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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吸了吸鼻子,继续开口说道:“我有时候总在想,如果我那个时候没有发现他钱包里的那张全家福,如果我没有发现的话,他还打算瞒着我多久?三年的时间还不够?他还想骗我多久?你知道吗?那个我喜欢得要命的人,竟然是我名义上的哥哥。我爸**对象带来的儿子,他说他叫蒋杞,可是你知道吗?早在他妈妈破坏我们家的时候,他就已经是姓陈的了。我讨厌这个姓氏,我讨厌他这个人。”
“所以,我扔掉了所有有关他的东西,删除了所有与他有关的联系方式,连带着老死不相往来。我本来以为四年不见了,只要我不去那个家,就不会遇上他的。可是你知道吗?他回来了,他还是那副胜权在握的样子,让我十分的害怕。”
她哭得楚楚。
让祁大神心里头忍不住的就想爆粗口。
他懊恼,原来在他缺席的那么些年里,这两年他恨不得捧在手心上疼惜的小姑娘,竟然曾经被人伤得如此的深。祁让很难想象,他的小姑娘是怎么度过那段时光,才能变成如今的这副没心没肺的小迷糊。
他酸绞,怀中的小白兔在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的,竟然为的是别人。而他,除了细声安慰,难不成还能去火上添油的把她口中的那个男人,抓来暴打一顿吗?
祁大神握紧了拳头,忍不住的力道大得泛白。
“不怕,还有我。”他安慰,语气却是生硬的。
“不。我怕我自己还会那么没脸没皮的跟上去,你知道吗?我怕情不自禁,情难自已。可我更怕的,是我自己还是那么喜欢他。”
我很害怕。
是因为我怕自己没志气,还是像以前那么厚颜无耻,甚至明知道蒋杞的胜权在握,可还是因为情难自禁,而一股脑的扑上去,就像飞蛾扑火一样冲上去。
可我最害怕的,并不是痛不欲生、灰飞烟尽的浴火。而是怕自己经历了这四年,还是那么喜欢他。
陈萌的这一番感人肺腑的掏心掏肺,让祁大神总算是能从陈姑娘的凄凄楚楚里,理清楚了她从一开始的话不对题。
原来…
谁能告诉他,自己该怎么办?
时间,就是一道坚不可摧的城墙。纵是他聪明一世,甚至富可敌国,穷极一生的算计精准,也无法逾越。
若时光能重新来过,我定早早就出现在你的面前,又怎么会让你承受那些苦楚?
如果世界上有恶魔的话,我愿意拿这一辈子所获得的权利荣耀来换。
小姑娘哭得梨花带雨,毫无形象的小可怜,她吸了吸鼻子,然后恳求的开口:“祁大哥…对不起。我不否认对你有好感,但是…我到现在才明白,原来我的心里还住着一个人。所以…我没有办法接受你的喜欢。对不起。”
我对你也有好感,但是我没办法接受。
因为我的心里头还住着那样的一个人,我割舍不断,也放不下,所以我没有办法接受你的喜欢。
什么是心痛?
祁大神眼下算是了解了个透彻。
他云淡风轻的放开了她,然后低头凑上了她的殷红,蜻蜓点水般的当即就离开。
“不用说对不起,就算要说也是我。”
“嗯?”
“给你造成了困扰。”他勾勾嘴角,笑得苦涩,可直到他锁骨的小姑娘,哪能看到他此时此刻脸上的悲凉?
她摇了摇头,然后像初见时的那副礼貌友好,对着他甜甜的一笑,就提出了辞别。
祁大神还没回过神来,她便已经脚底抹油的就跑到了客厅,抓过棉大衣,还没来得急穿好,甚至连鞋子都没有套好就拉开门走了。
他就这样站在厨房,透过那擦得放光的玻璃上,看着她动作干净利落,恨不得就这样插翅而飞的离开。在看看,这满屋的灯火通明,只余下他自己一个人。突然间他有些后悔,为什么当初要买下这么宽敞的房子?
太大了…大到他的心都是空的。
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该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
是我单方面的喜欢,给你造成了困扰。是我单方面的沉溺在那两年的自以为是里,与你何关呢?
我就该听司马睿的,学会早早放手该多好?
可那可能吗?
对你的爱已经是深入骨髓,哪能随便就放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