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佩云一直都没有问过他是什么情况,婆子知道她是不敢问,便掀了车帘低声去问,那小厮却是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个一二三来,这让林佩云的心更乱了。
回到苏府的时候,林佩云从马车上慌张的下来,险些栽倒在地,立即就有下人过来拥着她往正院里走,但却没一个人敢说话的。
林佩云心里更不安的,心里有一万句话要问,可却是怎么都不敢开口,可不说些什么又更憋的喘不过来气,她脚下急行,张口道:“七小姐人呢?”
就有下人回话:“回夫人,七小姐下午就回齐家了。”
“老爷是什么时候……”林佩云的声音终于哽咽了。
下人们并没有把她往苏立行白日里在的偏厅引,而是引向主卧,她的心突然就好像停了一拍,脚步都乱了。
她看见大夫在房门口和太夫人说着什么,李妈妈扶着太夫人,她看不见太夫人的表情,却看见大女儿苏青突然间上前猛烈的晃起了大夫,大吼着什么。
林佩云脚下突然像踩了棉花一般,眼前的整个世界整个天地都在剧烈的旋转。
突然她觉得自己好像踩空了,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她再睁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偏厅里。
苏青一直守在她的身边,见她醒来连忙就扑了上去。
林佩云有些回不过神来,她有些失神的看着双眼红肿的不像话的大女儿苏青。
林佩云的眼睛模糊了,抚上了苏青的脸庞:“你怎么哭成这样,你一直都最爱美的,快别哭了孩子……”
“母亲!”苏青失控的大哭起来,伏在林佩云的身上哭的像个无助的孩子。
一时间,屋里除了哭声,再无任何声音。
林佩云不敢问。
她双目空洞的看着房顶。
屋内没有下人。
她想忍,可是眼泪根本不受控制,半晌后,她勉强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镇静,道:“你祖母呢?”
“祖母昏倒,大夫过去瞧过,现在已经没事了。”苏青哭道。
“你三哥呢?”
“三哥……三哥他和五哥……现在陪着父亲……”苏青的眼泪又涌了上来。
“你父亲他……他走之前……”林佩云的眼泪猛然间就像绝堤了一般狂涌不止,语不成句:“他走……他走之前……有没有说过什么……”
苏青也是泣不成声,悲痛地道:“我赶过来的时候,父亲……父亲已经不行了……他,他甚至都没有再醒过来……就……就……”
林佩云的胸口像压了一块大石,她强撑着坐了起来,像失了魂似的呆望着虚无的前方,半晌后抱住苏青痛哭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他明明已经好了很多了,他已经可以下地行走了……他今天还跟我开着玩笑话,他还说他很快就可以不让我这么累了……他说以后会看清楚谁是人谁是鬼……他说他以后再也不会让我受委屈了……”
苏青也是悲伤的要失了控:“母亲……迟了都迟了……父亲已经走了……他走了啊……”
苏叶回到家中的时候,下了马车时吓了一跳。
府里今天很不一样。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心里还在想着别是苏琼又搞出了什么花样。
才进了二道门,苏叶就震住了。
落目之处,尽是白幡。
夜,漫长而又寒凉。
不知为何这时突然刮起了穿堂风,明明已经暖了很多了,却让人感觉到彻骨的寒冷。
……
家族兴衰,人力并不是能够完全左右得了的。昨天的保护伞,极有可能第二天就会变成压死人的大山。
莫在林进入商盟会并没有多少人反对。
苏立行的突然逝世,商盟会急缺可用之才,无论是不是有苏立行的能力,多些有财力的人进商盟会,就多个主意,况且又是乔正山举荐的,新进富贾白子胥也支持,自然没有多大的反对意见。
莫在林正式进入商盟会的那天,苏立行午时下葬。
所有商盟会的成员全部出席送葬,看着奢华尊贵的红棺入土,丧乐在耳边萦绕不停,哭声与纸钱绵绕不绝,主事人在前方主持礼事,莫在林和齐正山在后方,两人皆是惋惜之色。
莫在林叹道:“头前听说苏老爷中风,后来也听说好了很多了,可谁想得到……哎,我还想等入了商盟会之后好好的去探望一下苏老爷,却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