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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西亚国防部以尤里总统的名义发布全国总动员通告,通告要求全国十八岁以上,六十岁以下的健康男子都必须到就近征兵站登记注册,所有登记者必须参加由国防部组织的每周两次的军事训练,并随时听候国防军的紧急征召令。
在尤里总统发表电视讲话后半小时,露军故技重施向新西伯利亚城原址发射了三枚弹道导弹,企图对尚在该地区活动的互助会部队实施报复性打击。但这三枚携带多弹头的弹道导弹刚发射升空就被星网侦测锁定,其中两枚被熊掌号空间站上的夸父ii型聚能光束炮摧毁,另一枚被古比雪夫附近活动的一支机动骑兵战术小队拦截击落,无一枚落入预定目标区域。这次失败的核打击行动再次向所有国家证明了互助会无懈可击的反导技术。
露西亚人的援兵在缓慢爬行,但互助会这边可没打算等他们来。
新西伯利亚核爆七十二小时后,92师悄无声息出动一团和三团,依靠六足运输车和“走你”单兵步行器向西疾行七百多公里后,突然出现在边陲重镇鄂木斯克城下。
从新西伯利亚到鄂木斯克,再到乌拉尔山脉西麓的车里雅宾斯克、叶卡捷琳堡之间是西西伯利亚地区交通发达经济繁荣的人口密集区。一旦拿下鄂木斯克,连接乌拉尔山脉东西两侧的要冲之城叶卡捷琳堡就近在咫尺。
控制隔断欧亚两大洲的乌拉尔山脉,才是92师的最终目的。
鄂木斯克,互助会的影武士战车部队曾在此设伏击杀谢尔盖少校。这座毗邻哈萨克斯坦边界的露西亚南部重镇此刻同样陷入了无兵可守的窘境,近万名警察和志愿者组成的防卫军与担任主攻任务的92师一团在城内展开了激烈巷战。
勇气可嘉的抵抗者们在互助会步兵的长弓电磁步枪精准点射中不断倒下,无论是人海冲锋还是狙击战、游击战、地雷战、夜袭战,露西亚人基本上是在白白送死。武器装备上占绝对劣势的防卫军根本无法阻挡装备战术防护服的互助会步兵正面突击,而当他们选择机动游击或策划伏击偷袭时,那些神出鬼没的敌人却总能识破他们的诡计,并给予毁灭性沉重打击。
持续了两天的战斗中,来自莫斯科的露西亚空军曾多次试图为守城部队提供空中火力支援和物资空投,但早已部署在城外的机动骑兵和影武士战车成功封锁了周边二十公里半径的空域,任何靠近这个死亡区域的空中飞行器无一例外都被二十毫米口径的电磁炮弹揍了下来,其中有不少飞机居然是被伴随互助会步兵行动的四号机体智能火力平台击落。甚至一个小小的步兵班,都能对一千米高度以下的敌机实施快速准确的致命打击。
曾经被誉为飞行坦克的武装直升机现在差不多变成了空中靶子的同义词,因为中国人的单兵电磁步枪可以毫无困难地射穿防弹玻璃,将驾驶员和火控手击毙,或直接攻击破坏动力系统,让整架武直摔到地上变成一堆铁渣。直到这个时候,许多人才明白,原来即便是重型武装直升机,其装甲厚度和真正的坦克相比仍然有不少于八条街的距离。
不光露西亚空军经历了自从建军以来从未有过的憋屈窝火,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日渐成为主流观点的空军压制决胜论,也在西伯利亚战场上面临着彻头彻尾的破产。全球各国的军事理论学家和将军元帅们,都在通过互助之光网站关注着这场闻所未闻的奇特战争。
鄂木斯克防卫战最终以混乱的溃败而收场,试图从城中各处撤离的抵抗者们遭到了92师的穷追不舍,以一团为先驱的主战部队甚至追出两百多公里抵达伊西姆附近,殿后的师部和三团也离城向西尾随而来,外围地区提供掩护的机动骑兵同样如影随形。
这支不受地形障碍限制的诡异军队没有在鄂木斯克留下任何驻守部队。
直到这时,大多数露军将领才看明白,原来中*队的目标并不是鄂木斯克,而是聚集在此地的武装人员!
正当尤里总统和他的内阁正在为兵败如山倒的东线战事而烦恼时,从莫斯科国家战略实验室又传来一个新的噩耗。
雅科夫博士率领的一支由生物学家组成的技术小组在莫斯科东郊二十公里外的列乌托夫镇发现了某种奇特植物。
这种宛如寄生藤的植物已经占据了当地的一座核电站,它从地表下生出的根须足有半米粗,这些盘根错节的东西在疯狂生长的同时破坏了所有地下管网设施和混泥土基座。核电站周围的公路和铁路全都因为路基崩塌而不复存在,因为担心发生核泄漏事故,电站内的工作人员已经全部撤离。
雅科夫博士等人试着用电锯和炸药处理这簇盘踞了近万平米地域的地下寄生藤,但是,所有试图割断或摧毁藤条的努力都以失败而告终。负责观测统计的技术人员惊奇地发现,这些藤条依然在有条不紊地生长着。
当地的空军防空炮兵部队告知,不久前曾有互助会的碟状飞行器来过这一带并空投了一个箱状物体,当时露军防空火炮成功击落了对方的降落伞,但在地面搜索行动中却只找到烧毁的降落伞和碎裂的板条箱,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收获。
当国家战略实验室的生物学家们放弃了物理遏制手段,准备考虑采用以生物手段来收拾这簇地下寄生藤时,一些有成人大腿那么粗的藤条开始从地面冒了出来,它们和先前那些蜿蜒崎岖有缝就钻的柔软同类截然不同,这些灰褐色藤条居然径直向上,向着天空快速生长。
最初的时候,这样的直立藤条仅有十多根,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上百根。
二十四小时后,延伸到四五米高的直立藤条停止了生长,它们的顶端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隆起膨胀,短短半小时内就演变出一个个椭圆形的硕大囊块。
一位曾获得过诺贝尔奖提名的露西亚生物学家目睹了这一幕后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他立刻找到了雅科夫博士。
“它们可能要开花。”生物学家看了一眼雅科夫博士,见他似乎没有听懂,又立刻补充了一句:“这些该死的东西要繁衍后代了!”
囊块出现后三小时,留在附近的观察人员陆续听到来历不明的沉闷爆鸣声。他们顾不得夜色昏暗,打着手电筒靠近勘查,结果发现那些囊块有不少都已破裂,耷拉下来的片片囊皮如同谢掉的花瓣,有气无力地挂在直立茎秆上。
一位眼力好的年轻技术员惊呼起来,几支手电筒赶紧照过去,正好看到一根直立藤条顶端的囊块正在猛烈痉挛。
突然间,伴随着一声巨响,几个黑乎乎的东西从囊块顶部张开的腔洞中飞了出去,迅速消失在黑暗中。释放了全部力量的囊块被巨大的冲击力撕成几片,软软地耷拉下来。
技术组沿着那些不明物体飞出的方向搜寻了几百米,最终有人在地上找到一枚鹅蛋般大小的卵状物体,那东西的外面上还带着些许黏液。拭去黏液后可以看到,这枚卵状物体外壳光滑至极,在手电筒照射下显得晶莹透亮,好似一块无价宝玉。
“这是它们的种子。”生物学家用沮丧的声音宣布。“它们不需要授粉就能向四周抛射种子,看来这是一种单性繁殖的植物。我们需要立刻对它们的结构和生长机理进行研究和分析,我们需要一座实验室!”
鞭炮般的闷响声持续回荡在夜空中,有些种子甚至落到了技术小组的宿营地附近。束手无策的雅科夫博士只能分出人手去捡拾散落在方圆千米内的寄生藤种子,他甚至向地方驻军求助,但是,在上千人的地毯式搜寻之后,仍然有漏网之鱼。
一个星期后,几缕宛如发丝粗细的根须,从莫斯科向东铁路主干线铁轨旁的砾石缝隙中伸了出来。