哑然失笑,连连告歉。
两人没有院中留多久,很就装作没有异样,各自回去了。
又过了一阵,宴会告入尾声,坐主位林宏,突然拿出一支精致玉蝶金钗。
这显然是一支女子使用头饰,但李晚却从中看出一丝隐现宝光,金钗、玉珠,乃至于钗头蝴蝶装饰上,都有元气流转,兆示着内里禁制非凡,与天地结合为一体。
这不仅是一支头饰,还是一件法宝,而且是品级不低法宝。
《器宗大典》中,不但有法宝炼器之法,还有品鉴、祭炼、保养、修复等等诸多秘法,李晚参悟多篇,增长见识,自然不会看不出来。
“此物原是一件真器,但自从小蝶意外身故后,一直损毁未得修复,林某虽然多次邀请名师,但却都束手无策。”林宏声音中带着一丝伤感,对场来宾说道。
场之人,果然像是与他相熟,除了李晚与公输元二人,都言道:“林长老节哀,睹物思人,是无涯。”
林宏自嘲一笑,道:“林某又岂是一味沉溺于伤痛弱者,再者,上天待林某不薄,虽然失了小蝶,却还赐我姝儿,如今已经不敢奢求什么,不过林某一直以来也有个夙愿,那就是倾所能,把这件小蝶留下唯一遗物修复……”
林宏手中这支玉蝶金钗,似乎颇有来历,当着众人面念叨了一番,众人也不以为怪,反倒宽言相慰,言语之中,颇有遗憾痛惜。
李晚悄悄问公输元:“怎么回事?”
公输元蚁语道:“我想起来了,这位林宏长老,以前可是个有名人物,不过不是他自己有名,是他膝下幼女小蝶,为天南十大美女之一,名动一方!据传,还与中州大派玄天门一位真传弟子有过热恋,但后来不知为何,突然故去,只留下一女,而那玄天门真传弟子也复归宗门,从此没有再踏回天南一步……”
“还有这等事?”李晚惊奇道,“莫非静姝姑娘她……”
“如果我猜得不错,你提到过那位静姝姑娘,就是小蝶遗女!她父亲,是那名已经远走高飞真传弟子!其实,林长老并不是她爷爷,应该说是外公才对。”公输趁着酒意,透露了一丝秘闻给李晚。
这倒不是他之前有意隐瞒,而是此事甚为久远,他与林宏也只因公见过一二次面,能够理出个头绪,已属不易。
林宏当着众人面提了一番之后,果然,一群人都开始向他介绍自己认识炼器师,就连公输元,也应景安慰了一番。
他是天工坊长老,这种话题上,本就理应表态,与此同时,这也是一个机会,如果天工坊炼器师能够帮林宏实现这个夙愿,将来两家合作,必将愉。
宴后,宾客散去,公输元和李晚想要借机离开,但林宏却出人意料地请他们留了下来,至后堂说话。
“林长老,不知留下我等,可还有什么要事?”公输元有些奇怪地问道。
林宏呵呵一笑,抚着须道:“听闻李小友是天工坊特意邀约器道高手,这次既然都来了,何不帮我看看这支玉蝶金钗?”
公输元怔了一下,道:“等等,林长老,你是从何处得知李小友。”
林宏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是从一位小友处得知,怎么,李小友不是天工坊炼器师吗?年纪轻轻,便能成为贵坊炼器师,想来必是高手无疑。”
听到他这么讲,公输元也无话可说,但看向李晚眼神,却隐然含着几分担忧和提醒。
他已经从李晚口中得知韩昱存,此时一听,哪里还不明白,这件事情,恐怕就是那韩昱捣鬼!
李晚也不迟钝,前后掂量,一下就明白整件事情前因后果了。
“这是要捧杀我啊,好你个韩昱,还真阴险!”李晚心中暗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