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四肢挣扎着,不停的乱抖,头上的头发跟虫子似的,慢慢的把手给缠了起来。
我咬着牙吼了一声:“这么喜欢抓我,那我就让你抓个够!”
说着,我按着女鬼的脑袋,使劲儿往左手上一推。女鬼“呕”了一声,手脚开始乱踢乱蹬。我原本不愿意这么对待鬼怪,可是一想到我认识的人被害了,我心里就止不住的难受。我心里也明白,即便是把这女鬼给剁碎了,小离恐怕也回不来了,懊悔的感觉就像洪水似的,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我怎么就让小离留下来了,当初不管我们去哪,我也都应该带上才对啊!
就这一直吸着女鬼的煞气,我不知道是过了多久。直到乾盼山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这才缓过神来。一看手里的女鬼的真身,已经化作一堆漆黑的骨头,我这才把手抽了回来。
二白没有说话,默默地回到了我身体里。借着月光,看着地上小离的那件大衣,我一拳锤在了地上。
乾盼山蹲在地上,从那堆骨骸中拿出了一样东西说道:“这,好像是金文铜片的碎片?”
我心里无比的失落,谁都不想搭理。就在这时,我觉得身后一股子邪风吹了过来,紧跟着就是“噗”一声,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滚到了雪地里。我回头一看,就看到两只漆黑的小脚正在雪堆里挣扎着,似乎正在那和雪堆下面的什么东西撕咬着。
扎纸刘跑过来一改那贼溜溜的样子,警惕地看着四周说道:“那只黄皮子还在这儿,赶紧走,黑蛋儿撑不了多久!”
我被扎纸刘和乾盼山架着往山下就走,还没等走呢,我忽然就听到身后有人在哭。
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一定是小离!我猛地一回头,就看到一个女人蹲在通往山顶的路上,呜呜咽咽地哭着。我眯着眼睛看了过去,不由的心里一紧。我甩开乾盼山和扎纸刘,快步地朝那女人走了过去,可到了跟前,我心就凉了半截。是个长头发的女人,并不是小离。
二白怯怯地说道:“哥,是那个真身女鬼的魂魄……”
我看那女鬼哭的伤心极了,就叹了口气,对她摆了摆手说道:“别哭了,跟我走吧。”
她抬起头,满脸的哀怨,眼看真身的道行已经是被我破了,这就变成了一个普通的素体。女鬼慢慢地站起身,月光下的她,脸庞已经没有了先前的那种妖艳。我掏出养魂瓶,对着她说道:“来吧。”
女鬼看着我手里的养魂瓶,脸上的表情复杂至极。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钻进了养魂瓶。当她钻进去的一刹那,我耳边似乎听到她对我说了一句话。
我一愣,握着养魂瓶就问道:“是真的吗?”
自然,养魂瓶里的女鬼的回答我是无法听到的。但她说的那句话却让我心里一阵激动,因为她说的是,小离没死!
我看到前面的雪堆一片翻腾,雪花溅的跟开了锅似的。不时有几下“劈啪”的声音,看的我心里一惊。
扎纸刘朝我喊了一声“快点”,我听他腔调都变了,脚下也不由的加快了速度。捧着小离的大衣就往山下跑。通往山下路上的积雪,被月光照的一片惨白。我们三个深一脚浅一脚地逃下了山。
到了月亮门下,扎纸刘打了个口哨。不多时,我就听到月亮门里传来一阵脚步声。扎纸刘一猫腰,我就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窜到了他身上。仔细一看,原来是他扎的那只小黑狗“黑蛋儿”回来了。
“黑蛋儿”瘸着一只腿,露出了竹做的关节,一只耳朵耷拉在了脸上。乾盼山脸色一变,一甩手就把“黑蛋儿”收了回去,他摸着扎纸和竹子上的伤痕,脸上阴晴不定的。
就当我们发愣的时候,就听到山上的松林里,忽然传来一声极为低沉的吼声,震的松枝上的雪哗哗的往下掉。
扎纸刘脚下抹油,连头都没回。乾盼山一直拽着我的胳膊没说话。回过头去,我见到远处的松林树梢微微的晃动着,好像有什么大家伙在林中不断的穿梭。难道真的是黄皮子,可瞧着阵仗也真是大了点。
离开公园,到了山脚下。我不经意地回头往后看了一眼,就发现在那半山腰上,闪着许多绿油油的光,那些光晃动着,让我心下大骇。那写绿油油的光,不是别的,而是一双双诡异的小眼睛,在不停的盯着我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