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黄河边上的村子

有人都不吭声了，族老满意的点点头，开始给雷百岁介绍村子里的情况。在族老说道他们白家是世代生活在黄河边上为了守护黄河而存在的之后，雷百岁忍不住的问。“为什么要守护黄河？怎么守护黄河？”

    听到雷百岁的问题，族老一脸的诧异，问：“怎么，雷老大没跟你说这些吗？”

    “没有，我爷爷只说了让我来帮忙，其他什么也没说。”雷百岁老实的回答。

    族老听到这话，用拐杖狠狠的敲了一下地，说：“这个雷老大，越活越回去了！那我跟你解释一遍。”虽然族老的年纪看着也不小了，可是说话有条有理，除了那佝偻的身形和不便的腿脚，完全不像一个老人应有的姿态。

    “黄河，是我们华夏文明发祥之基，我主管天下兴亡的水脉之一。他比我们华夏还要古老的多，有多神秘自是不用我多说。严格来说，我们白氏只是守护黄河里的一支，和你们道家也是有点沾亲带故的。黄河那不光是主宰天下兴衰，更是直接关系到百姓的性命呢。所以，黄河上的阴阳平衡，就是至关重要的事情。阳气过剩，黄河就会干枯，百姓就没有收成。阴气过剩，黄河就会决堤泛滥，死得人，也不比旱灾少多少。我们守护黄河，就是要维持这黄河上的阴阳平衡。只是这两年，唉，我白氏也力不从心了。孩子们都愿意出去打工挣钱，不愿意担下白氏的责任，虽然现在有我压着，都不敢造次，若是等我死了，不知道这白家还能不能守住这黄河。”族老摩挲着手上的拐杖，刚刚强硬的样子不复存在，神情落寞了许多。

    “族老你说什么呢！死啥死的！咱们白氏族人就靠族老领导了！说啥也得把黄河守住！守一辈子！”刚刚进门就听到族老叹气的白草香大声说出了自己心意，却没注意到昏暗的房间里，那些听到他的话的人们，一大部分都流露出了为难的神色。雷百岁不动声色的将这些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却无意中发现暗中打量这些人的不止自己一个人。族老，也在观察他们，在和雷百岁的眼神对上之后，族老露出了一个苦笑，便转过头去白草香了。“草儿是个好的，估计以后也就只有草儿能干得了这活儿了。”

    “族老说的这什么话，肯定不会是这样的。”白草香像是习惯了族老这么说，毫不在意的摆摆手，便向屋里的人挨个打招呼了，这些都是白草香的长辈。

    “族老，你刚刚说守黄河，我想知道你们是用什么方法保持黄河阴阳平衡的？”雷百岁接着问。

    “说是保持黄河平衡，其实我们也就是保持这一段河段的平衡。你知不知道，黄河每年，会冲出来多少浮尸？你跟你爷爷学的，应该知道，这尸，一般都属阴吧？”

    “知道。”雷百岁点点头回答。

    “这黄河里面，涝了沉鼎，旱了，就沉人。这是老一辈流传的法子了。黄河自古以来，最不缺的就是浮尸，和大鼎。黄河啊，是不管是哪个人坐江山，都要祭的地方。浮尸是阴，大鼎就是阳。不过现在不像以前了，专门沉人，现在光是黄河里的浮尸，就够喝一壶的了。”

    听完了族老的话，雷百岁沉默了，人祭之法，他也是有听说过，甚至是经历过。之前那几个案子里，有那么几个，也是人祭。虽然不赞同，但是也只能接受。

    “您的意思是，现在的黄河，是阴气过剩的时候？”雷百岁问。

    “不，恰恰相反。现在的黄河却是阳气过剩的时候。”听见否定的答案，雷百岁也纳闷儿了，问：“为什么这么说？不是浮尸很多吗？”

    族老呵呵一笑，解释道：“其实跟和面差不多一个道理。和面的时候，你水放的多了，就接点面。面又多了呢？再续点水。结果水又多了，只能再加面，如此循环往复。可终究不比自己家和面啊。和面顶多吃那么几回亏，犯那么几回错，你就能把这面和的恰到好处了。可是这么大个黄河，你今天调和好了，明天又有人给他加了水，这样的循环往复，没有几天是好的。”

    “这道理我懂，但这么多浮尸，为什么还会导致阳气过剩呢？”雷百岁追问。

    “唉，本来这浮尸，在黄河里漂着，是能够增加阴气的。可是架不住有人捞他啊！两年前，不知道从哪儿来了一帮人，在黄河边上盖了个小房子，拉起了招牌，做起了捞尸的生意，生意还挺红火。刚开始我们也不觉得有什么，反正咱们偶尔也给那些个事主帮个忙，捞个尸。可是侯来问题就来了，他们捞起来的尸首太多了。哪怕无人认领呢，他们也把尸体拴在岸边，就把这阴气凝滞于此处了。上游的阴气重，下游的阳气重，一会儿旱，一会儿涝的，跟他们说了多少遍，无人认领的尸首就让他们顺着水流，会流到他们该去的地方的。可他们不听啊，就等着有人认领了，多少也能挣点钱呢。”族老咬牙切齿的说，看起来真是恨这些人入骨了。

    “所以，您让我解决这黄河的问题吗？”雷百岁小心翼翼的问，生怕得到肯定的回答。

    “不不不，当然不是。这黄河的事儿，是我们白氏的责任，哪能让你们姓雷的解决！我找你来，不是为了这事儿。那群人，早就让我带着人给赶出去了。我找你来，是为了另外一件事。”族老说到这里，挥了挥手，对屋里的人说：“你们先出去吧，我跟闺女说的话，不是你们能听的。”人们得了族老的旨意，鱼贯而出，离开的屋子，包括深得族老喜欢的白草香在内。

    见人都离开了，族老才开口说道：“自从我把他们赶跑之后，我们族里，就发生了一些怪事儿。有人下河捞鱼的时候，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