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
进了林子,四周变得更黑了,原本还有那么点光亮现在也都看不见了。耳边呼呼地挂着凉风,呜呜地像有人在哭。我打着手电朝四周照了照,手电光除了能照出树木发灰的树皮,就再也看不见别的了。
当我快走到埋人的地点的时候,忽然我就瞧见似乎前面有个黑影,一闪就不见了。
我疑惑地问二白:“你看见了吗?”
二白用更加疑惑地语气回我道:“看见什么?”
我摇了摇头,说了句“没什么”,就继续往前走,心说可能天太黑,我眼睛花了。可刚走了没两步,我就见前面又是一个黑影闪了过去。我把手电筒关了,静静地听着前面的动静。除了风声,似乎再没有其他的声音了。
我脚下的雪被我踩的咯吱咯吱的,我的呼吸听起来都响的要命。要是一般人有人知道这诡异的林中埋着两具尸体,恐怕现在魂儿都吓丢了吧。
走着走着,我就觉得脚下好像少了点什么。停下脚步,我这才发现,原来脚下的雪不知道什么时候没有了,踩上去的感觉似乎是泥土。我纳闷地往前走了一步,正想打开手电看看脚下,谁知道却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跤。我踉跄了两步,重心不稳噗通一下趴在了地上。
这一摔,摔得我七荤八素的,手电都被我给按开了。我晃了晃脑袋,往前一瞧,手电的光圈正对着一张面无血色的脸上,两只灰蒙蒙地眼珠冷冷地看着我。那脸就跟树皮似的,满是密密麻麻的裂纹,嘴巴微微张着,脸颊扭曲着如同一只漏了气的破皮球。
“我靠!”我吓得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脚下一滑,紧跟着向后倒了过去。手电被我狠狠地摔在了一旁的地上。我坐在地上退了两下,一侧脸,一张带着诡异笑容,微微翻着白眼的脸跟我来了个亲密接触。
“我去,哥,这……这是诈子?!”
二白显然也是被吓了一大跳,猛地在我脑袋里喊道。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带两张脸就一齐向我靠了过来。看着这两张满是皲裂如同树皮般的脸,我心都快不跳了。这不就是傲寻和雪华吗!
我滴个亲娘,这哪还有点人模样啊,这不就是妖怪吗?对付女鬼行,对付女妖怪我可没什么经验啊。我捡起手电,朝着那两张脸就狠狠砸了过去,头都没回就往树林子外跑。
就听身后“啪啦”一声,手电上的透明罩子似乎摔的稀碎,紧跟着是一声惨叫。
我心说,妖怪还会知道喊疼?不敢多想,我车里还放着点家伙式,随便哪点什么也比徒手和这俩位肉搏强啊。
还没等我跑出去几步,就感觉腿上一紧,脚脖子就让人给拽住了。
二白急的直喊:“哥,你快点烟啊,点烟让我出来啊!”
我往后使劲跺了跺脚大吼道:“点毛的烟啊,咱们对付鬼成,对付妖怪你有什么法子!”说着我使劲踹了踹抓着我脚脖子的那只手。
只听后面又是连喊带叫的,声音都走调了:“哎,哎,李少白,你别踹了。手脖子都让你踹折了啊!”
我一听声音不对,像是个,还说的一口标准的东北普通话。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血的呼啦的人趴在地上,披头散发地冲着我呲牙咧嘴。
我再仔细一看,这不是乾盼山吗?发髻都散开了,脑袋上满是血,一脸的倒霉样,跟我欠了他多少钱似的。
我一愣,忙喊道“乾大哥,怎么是你?”
“不是我,还能有谁啊!”
乾盼山老大的不乐意,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拽着我的裤腿子,正费力的往起爬呢。我一瞧,他身后被两陀黑漆漆的东西压着,想起来是有点费劲。
我就回过身赶紧把他扶了起来。
一看是乾盼山,我不由的松了口气:“不是,乾大哥,你这黑灯瞎火,跑这来干嘛啊。还弄一脑门子血,我还以为是那俩妖怪一起过来抓我呢!”
乾盼山一听我这么说,一只独眼都快立起来了,指着我鼻子开始骂:“你小子还好意思说。你一句话不说,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朝我脑袋上就砸了一手电。我脑仁都快让你给砸出来了,刚想叫你别走,你可好,把两句尸首给带出去了,把我给压下面了。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会在这!”
乾盼山揉着脑袋,我看确实砸的不轻,他眼泪都下来了。
我多少有点不好意思,对乾盼山说道:“唉,我说乾大哥,你好歹看到我来先吱一声啊。我还以为你是她俩变的妖怪呢……”
“你才是妖怪呢!我看到你手电的光,以为是有什么人过来了,我就避一避,省的说不清楚。我哪知道是你啊!”
乾盼山说完白了我一眼,疼的一咧嘴。
看来他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都想来看看雪华身上到底有没有什么人皮。我拿着手电往前面一照,只见雪华和傲寻的尸首就仰面躺在埋她俩的坑旁边。
可我再一看她俩身上,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顿时起了一身的白毛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